“這水,明顯不怎麼乾淨……”
“渾濁不堪不說,還帶著明顯的陰氣與怨氣,必然也有無辜者枉死於此,多半是安全局蕭城分局的人。”
陰氣怨氣再怎麼重,也對黑百造成不了分毫的影響,甚至反會畏懼於他。
隻是帶著一股腥腐臭味,還明顯泛黃發黑的汙水,任誰都不希望沾染上身。
陰氣向外推開擴散,形成一輪屏障,將黑百與橫飛同時包裹其中,也算是免受其難。
已然觸及的部分,則是冒出絲絲煙氣,在陰氣、真氣的作用下各自被驅逐,並不至於有太大的影響。
可憐了站都站不穩,走也走不快的黑夜黯,手腳都被束縛,隻能蜷縮著身子,腦袋幾乎貼近水麵,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拍起惡心的浪花。
黑百的陰氣屏障可沒將他包裹在內,也就意味著,他得獨自承受著令人作嘔的獨到水中體驗。
“枉死之人,又是你做的好事。”
惡狠狠瞪了黑夜黯一眼,就連一向喜歡作壁上觀,置身事外的黑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積水中的陰氣,冤屈怨氣極重,許許多多明明就不應該身隕於此,若非因為這位黑副局長的胡作非為,怎麼會淪落到連屍首都無人來收的地步?
“黑百先生,剛剛發生了什麼?”
橫飛一臉焦急,身上散發著熱騰騰的真氣,也顧不得許多,先拉住了黑百的手問了起來。
“等等,你先彆急,先告訴我,剛才你看到了什麼。”
相比驚魂未定的橫飛,黑百還是表現出足夠的老練與冷靜,並未受到變故的影響。
汙漬都被驅散了出去,他輕巧掙脫了橫飛的手,隨即拍了拍身上的風衣,開始留意周圍的環境。
彌敦大廈二十六樓,樓道內光線昏暗,陰沉無比,幾乎看不到半點來自於外界的光源,連月光、星光乃至周邊的霓虹燈、住宅燈都見不到半點。
視物隻能依靠幾個忽閃忽閃的老舊筒燈,在噴灑的消防設施之下,繼續堅守崗位。
不少辦公間的落地玻璃都破損了大半,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漂浮在水麵上,有文件檔案,有電腦設備,有槍械器具,總之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都有,一眼都難以看清全部。
不遠處的某個角落,還漂浮著浸泡著好幾具身軀,明顯早就涼透了,隨著積水起起伏伏,幾乎沒有半點動靜。
“黑百先生,剛剛電梯似乎出現了某種故障,卡在第二十六樓,也就是這樓,我就先拉著這個混蛋出來。”
“走出兩步,回頭之後,我們才發現你並沒有跟著出來,而電梯的門又突然迅速閉合,我隻能一邊呼喊你,一邊以斷刀抵住電梯門,同時又努力去按上下鍵,儘量減緩關門的時間。”
“可就在這時候,大量積水倒灌進入電梯,上方又有火花炸裂,鋼繩崩斷的聲音時不時的響起,我也有些慌了神,然後發生的事情,黑百先生你應該都知道了。”
橫飛儘力解釋著,心中的擔憂,免不了又多了一些。
在他心裡,黑百一直都是無所不能之人,尤其是經曆過蕭海碼頭樂園一行,親眼見識過種種匪夷所思的神奇場麵,更是讓他對黑百從原先的推崇備至再拉高了好幾個層級。
而就在剛剛,連近乎神明般的黑百似乎都著了道兒,怎麼都喚不醒,也足以說明彌敦大廈的問題,恐怕相當嚴重。
“原來如此,那我大概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