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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五次進入這個神秘的地方,對裡麵的一切已經很熟悉了。
穿過黑暗,他再次站在那五幅浮雕前。
前四幅已經激活,散發著奇異的光芒,唯獨最後一幅象征拔舌地獄的,依然漆黑無光。
“快了,馬上就要成功了。”
秦淳用手指輕輕撫過前四幅浮雕,低聲自語。
隻差最後一步,他就能完成自己的執念。
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他將右手按在第五幅浮雕上,與之意念相連。
和之前不同,這次的幽光沒有直接進入他的額頭,而是環繞全身盤旋,最終在他眼前化成五個字:
不信詭神者!
秦淳眯著眼念出這五個字:“不信詭神者?”
還沒來得及細想,一股莫名的力量便將他拉出了石室。
現實中,秦淳猛地睜開眼睛,眉頭緊鎖,神情凝重。
雖然前四次已經有過經驗,他早就預料到這次的信息會很模糊,但看到結果時還是大吃一驚。
第五塊浮雕隻顯示了人魈所犯的罪名——
方位、身份、所在地點,統統沒有。
秦淳的臉色慢慢變沉。
這次真是大海撈針。
“不信詭神”,從字麵上看是不相信詭神的存在,但秦淳更願意理解為對詭神毫無敬畏。
如果是在多年前,找這樣的人或許不難,但現在時代變了。
這是一個新舊交替的時代。
新思想、新潮流在這片土地上不斷湧現,不信詭神的人比比皆是。
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與自己命格相合、且罪孽深重的人魈,實在難如登天。
幸好秦淳早有準備。
注意到他神情變化的楚人美停下了歌聲,輕聲問道:“你不喜歡這首曲子嗎?”
雖然經常和他鬥嘴,但她心裡還是很在意他的感受。
“不,你唱得很好。”秦淳搖頭,“剛才隻是在想事情,現在想通了!”
“那就好,我繼續唱?”
見他沒有反對,楚人美打算接著唱。
但秦淳已無心聽歌,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左手一揮收回五邪靈,對楚人美說道:“先彆唱,我有事要處理。”
“嗯,知道了。”
楚人美乖巧地點點頭,嗖地鑽回了他的袖中。
秦淳隨即大聲說道:“阿虎,立刻帶董兆匡來見我!”
他用了傳音入密,聲音雖未驚動督軍府其他人,卻如雷鳴般在他耳邊響起。
剛走到門口的秦虎聽到後猛地一震,大聲回應:“是,大帥!屬下這就去!”
喊聲震天,連門口的衛兵都嚇了一跳。
衛兵小心翼翼地問:“虎爺,您沒事吧?”
全省誰不知道秦虎是秦大帥身邊最受信任的人,若在督軍府出事,他們可擔不起責任。
秦虎回過神來,看著周圍關切的目光,連忙擺手:“沒事沒事!剛剛想著大帥,一時幻聽,不自覺喊了出來。”
說完,他匆匆趕往董兆匡的照相館。
雖然說是幻聽,但他不敢真這麼想。
他心裡清楚,這一定是秦淳的命令。至於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聽見,大概是秦淳又掌握了一種玄妙的小法術。
此時,董兆匡的照相館外早已排起了長隊。
儘管照相館才開張三天,卻已在省城裡聲名遠揚。
一方麵是因為董兆匡確實有真本事,每次算命都準確無誤;另一方麵是他背後有異人隊的官方身份作為支撐。
剛為一人算完命,對方連連道謝:“多謝董大師,多謝董大師!”
董兆匡微笑著回應:“為人算命,趨吉避凶,本就是我們相師的本分,不必言謝。”
麵對每一句感謝,他都以溫和的態度回應,享受著此刻的氛圍。
送走客人後,董兆匡望了眼門外那條幾乎排到鄰街的隊伍,心中泛起一絲得意。
若還在沙河鎮,怎會有這樣的場麵?
想到這裡,他提高聲音喊道:“下一位!”
這類瑣事本不必他親自動手,隨便叫個夥計就行。但梁東給他的打擊太深,董兆匡寧願獨自處理所有事情。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圓潤的商人趕緊坐到他麵前。
剛坐下,商人便自我介紹:“董大師,我是從隔壁粵省沙河鎮來的,今天特地來請您給我算命。”
聽到“沙河鎮”三個字,董兆匡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最討厭彆人提起那個地方,那裡有太多讓他難堪的回憶。
但他很快壓下情緒,依舊笑容滿麵地問:“不知客人想算什麼?”
商人急切地說:“董大師,其實這次是想請您幫我看看財運如何。”
“原來是這樣,那請客人寫下生辰八字。”
董兆匡熟練地拿出一張紙遞給商人。就在商人準備動筆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動。
隻見秦虎分開人群,穩步走到董兆匡麵前。
“董大師,大帥請您立刻去督軍府。”
“好,我們馬上出發。”
董兆匡起身,對排隊的人說:“實在抱歉,各位,今天有事,提前收攤,大家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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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一旁的商人:“這位客人,實在對不住。如果您還有需要,明天再來,我第一個為您看相。”
商人連忙點頭。他其實很想讓董兆匡今天就給他算,但不敢開口。
他聽清楚了——來人是督軍府的。如果自己多問一句,豈不是得罪了督軍府?
得罪了督軍府,今晚恐怕就彆想回沙河鎮了。
商人心中的各種想法,董兆匡根本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