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學院可以隨意討論政令的得與失，不必顧忌官方的臉麵。”
“商務學院可以任意做空金融市場，不必顧慮某些群體的利益。”
“軍事學院可以隨意研究新的戰法，將一切文明都視作假想敵。”
“工程學院……”
盧瑟琳說著說著，場下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甚至有人開始叫噓。
“她說什麼啊？這是咱們學院的實情嗎？”
“扯淡，又是官方請來說場麵話的！”
“嗬，我本以為堂堂帝國大祭司會有什麼高論，沒想到也這麼庸俗！”
“走吧！我不想聽了，全是官話套話！”
學生們的氣氛霎時間跌落。
顯然，盧瑟琳的話並沒有說到他們的心坎裡。
“看起來這些學生不太買賬啊。”
月顏見狀，神色凝重起來，如果整場演說都是這個氣氛，那爭取學生的行動必然失敗。
盧瑟琳微微一笑，一切儘在掌握。
“我聽到了大家不以為然的笑聲，聽到了冷嘲熱諷的噓聲。”
“我很悲哀，也很心痛。”
“三十年前的伯利薩就是我所說的那樣！她是宇宙中億兆學子心中的學術殿堂。”
“現在，伯利薩不一樣了，她變質了！”
聽到這裡，原本昏昏欲睡的學生立刻精神大振。
作為一個長期被管束、被教育、被壓抑的群體，學生極度熱衷於反權威。
當一個權威反對另一個權威的時候，他們天然願意幫助前者。
“伯利薩不再自由，處處受到珀爾文明的乾預！”
“行政學院不許討論不利於珀爾文明當局的話題。”
“商務學院的投資受到嚴格限製。”
“軍事學院的優秀學生被珀爾艦隊強征入伍。”
“工程學院的科技成果被聯合政府禁止公開。”
學生們紛紛點頭響應，產生了巨大的共鳴。
當言論被遏製，政客就會憤怒。
當財路被堵死，商人就會憤怒。
當研究被限製，工程師就會憤怒！
盧瑟琳勾起學生們的憤怒之後，又開始進一步鼓動。
“我自認為隻是伯利薩的一名普通學子，在座的同學，比我強的大有人在。”
“為什麼三十年來，伯利薩再沒有一個學生的成就和地位能夠超越我？”
“因為伯利薩的製度出現了問題，僵化的製度扼殺了你們的才能！”
“沒錯！”
“盧瑟琳學姐說得太好了！”
“珀爾文明對學院的控製日益加深，我們專業許多課程都不能順利開展！”
“我的實驗項目也被聯合政府叫停了，簡直可惡！”
學生們群情激憤，紛紛控訴珀洱文明對他們的壓迫。
“大祭司說這番話，是何居心？”
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引得眾人側目——聞子謙！
“同學，你提問的時候，想必已經預設好了答案，直說吧，你認為我有什麼用心呢？”
盧瑟琳微微一笑。
如果說聞子謙之前在她眼裡還算有點見識，現在已完全變成一個不識時務的跳梁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