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約總部,東京地下掩體。
小野寺貞治看著屏幕上那份來自中南半島前線的緊急報告,眉頭緊鎖。
報告來自九死一生,曆儘千辛萬苦才穿越雨林,通過備用渠道將信息傳回的小野寺健二。
報告內容觸目驚心:安南戰場上出現了疑似大夏製式的武直10武裝直升機,敵方顧問戰術素養極高,絕非安南本地軍閥所能擁有。
“旁遮普之虎”旅遭遇毀滅性打擊,幾乎全軍打散。
結論:活躍於嶺南的“複興根據地”勢力,其背景極有可能與北部特區深度關聯,甚至不排除是其戰略前伸的觸手,其介入安南戰事的程度和意圖,需要重新評估。
“複興根據地……林禹……”小野寺貞治喃喃念著這個名字。
這個一度被太約情報機構標記為“具有一定實力,可嘗試接觸拉攏以牽製北部”的南方軍閥,形象突然變得模糊而危險起來。
如果小野寺健二的判斷屬實,那麼太約在亞太的戰略布局將麵臨一個極其惡劣的兩線受壓局麵。
北部是擁有核獠牙的巨熊,南方則可能潛伏著一頭正在快速成長、且與北方暗通款曲的猛虎。
“長官”
一名幕僚低聲建議,“是否立刻調整對南方的策略?加強邊境封鎖,甚至考慮先發製人的有限打擊,在其尚未徹底整合南方之前予以扼殺?”
小野寺貞治沉默片刻,緩緩搖頭。
他走到巨大的亞太地圖前,目光在北部特區的廣袤疆域和南部那片被標記的紅色區域之間遊移。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冷靜地分析
“北部顧城淵的核威懾依然有效,我們的大部分常規力量和注意力必須留在半島方向。”
“此時在南方開辟第二戰場,兵力捉襟見肘,後勤壓力巨大,且極易陷入南北夾擊的困境。”
他頓了頓,手指點在新寧的位置:“更重要的是,我們對此人的了解依然不夠,他與北部的確切關係是什麼?是隸屬,是合作,還是各有算計?”
“他手中的實力究竟到了哪一步?僅僅因為幾架直升機就斷定其與北部一體,證據尚不充分。。”
“貿然動手,可能正中北部下懷,逼使南北真正聯手。”
“那……小野寺少佐的報告”
“存檔,列為最高機密。加強對南方的一切形式偵察,尤其是其與北部的通訊聯絡、物資人員往來。”
“同時。”小野寺貞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啟動信風計劃。”
“信風計劃?”
幕僚微微一怔,隨即想起這是太約針對非核心區重要勢力進行外交接觸與策反的預案代號。
“對,派人去接觸這個林禹。以太約的名義,給他帶去友誼和機會。”
小野寺貞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試探他的真實意圖和價碼。如果他能被拉攏,哪怕隻是暫時的中立,對我們也是巨大的戰略利好。”
“如果他虛與委蛇……那也能為我們爭取更多了解他和進行戰略準備的時間。”
“會談地點,就定在新加坡吧,那裡相對中立,我們的控製力也更強。”
“嗨依!明白!”
............................
新寧,指揮中心。
林禹看著顧影疏呈上的太約秘密接觸請求,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武直10出現在安南戰場時,他就預料到會引起太約的警覺和後續動作。
隻是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是試圖拉攏而非立刻軍事施壓。
“看來,太約在北方的壓力下,確實不敢輕易在南線再樹強敵。”
林禹輕笑一聲,將電文遞給旁邊的周禹,顧衛國等人傳閱。
“將軍,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顧衛國粗聲粗氣地說。
“肯定是想穩住我們,甚至挑撥我們和北邊的關係。”
“沒錯,”周禹補充道
“而且他們選擇的會談地點在新加坡,那裡是太約海軍活動頻繁的區域,看似中立,實則處於他們的威懾範圍之內,意在給我們施加心理壓力。”
林禹點點頭,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顧影疏:“影疏,你的看法呢?”
顧影疏清冷的聲音響起:“太約的意圖很明顯,接觸、試探、拉攏、分化。”
“他們目前的主要矛盾在北方,無力南顧,但又擔心我們坐大,成為心腹之患。”
“此次接觸,誠意有限,算計居多。但,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哦?說說看。”林禹鼓勵道。
“我們可以利用這次接觸,執行‘糖衣吃下去,炮彈打回去’的策略。”
顧影疏條理清晰地說道,“第一,拖延時間。談判本身就是一種拖延,為我們發展根據地、加速滲透中南半島、消化安南戰果爭取寶貴的時間。
“第二,麻痹對手,我們可以表現出一定的合作意願,甚至提出一些看似貪婪實則虛幻的要求,讓太約誤判我們的戰略重心和野心,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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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索要實質利益,可以要求他們解除部分物資封鎖,默許我們在中南半島的某些行動,哪怕隻是口頭上的,也能為我們減少一些阻力。”
林禹讚許地點點頭:“和我想的一樣,影疏,這次秘密會談,就由你全權負責,國家安全局組建一個精乾的談判團隊。”
“但談判以個人的身份,不是以根據地的身份,方針就按你說的,糖衣吃下去,炮彈打回去。”
“底線是,絕不能做出任何實質性的承諾,尤其不能損害與北部特區的潛在聯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