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在場所有長老的臉上,都火辣辣的。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回敬,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們是誰?
紅霞峰的金丹長老,平日裡高高在上,今天卻差點被一股血氣撐爆,甚至被一個練氣期的小輩當眾質問“力道滿不滿意”。
這要是傳出去,紅霞峰的臉還要不要了?
不少長老捂著氣血翻騰的胸口,看向王頂天的眼神,已經從最初的貪婪和審視,變成了夾雜著羞憤、驚駭、以及一絲難以置信的憤怒。
就連劉玉霞,那張總是掛著媚意的臉也繃緊了,她擦去唇角的一縷血絲,看著大殿中央那個依舊站得筆直的男人,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夠了!”
一道冰冷蒼老的聲音,壓下了殿內所有的雜音。
太上長老緩緩睜開眼,她倒是沒有其他人那般狼狽,但臉色也絕對算不上好看。
她掃視了一圈東倒西歪的眾長老,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不耐。
“誰要是撐不住,現在就給老身滾出去,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此話一出,那些本想退出的長老,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現在退出?那比被撐傷了更丟臉!
太上長老不再理會她們,目光重新凝聚在王頂天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失控了的絕世凶器。
“小家夥,很好。”
她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你,確實讓我高看了一眼。”
“既然你如此猖狂,那老身……也就不與你客氣了。”
話音剛落,隻見她乾枯的雙手猛地掐出一個古怪的法訣。
嗡!
籠罩全場的萬象天羅金光大盛,那二十幾道連接著其他長老的金色絲線瞬間黯淡下去,而通往太上長老的那一根,卻驟然膨脹,化作一道金色的旋渦!
殿內那片翻湧的血海,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超過九成的狂暴血氣,被那旋渦瘋狂吞噬,儘數朝著主座上的老嫗倒灌而去!
肉眼可見的,奇跡發生了。
太上長老那原本佝僂的身軀,一寸寸挺得筆直。
滿頭銀絲以發根為起點,迅速被墨色浸染,重新變得烏黑亮麗。
臉上縱橫的溝壑被一一撫平,乾癟的皮膚重新變得飽滿、白皙、吹彈可破。
不過眨眼的功夫,那個行將就木的老嫗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穿暗金袍衣,卻難掩絕世風華的宮裝美婦!
她看起來不過三十許間,鳳眸威嚴,瓊鼻高挺,雙唇不點而朱,一舉一動間,既有歲月沉澱下的雍容華貴,又散發著令人心驚膽戰的恐怖氣息。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雙恢複了白皙與豐潤的玉手,口中發出一聲複雜的歎息。
“這副身體……都快忘了是什麼感覺了。”
為了延緩壽元消耗,她常年以衰老之軀示人,壓製著生機。
若非王頂天這股磅礴到不講道理的血氣,她絕不敢如此奢侈地恢複原貌。
隨即,她抬起頭。
那雙重煥青春光彩的鳳眸,死死鎖定了王頂天。
王頂天瞬間讀懂了那個眼神。
那不再是單純的渴望。
是一種要將他敲骨吸髓,連同靈魂都吞噬殆儘的,極致的占有欲!
看到這個眼神,王頂天心裡那點生意人的得意,瞬間被一盆冰水澆得乾乾淨淨。
裝大了。
這老娘們兒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
他腦子裡瞬間警鈴大作。
完犢子了,這不會是真看上自己了吧?
等這買賣結束,她要是仗著自己修為高,提點什麼非分的要求,自己咋辦?
是忍辱負重,為了靈石含淚從了她,體驗一下千歲老妖婆的彆樣風情?
還是直接掀桌子,火力全開,把她打回原形,讓她明白什麼叫“男人雄風不可欺”?
第二個念頭隻在王頂天腦子裡轉了不到一秒,就被他自己給掐滅了。
打?
打個屁!
他現在能量點是充足,彆說一個元嬰後期,就是再來倆,隻要給自己一點時間,他都有信心把他們摁在地上摩擦。
可問題是,這玄穹聖宗的水,比他想的要深得多!
一個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長老,就是元嬰後期,手底下還有一群非人的怪物。
丹雲峰裡麵,那些天天煉丹的老怪物們,也沒有一個省油的燈,活的最久的那幾個應該都在丹雲峰待著。
連宗主那個元嬰中期的,現在看來都像是個擺在台麵上的吉祥物。
鬼知道這宗門裡還藏著多少老怪物?
就說那個鬥劍峰,上麵全是些一根筋的劍瘋子,他就不信那山頭上沒藏著一兩個活了幾千年,沒事就抱著劍睡覺的太上長老。
真要是一個衝動把這老娘們給辦了,捅了馬蜂窩,引出幾個老不死的來圍毆自己,那樂子可就大了。
最關鍵的是,他不是一個人。
他辛辛苦苦搞靈石,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家裡那幾個嗷嗷待哺的小家夥!
小天,玲瓏,小黑,小七……他們還需要一個安穩的環境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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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是成了宗門頭號通緝犯,天天被人追殺,他們怎麼辦?跟著自己東躲西藏,還是被人抓去當人質?
不行,絕對不行。
穩定!猥瑣發育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