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萬山那句“你父親的賬”一出來,整個議事廳跟被凍住了一樣。
族長淩嶽臉色唰地變了,猛地看向淩塵,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其他長老更是麵麵相覷,眼神驚疑。淩戰當年失蹤得蹊蹺,族裡不是沒人懷疑,但誰也不敢深究。
淩塵沒理會眾人的反應,一步步走到癱軟如泥的淩萬山麵前,蹲下身,聲音壓得極低,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我爹當年探索秘境失蹤,跟你,還有柳家,脫不了乾係吧?他留下的東西,在哪兒?”
淩萬山瞳孔驟縮,臉上血色儘褪,恐懼徹底淹沒了他。他掙紮著想後退,卻被淩塵冰冷的目光釘在原地。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聲音發顫,還想狡辯。
淩塵沒廢話,手指閃電般在他胸口某處穴位一按。
“呃啊啊——!”淩萬山發出殺豬般的慘嚎,渾身劇烈抽搐起來,仿佛有千萬根針在同時紮刺他的骨髓,那痛苦遠超斷臂之痛!
這是淩塵從《萬毒淬體訣》裡琢磨出來的小手段,對付這種硬骨頭正好。
“我說!我說!”淩萬山隻撐了不到三息就崩潰了,涕淚橫流,“是…是柳家!是柳明那老匹夫!他看中了你爹發現的那處秘境線索,逼我裡應外合…你爹他…他寧死不交出東西,最後被打落深淵…不關我的事啊!都是柳家逼我的!”
雖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父親被害的真相,淩塵的心臟還是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窒息。他眼底瞬間布滿血絲,殺意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
“東西呢?”他聲音嘶啞,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暴怒。
“被…被柳明拿走了…是一塊殘破的獸皮地圖…據說跟黑風山脈深處的一處古遺跡有關…”淩萬山為了活命,倒豆子般全說了出來,“他還承諾,事成之後助我掌控淩家,把…把你們這一支徹底…”
後麵的話不用說了。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淩塵緩緩站起身,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裡麵隻剩下冰冷的死寂。
他轉身,麵向鴉雀無聲的議事廳,將淩萬山的供述,刪去關於父親具體遺物的部分,簡明扼要地公之於眾。
勾結外人,謀害族中天才淩戰),殘害同族子弟淩清竹),意圖篡位…一樁樁,一件件,鐵證如山!
議事廳內頓時群情激憤!之前那些搖擺不定或者被淩萬山蒙蔽的長老和子弟,此刻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憤怒和鄙夷。
“畜生!淩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東西!”
“按照族規,當廢黜修為,永世囚禁!”
“不!直接處死!”
淩萬山麵如死灰,癱在地上,徹底完了。
族長淩嶽看著這一幕,心情複雜無比。一方麵清除了家族毒瘤,另一方麵,淩塵展現出的實力和狠辣,也讓他心生忌憚。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將淩萬山押下去,嚴加看管!待查明所有罪證,按族規處置!”
幾個忠於族長的護衛立刻上前,將爛泥般的淩萬山拖了下去。
淩嶽這才看向淩塵,眼神複雜:“塵兒…你…”他想問淩塵的實力,想問他是怎麼活下來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眼前這個少年,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可以隨意拿捏的廢物了。
淩塵對著淩嶽微微頷首,算是給了這位族長麵子。他目光掃過眾人,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淩萬山一脈,參與此事者,自覺領罰。否則,彆怪我親自清理門戶。”
沒人敢懷疑他的話。一拳廢掉靈武師長老的狠人,有資格說這話。
一場波及整個淩家的風暴,在淩塵絕對實力的碾壓下,以驚人的速度平息下來。淩萬山及其核心黨羽被迅速控製、清算,族內權力結構重新洗牌。
經此一役,淩塵的聲望在淩家達到了頂點。再沒人敢提“廢物”二字,取而代之的是敬畏,甚至是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