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雙深邃的紫眸定定地看了莉莉安兩秒，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隨即，她笑著搖頭。
她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莉莉安挽著她胳膊的手背，語氣變得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定性：“殿下，您啊……看來是旅途勞頓，都有些童心未泯了。”
她微微俯身，湊近莉莉安一些，聲音壓低了幾分，像是在分享一個善意的提醒，又像是在警告。
“那隻是哄小孩子的睡前故事罷了。您如今已經長大了，是該明白童話與現實區彆的時候了。路西法家族對奧爾斯山極為重視，您可千萬不要因為一些虛無縹緲的傳說，就產生什麼不該有的好奇心，做出什麼可能觸怒路西法家族的事情來。那會讓女王陛下很難做的。”
莉莉安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她鬆開挽著莫妮卡的手：“知道啦知道啦！莫妮卡阿姨你就愛瞎操心！我才不是小孩子了，我就是隨口問問嘛！好不容易來海邊玩，當然是曬太陽、吃海鮮、看風景最重要啦！誰要去爬那光禿禿的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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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著胸脯保證，一副“我最懂事”的模樣。
莫妮卡深深地看了莉莉安一眼，那目光似乎要穿透她嬉笑的外表，看到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最終，她隻是微微頷首，重新恢複了那副乾練執事的標準姿態，再次躬身行禮：“您能這麼想就最好了。那麼，我先告退了，不打擾三位休息。”
說完，她利落地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套房，並輕輕帶上了房門。厚重的門扉合攏，將內外隔絕開來。
直到莫妮卡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儘頭，套房內輕鬆愉快的氛圍仿佛瞬間消散了一些。
莉莉安臉上那燦爛無憂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抱著手臂看著遠處那兩座高聳入雲的山峰輪廓，粉眸中閃過一絲挫敗和無奈。
她轉過身，看向威廉，攤了攤手：“喏，看到了吧？夜天明。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像莫妮卡阿姨這個級彆的強者，顯然都知道點什麼東西，但他們一個個的，嘴巴都像被最堅固的魔法鎖鎖住了一樣，根本套不出話來，還反過來把我當想聽童話的小孩子教育了一頓。”
她氣鼓鼓地走回沙發邊，一屁股坐下，拿起一個看起來像是水晶葡萄的水果丟進嘴裡：“一個個的，都讓我們‘彆當真’，‘那是童話’。可越是這麼強調，不就越是顯得此地的特殊嗎？”
威廉走到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神色倒是比較平靜。瑟琳娜安靜地坐在他旁邊的扶手椅上，赤瞳看看威廉，又看看莉莉安，沒有說話。
“至少，我們確認了幾件事。”威廉緩緩開口，分析道：“第一，奧爾斯山確實和劍閣的傳說有關，否則莫妮卡執事不會是那種反應。第二，那裡現在被路西法家族嚴密控製，外人難以接近。第三，關於劍閣的信息，在魔族高層中可能是一個敏感話題，或者被有意掩蓋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遙遠的山影，繼續道：“莫妮卡執事最後的勸告，與其說是認為童話虛假，不如說是一種警告——警告我們不要試圖去探查那個被路西法家族視為禁臠的地方。這反而說明，那裡確實藏著秘密。”
莉莉安歎了口氣，身子一歪，懶洋洋地靠在沙發扶手上：“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啦。可是知道歸知道，我們怎麼進去呢？硬闖肯定不行，路西法家族可不是好惹的。偷偷潛入？那裡是人家的地方，戒備肯定森嚴。”
她歪著頭看向威廉，粉眸中帶著詢問：“你有什麼好辦法嗎？總不能真在這裡度假吧？雖然度假也不錯啦……”
她後半句小聲嘀咕著，似乎對度假這個選項並不完全排斥。
威廉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暫時沒有特彆好的辦法。照你說的，路西法家族是魔族最頂尖的家族之一，實力深不可測。我們需要更多信息，比如山內的具體守衛情況，路西法家族成員的活動規律，或者……有沒有其他不那麼引人注目的方式能夠接近。”
他目光掃過這間奢華無比的套房，語氣平靜：“既然暫時沒有頭緒，那就先安頓下來。”
“莉莉安，你是地頭蛇，可以利用你公主的身份，在不引起莫妮卡執事懷疑的前提下，多打聽一些海魔市和奧爾斯山周邊的消息，哪怕是傳聞軼事也好。我和瑟琳娜也會想辦法從其他渠道收集信息。”
莉莉安聞言，眼睛轉了轉，似乎又有了主意，臉上重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說得對！明的不行，我們可以來暗的嘛！打聽消息可是我的強項！放心吧，包在本小姐身上！”
雖然莫妮卡的態度讓直接獲取關鍵信息的希望變得渺茫，但至少明確了下一步的方向——找到安全接近奧爾斯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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