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震塌幾座居所,明顯給吉林城百姓帶來的震撼是遠遠不夠的。
真正的震撼是什麼呢?
是炮擊北山。
以後或許會有這麼一個故事,這麼一個情節。
在後來一年的冬天,屋外已經是白雪皚皚,屋內燒著火爐子。
一個老頭坐在屋裡的土炕上,炕上還放著矮腳桌子。
桌子上是一個散裝的酒罐子,旁邊還一隻碗。
碗裡的酒已經喝乾,還有一十幾歲半大小子起身給老頭倒酒。
老頭手裡拿著一個黃銅煙鍋,一口一口的嘬著。
一臉追憶的看著遠方吉林城北山的方向。
緩緩開口,“那一天,吉林城北山的炮,響了大半天的時間。”
“炮聲結束,北山插上了衛國軍的軍旗,整個吉林城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壓抑了大半年的吉林城百姓,在那一天,徹底的解放了。”
“有人笑著,笑著笑著就哭了,有人哭著,哭著哭著就笑了。”
“或許誰也無法想象,一個被畜生統治過的城市有多麼的糟糕。”
“也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在那種壓迫之下,百姓是如何過活的。”
“我不是吉林城的人,但是吉林城周圍的每一座山上都有我的腳印。”
“那是被畜生抓了壯丁,上山給它們修工事。”
“有些人啊,說著說著,就死了,走著走著,就沒了。”
“是人不堅強嗎?不是,那時候的人啊,可太堅強了。”
“有點吃的,就能活,有個餃子有口酒,就能過年。”
“哼哼,但是我們去北山上修工事的四千多人,統共就回來幾百人。”
“都是因為,東北來了一群畜生啊。”
“不過,也幸好東北有衛山河,有衛國軍啊。”
“從那天起,畜生被打跑了,看到北山豎起衛國軍軍旗的時候,整個吉林城的百姓都沸騰了。”
“從那一天開始,我們就不是奴隸了。”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我們知道,原來我們能自己為自己做主。”
“我們能賺錢,能花錢,不用擔心餓肚子,不用有人來搶我們的糧食,抓我們的壯丁。”
說完這些話,老頭又抽了幾口煙。
然後把煙鍋拿起來比劃在大半小子麵前,“瞅瞅,這就是當年,我在山上撿的子彈殼。”
“撿了老多了,一直都藏了起來,後來讓鐵匠給我做了個煙鍋。”
半大小子聽的津津有味,拿過煙鍋仔仔細細的看著。
然後脫口而出,“老登...啊,不是,爺爺,你們總說鬼子鬼子的。”
“這些畜生現在在哪兒?這些侵略者到底是哪個國家的?”
老頭瞪了自己孫子一眼,從對方手中拿過自己的煙鍋,寶貝的擦了擦。
然後又嘬了兩口,這才嘿嘿一聲冷笑。
“是啊,你們書上不能學這些,或許啊,隻能口口相傳咯。”
“那些畜生啊,被全部滅了,被衛國軍滅的。”
“衛山河在報紙上都說了,他要給全世界提個醒,沒有什麼東西能騎在華夏人頭上作威作福。”
“所以,鬼子這個種族,被滅了,牛逼吧。”
說到這的時候,老頭整個人都是紅光滿麵的,聲音都大了不少。
半大小子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爺爺,一個民族,滅了?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啊,爺爺。”
“小說?啥小說?”
老頭迷瞪著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半大小子一擺手,“嗐,說了您也不知道,不過,真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