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吹散了京城的喧囂,卻吹不散高峰心中的驚濤駭浪。他忍著肩頭的刺痛,在屋脊間飛馳,腦海裡不斷回放著三皇子李承乾與王大人、李大人兵部侍郎)的對話。祭天大典、京營、禁衛軍內應、開場動手……每一個詞都像一把尖刀,直插皇室的心臟。
他加快速度,幾乎是本能地循著來時的路,向皇宮方向奔去。藥水的清涼暫時壓製了傷口的灼痛,但疲憊感也隨之襲來。他不是武林高手,能躲過箭矢已是萬幸。
終於,他悄無聲息地潛回了皇宮。小德子早已在禦書房外焦急等待。見到高峰的身影,他差點沒忍住叫出聲來,但多年的宮廷訓練讓他生生壓下。
“高大人,您可回來了!”小德子壓低聲音,臉上寫滿了擔憂,“皇上和魏公公、李小姐都等急了。”
高峰點點頭,徑直走進禦書房。
房內燭火通明,皇上、魏公公和李雲昭正圍著桌子,桌上擺著一張京城地圖,氣氛凝重。
聽到腳步聲,三人齊齊抬頭。當看到高峰肩膀上的血跡時,李雲昭臉色一白,快步上前:“你受傷了?”
高峰擺了擺手,示意無礙。他看向皇上,語氣略顯急促:“皇上,臣幸不辱命,拿到了確切的情報。”
皇上見他帶傷,知道事態緊急,立刻示意他坐下:“快說,究竟查到了什麼?”
高峰顧不上歇息,將夜探三皇子府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從三皇子的焦躁不安,到他與王大人、兵部侍郎李大人的密謀,再到祭天大典上動手的具體計劃。當他提到三皇子打算在祭天大典一開始就動手,並準備對皇上殺人滅口時,皇上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們還提到,京營的張將軍會以巡視為由,提前布置人手。禁衛軍有內應,根本組織不起有效反擊。”高峰補充道,語氣冷靜。
魏公公聽得眉頭緊鎖,臉色煞白。他沒想到三皇子會如此喪心病狂,竟然連祭天大典都敢利用。
李雲昭聽著高峰的敘述,心頭一陣後怕。當高峰提及三皇子對她也起了殺心時,她緊緊握住了拳頭,指甲幾乎陷進肉裡。
“混賬!逆子!”皇上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都跳了起來。他雙眼布滿血絲,怒火熊熊燃燒,“朕待他不薄,他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息怒。”魏公公上前一步,勸道,“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
皇上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他再次睜開眼時,眼中已恢複了往日的精明與決斷:“高峰,你做得很好。這些情報至關重要。”
“臣隻是做了分內之事。”高峰說道。
“現在,我們該如何反擊?”皇上看向高峰,眼中帶著詢問。
高峰沉吟片刻:“三皇子急於求成,將動手時間提前,反而給了我們機會。”他指向地圖上的祭天壇,“祭天大典是公開場合,屆時文武百官都會到場,是他們動手的好時機,也是我們反擊的絕佳機會。京營兵力雄厚,但張將軍畢竟是三皇子的人,我們不能指望他。”
“那禁衛軍呢?”魏公公問,“我們能爭取到多少人?”
“禁衛軍中有內應,但並非所有人都被收買。”高峰說,“我們可以暗中聯係一些忠於皇上的將領,讓他們做好準備。最重要的是,要確保皇上的安全,並能在第一時間控製住張將軍。”
“控製張將軍?”皇上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沒錯。”高峰點頭,“隻要張將軍被控製,京營群龍無首,便不足為懼。至於三皇子和王大人、兵部侍郎李大人,他們在大典上動手,便是自投羅網。”
“那具體如何部署?”皇上問道。
“祭天大典的流程,三皇子那邊肯定爛熟於心。”高峰說,“我們必須比他們更了解,更周密。臣有個想法,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李雲昭好奇地問。
“既然他們想在大典上動手,我們就給他們這個機會。”高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不過,動手的人,可就不是他們了。”
皇上和魏公公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讚許。高峰不僅是驗屍斷案的奇才,在謀略上也絲毫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