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京城東南角,儒學大家林夫子的府邸。這裡比起王富貴家更顯清雅,院落裡竹影婆娑,書香陣陣。然而,這雅致也掩蓋不住其內部的死寂。
“林夫子也是像憑空消失一般,京兆尹府的人說,連他常年研讀的經書都未曾翻動過。”李雲昭輕聲說,她跟著高峰踏入院門,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淡雅焚香。
高峰沒有多言,徑直走向林夫子的書房。他閉上眼,再次啟動“痕跡學精通”和“嗅覺強化”。王富貴府邸的香氣是甜膩中帶著迷魂草的清苦,而這裡,焚香的味道則更純粹,但在那純粹之下,高峰捕捉到了一絲極為微弱、幾不可察的異味。
“這裡的迷魂草,用量更少,混合得也更巧妙。”高峰指了指書案旁的蒲團,那上麵有極淡的壓痕,像是有人曾在此靜坐,“凶手顯然對林夫子的作息了如指掌,利用他靜心品茗或閱讀的時刻下手。”
他俯身,在蒲團旁邊的地麵上,同樣發現了幾粒細微的木屑。高峰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收集起來,與之前王富貴家的木屑進行比對。
“果然是同一種木材。”高峰摩挲著手中的小瓶,眉梢微挑,“這種木屑,質地堅硬,紋理細膩,絕非尋常木材。而且,上麵沾染的藥劑味道,也和銅壺上的如出一轍。”
李雲昭湊近聞了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味道確實一樣!可這有什麼用呢?我們還是不知道他們把人運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箱子。”
“箱子……”高峰若有所思,他走到書房的窗邊,這裡的窗沿比王富貴家更高,下方地麵也鋪著石板,沒有泥土,但高峰的目光卻落在石板縫隙裡。
他從懷中取出特製的工具,在石板縫隙中刮出一點點幾乎肉眼不可見的粉末。“這裡,有極細微的砂礫。”高峰將粉末置於掌心,“而且,這種砂礫並非京城常見的河沙,它帶著一種獨特的晶體結構,隻有在特定的礦脈中才能發現。”
“特定的礦脈?”李雲昭眼神一亮,“難道是……趙逸的秘密據點?”
“不排除這種可能。”高峰沉聲說,“這種砂礫,很可能沾染在那種特殊木材的箱子底部,或者運送箱子的車輪上。它能告訴我們,箱子或車輪曾經過什麼地方,或者從哪裡來。”
他將砂礫和木屑一並收好,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這種微不可察的線索,正是他“活體解剖刀”能力的用武之地。
“係統,對這兩種樣本進行深度分析,特彆是木屑的產地和砂礫的礦物成分。”高峰在心中命令道。
係統界麵迅速展開,顯示出複雜的分析進程。隨著數據流的跳動,高峰腦海中浮現出一些模糊的地理信息和礦物分布圖。
“木屑,來自一種名為‘雲紋木’的稀有樹種,這種樹隻生長在京城以北三百裡外的一處人跡罕至的山穀中。”高峰喃喃自語,“而這種砂礫,則是一種伴生礦,通常與某種特殊的鐵礦石一同存在,京城附近,隻有一處廢棄的鐵礦有這種伴生礦。”
李雲昭聞言,臉色微變:“京城以北三百裡?那可不是尋常人能去的地方。廢棄的鐵礦……那不是京郊的黑風嶺嗎?那地方早就荒廢了,裡麵地形複雜,少有人跡。”
“黑風嶺……”高峰眼中精光一閃。他想起之前從“影”組織據點繳獲的密信中,曾隱晦提及過“黑風”二字。
“看來,我們有目標了。”高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這些失蹤者,恐怕都被運到了黑風嶺的某個地方。趙逸將他們藏在那裡,一定有更深的圖謀。”
李雲昭看著高峰,眼中充滿了敬佩:“高峰,你簡直是神了!這些線索,旁人根本連看都看不到。”
高峰笑了笑:“這世上沒有憑空消失的人,隻有沒有被發現的痕跡。趙逸自以為清理得乾淨,卻不知,我能從最細微之處,將他的秘密剝離出來。”
他走出書房,看著外麵明媚的陽光,心中卻如臨大敵。黑風嶺,一個荒廢的鐵礦,地形複雜,又是趙逸的老巢。那裡等待他們的,絕不僅僅是幾名失蹤的富商和官員,更可能是一場早已設好的陷阱。
“活體解剖刀,這次要麵對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且,他們可能正在經曆某種不為人知的折磨。”高峰心中暗道,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
“雲昭,我們回大理寺。”高峰對李雲昭說,“是時候向李大人彙報了,我們可能要動用更多的人手,去一趟黑風嶺。”
京城上空的風,已經不再是微風拂麵,而是帶著一絲山雨欲來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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