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色虛影猛然撲向高峰,速度快得驚人,帶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和強大的壓迫力。高峰來不及多想,體內波動瞬間爆發,準備迎接這未知的衝擊。
虛影撞上高峰的瞬間,並非預想中的肉體碰撞,而是一種更為詭異的能量衝擊。高峰隻覺識海深處傳來一聲嗡鳴,仿佛有萬千鋼針同時刺入,劇痛讓他眼前發黑。那股血腥氣直接灌入鼻腔,腥臭得令人作嘔,仿佛置身於一片血海之中。
他體內,那一直沉寂的血月波動,此刻像是被激怒的猛獸,發出低沉的咆哮,與撲麵而來的血色能量劇烈對抗。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體內、體外瘋狂撕扯,形成一股肉眼難辨的扭曲氣流。
係統在他眼前瘋狂閃爍,提示音急促而冰冷:“警告!宿主精神力遭受毀滅性衝擊!能量回路即將崩潰!”
高峰咬緊牙關,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拉扯成兩半,一部分在被那血色虛影侵蝕,另一部分則被血月波動強行拉扯回溯。這種雙重作用帶來的痛苦,遠超任何一次驗屍或受傷。
他沒有退縮,反而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係統上,強行啟動“證據分析”功能,試圖解析這股凶猛的血色能量。他要從中找出線索,找到克製它的方法,甚至,找到它的源頭。
“分析中……血色能量源自古老獻祭陣法,核心為生靈精血與怨念融合。具有極強汙染性,可侵蝕生靈心智,並能喚醒深層記憶片段。已檢測到與宿主體內血月波動存在某種共鳴關聯,正發生劇烈排斥與融合現象。”
排斥與融合?高峰心頭一凜。他體內的血月波動,既在抗拒,又在吸收?
就在這生死一線間,他感覺到一絲奇異的麻癢感從骨髓深處傳來,伴隨著劇痛,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他體內緩慢地生長、蛻變。他仿佛“看”到,那血色虛影在與血月波動糾纏時,其中一部分竟被血月波動強行吞噬,化作一道道精純的能量,反哺回他的身體。
他的精神力在劇痛中被淬煉,原本模糊的感知變得異常清晰。他甚至能“聽”到那血色虛影中傳來無數細碎的哀嚎,那是無儘的怨念與痛苦的集合。
林崇山見高峰竟然能硬抗血色虛影的衝擊,臉上露出一絲驚詫。他原以為,這虛影一出,高峰必死無疑,至少也會神智崩潰。他沒有料到,高峰體內竟然蘊藏著一股能與血祭之力抗衡,甚至有所吞噬的奇異能量。
“嗯?!”林崇山發出一聲疑惑的低語,他手中玉雕刀微顫,試圖加強對虛影的控製。
李雲昭此刻已經衝到高峰身旁,她沒有高峰那般敏銳的感知,卻能明顯感覺到宴會廳內那股令人窒息的腥甜和壓抑。她看到高峰臉色煞白,額頭冷汗密布,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知道他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高峰!”她焦急地呼喚,試圖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她環顧四周,那些賓客們有的昏厥,有的麵色鐵青,顯然都受到了影響。她知道,不能再等了。
她迅速從腰間掏出一枚特製的小型煙火彈,這是大理寺捕快用來示警的信號。她沒有絲毫猶豫,猛地將煙火彈拋向宴會廳的穹頂。
“砰!”
一聲悶響,煙火彈在半空中炸開,發出刺目的紅色光芒。這光芒雖然短暫,卻足以穿透林府的層層阻礙,向外界發出求援信號。
林崇山臉色一沉,他沒有想到李雲昭竟然如此果決。他清楚,一旦大理寺的援兵到來,他的計劃將徹底暴露。他必須儘快解決高峰,完成儀式的關鍵一步。
他猛地一揮玉雕刀,刀尖劃過空氣,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墨玉中的血色虛影似乎得到了指令,猛然爆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其形體瞬間凝實了幾分,模糊的麵容上,那雙血紅色的眼睛變得更加清晰,死死地盯著高峰,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死吧!”林崇山的聲音帶著極致的冰寒。
高峰感到那股血色能量的衝擊再次增強,他體內的血月波動也隨之變得更加狂暴。他在極致的痛苦中,竟然捕捉到了一絲靈光。
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精神力與血月波動達到臨界點,‘案情回溯’功能可嘗試對能量源進行深層解析,但風險極高,可能導致精神海崩潰。”
深層解析?高峰心中一動。他知道,這是唯一的突破口。他強忍著識海被撕裂的劇痛,將精神力全部集中,對準了那墨玉中的血色虛影,強行啟動“案情回溯”功能。
畫麵在他識海中瘋狂閃爍,無數碎片般的影像在眼前掠過。他“看”到一片古老的祭壇,無數身著黑袍的人影圍繞著它,口中吟誦著古怪的咒語。祭壇中央,一顆碩大的血紅色晶石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他“看”到無數生靈的精血被注入晶石,晶石發出痛苦的哀嚎,同時又散發出一種詭異的誘惑力。最終,晶石碎裂,化作無數細小的血色晶體,散落在祭壇周圍。
他“看”到這些晶體被收集起來,一部分被嵌入玉石之中,另一部分則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滋養,漸漸凝聚成形,形成一個個模糊的虛影。這些虛影,帶著生靈的怨念和不甘,被某種力量操控,成為了“影”組織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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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看”到,在那祭壇的深處,有一個更為龐大、更為扭曲的血色虛影,它仿佛是所有怨念的集合體,散發著令人絕望的黑暗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