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坐在顛簸的馬車裡,表麵平靜,內心卻在快速思考著對策。
魏德海的話已經暴露了他們的計劃——要用他來威脅太後。這正好印證了古鏡顯現的畫麵。
“魏總管,不知殿下要我對太後說什麼話?”
高峰試探著問道。
魏德海陰笑一聲。
“很簡單,隻要你勸太後寫下遺詔,立殿下為儲君就行了。”
“如果太後不願意呢?”
“那就要看高大人的本事了。”
魏德海的手輕撫著刀柄。
“殿下說了,如果太後不配合,就先砍掉高大人的一隻手。不配合一次,砍一次。”
高峰心中冷笑。
三皇子還真是心狠手辣,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得出來。
馬車在山路上行駛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停了下來。
“到了。”
魏德海掀開車簾,外麵是一片荒涼的亂葬崗。
月光慘白,四處散落著各種大小不一的墳包。遠處的山洞裡隱約透出微弱的火光。
高峰下了馬車,暗中摸了摸懷中的古鏡。
古鏡此刻燙得厲害,顯然感應到了極大的危險。
“高大人,請。”
魏德海做了個手勢,二十多個黑衣人立刻將高峰團團圍住。
高峰被押著向山洞走去。
路上,他注意到周圍確實有不少埋伏點,正如古鏡地圖上顯示的那樣。
看來三皇子為了今晚的行動,確實做了充分的準備。
山洞內,火把照得通明。
太後被綁在一塊大石頭上,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已經開始發紫。
看來銷骨散的毒性正在發作。
三皇子趙宇軒坐在太後對麵,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仿佛在做什麼稀鬆平常的事情。
“高大人來了。”
三皇子起身相迎,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讓高大人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高峰掃視了一下山洞內的情況。
除了三皇子和魏德海,還有十幾個高手守在各個角落。
而太後的狀況比古鏡顯現的畫麵更加糟糕,顯然中毒已深。
“殿下找在下來,不會就是為了敘舊吧?”
高峰故作不知情地問道。
三皇子笑了笑。
“高大人果然聰明。確實有件小事要麻煩高大人。”
他指了指太後。
“皇嫂中了一點小毒,需要寫個東西才能得到解藥。但她老人家比較固執,不肯配合。”
“所以想請高大人勸勸她。”
太後雖然中毒虛弱,但神誌還算清醒。
她看到高峰被抓來,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高大人,對不起,是本宮連累了你。”
高峰向太後微微行禮。
“太後言重了,這是微臣的職責所在。”
然後他轉向三皇子。
“殿下要太後寫什麼東西?”
三皇子從懷中取出一張已經寫好的詔書。
“很簡單,就是一份遺詔。內容是立本王為儲君,繼承大統。”
“隻要皇嫂在上麵按個手印就行了。”
太後憤怒地瞪著三皇子。
“休想!本宮就算死,也不會讓你這個逆賊得逞!”
三皇子臉色一沉。
“皇嫂,您現在中的是銷骨散,沒有解藥的話,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毒發身亡。”
“而且死狀會很難看,全身骨頭都會被腐蝕,痛苦至極。”
太後咬牙切齒。
“本宮不怕死!”
三皇子冷笑一聲。
“皇嫂不怕死,但高大人怕不怕呢?”
他揮揮手,立刻有兩個黑衣人走到高峰身邊,架住了他的胳膊。
“高大人,得罪了。”
魏德海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刀,在高峰麵前晃了晃。
“殿下說了,太後不配合一次,就砍掉高大人一根手指。”
“不配合兩次,砍一隻手。”
“不配合三次……”
他陰森森地笑了。
“就把高大人的腦袋砍下來。”
太後看到這情況,急得渾身發抖。
“你們這群畜生!有什麼衝著本宮來,不要傷害無辜!”
三皇子搖搖頭。
“皇嫂,這就是您的不對了。隻要您配合,高大人自然不會有事。”
“一切都在您的一念之間。”
高峰被兩個黑衣人按住,表麵上毫無反抗能力,但他的手已經悄悄摸到了古鏡。
古鏡此刻熱得發燙,鏡麵上開始浮現文字。
“危機時刻,古鏡護主。集中精神,激發潛能。”
高峰心中一動。
古鏡不隻能觀測過去和預知未來,還能在關鍵時刻激發他的潛能?
這倒是個意外的發現。
魏德海已經舉起了刀。
“太後,您考慮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