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鼓起勇氣,猛地打開儲藏室的燈,推開門。裡麵隻有一堆雜物和那幅被他塞在角落的畫。畫布上,那個人影似乎更加清晰了,走廊的門縫也開得更大,仿佛隨時會有東西從門後出來。
張傑迅速關上門,心跳加速。他拿來一把椅子,抵在儲藏室門把手下,確保它不會自己打開。那一夜,他再也沒能入睡。
第二天,張傑請了病假。他決定徹底解決這幅畫的問題。他上網搜索了處理異常物品的方法,大多數結果都指向宗教儀式或直接銷毀。他不是迷信的人,但連續發生的怪事讓他不得不嘗試一切方法。
他先試著用鹽撒在畫周圍——某個論壇上說鹽能淨化負能量。沒什麼效果,夜晚的腳步聲反而更響了。
他試著點燃艾草在公寓裡熏烤——另一個網站推薦的方法。煙霧報警器響了,鄰居抱怨連連,但那幅畫的寒意依舊。
最後,他決定最簡單直接的方法:燒掉它。
張傑帶著畫來到郊區一處偏僻的荒地。他堆起一些乾樹枝,將畫放在上麵,澆上助燃劑,然後點燃火柴。
火焰迅速吞沒了畫框和畫布。張傑鬆了一口氣,感覺重獲自由。
但就在這時,一陣風吹來,將一片尚未完全燒毀的畫布吹到他腳邊。畫布上正是那幅畫的一部分——人影的麵部。在火光映照下,張傑驚恐地發現,那張臉竟然有幾分像他自己。
他慌忙踩滅那片畫布,倉皇離開。
回家的路上,張傑感覺輕鬆了許多,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公寓裡不再有寒意,夜晚不再有腳步聲,物品也不再莫名移位。他睡了個好覺,沒有做夢。
一切似乎恢複了正常。
一周後的晚上,張傑下班回家,發現門口放著一個包裹。
扁平的方形紙盒,外層是普通的棕色包裝紙,沒有任何商標或標識。盒子上沒有收件人姓名,也沒有發件人信息,隻有用黑色馬克筆寫下的一行數字:“314”。
和他之前偷的那幅畫的包裹一模一樣。
張傑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他明明已經燒掉了那幅畫,為什麼又會出現一個相同的包裹?他不敢碰這個包裹,小心翼翼地跨過它,迅速進入公寓,鎖上門。
整晚,他坐立不安,每隔一會兒就從貓眼往外看。那個包裹仍然在那裡,靜靜地躺在門前。
午夜時分,張傑終於鼓起勇氣,決定將包裹拿走處理掉。他打開門,卻發現包裹不見了。
他鬆了一口氣,以為是鄰居或者快遞員收走了。但當他退回公寓時,差點被什麼東西絆倒。
低頭一看,那個扁平的方形紙盒就放在他的門內。仿佛有人——或者有什麼東西——在他開門時,悄悄把它放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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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他確信自己關門時絕對沒有這個包裹,它怎麼可能出現在室內?
他顫抖著拿起包裹,發現它已經被打開了。泡沫紙散落一旁,裡麵空無一物。
同時,他感到背後有一道目光。
緩緩轉身,張傑看到了那幅畫。它就掛在客廳的牆上,畫中那條無儘的走廊似乎更加深邃,那些門縫開得更大。而畫中央的那個人影,現在已經清晰可見——正是張傑自己的臉,帶著驚恐的表情,仿佛正在無聲地呼救。
張傑尖叫著衝向那幅畫,試圖把它扯下來。但畫框仿佛焊在了牆上,紋絲不動。他找來錘子,瘋狂地砸向畫布,卻發現自己砸的是空白的牆壁。
畫消失了。不,不是消失——是轉移到了另一麵牆上。
張傑轉身,看到畫現在掛在了臥室門口。畫中的他自己正伸出手,似乎想要從畫中掙脫出來。
他繼續砸,畫繼續轉移。從臥室到廚房,從廚房到衛生間,最後它出現在了所有牆麵上,無數個張傑被困在無數條無儘走廊中,全都伸出手向他求救。
張傑徹底崩潰了。他蜷縮在角落,捂住眼睛,但那些畫麵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聽到無數腳步聲在公寓裡回蕩,聽到無數門扉開合的聲音,聽到無數細微的耳語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最後,他聽到一個清晰的、他自己聲音的耳語:“偷竊者終被竊取。”
…………
當警察破門而入時——是鄰居抱怨連續噪音和尖叫聲——他們發現公寓空無一人。房間裡亂七八糟,像是經曆過激烈的掙紮,但沒有任何血跡或暴力痕跡。
張傑失蹤了。
在他的公寓裡,警方隻發現了一件可疑物品:一幅掛在客廳牆上的畫。畫中是一條無儘延伸的走廊,兩側是數不清的門,所有門都微微開著一條縫。走廊中央站著一個人影,模糊不清,但調查人員總覺得那人影有幾分眼熟。
結案報告上寫著“原因不明的失蹤”,但民間有另一種說法。
有人說張傑被自己偷走的東西詛咒了;有人說他進入了畫中的世界,永遠徘徊在那條無儘走廊裡;還有人說在某些夜晚,能看到一個類似張傑的身影在公寓走廊裡遊蕩,試圖偷取彆人的快遞。
都市怪談又多了一個版本:如果你發現門口有個沒有標簽隻有數字“314”的包裹,千萬不要打開,否則你會成為下一個徘徊在無儘走廊中的偷竊者,永遠試圖找回自己被竊取的人生。
而真正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儘管警方收走了那幅畫作為證據,但每隔一段時間,類似的空白包裹總會出現在不同人家的門口,每個上麵都工整地寫著“314”。
沒有人知道這些包裹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裡麵曾經裝著什麼。
但拆開這些包裹的人,最後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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