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超和李豔雪是村裡出了名的葷素不忌夫妻倆,結婚五年,嘴上從不把門。
“你個死鬼,昨晚折騰到半夜,今早犁地都沒勁了吧?”李豔雪蹲在河邊石階上洗衣服,朝身旁丈夫擠眉弄眼。
劉誌超叼著煙,眯眼瞥向妻子彎下的腰身:“還不是你這娘們叫得歡,老子能不加把勁?。”
幾個洗衣的婦人吃吃地笑,李豔雪也不惱,反而直起腰板,故意扭了扭:“就怕你像條蟲。”
這樣的對話在村裡司空見慣。劉誌超和李豔雪是經人介紹結的婚,一個圖對方胸大屁股圓好生養,一個圖對方身強體壯特彆能乾能日,婚後小日子過得糙但滋潤。兩人沒什麼文化,嘴上汙穢,心裡卻沒什麼壞心眼,就是普通莊稼人。
不過最近,村裡氣氛有些詭異。
事情始於半個月前,村西頭老光棍王老五突然瘋了。那天清晨,他赤身裸體在村裡狂奔,眼睛瞪得像銅鈴,嘴裡反複嘶吼著“彆追我!彆追我!”村裡人把他按住時,發現他後背布滿縱橫交錯的抓痕,深可見骨,像是被什麼野獸襲擊了。
然而最令人不安的是,王老五被醫生帶走前,突然安靜下來,盯著圍觀的村民,幽幽地說了一句:“夜哭嶺不能去,它醒了。”
夜哭嶺是村後一座荒山,老一輩都說那地方邪門。傳說百年前有個懷孕的女子被土匪擄到山上淩辱致死,一屍兩命,自此嶺上常在深夜傳來女人哭聲。村裡人平時都繞道而行,就連采藥人也從不踏足。
王老五事件後沒兩天,村裡幾個小孩玩捉迷藏,其中一個叫狗蛋的孩子躲進了後山腳下的廢棄土地廟。等被發現時,孩子蜷縮在神像後,目光呆滯,褲襠濕透,問什麼都不說,隻是渾身發抖。
當晚,狗蛋發高燒說胡話,反複尖叫“紅衣服!紅衣服!”。請了村醫來看也不見好,第三天清晨,孩子莫名其妙退了燒,卻變得沉默寡言,偶爾會盯著空氣喃喃自語:“姐姐叫我玩。”
村裡開始流傳閒話,說夜哭嶺那女鬼要出來找替身了。
劉誌超對這些嗤之以鼻。
“扯幾把蛋,”晚上吃飯時,他灌了一口白酒,對李豔雪說,“肯定是王老五那慫貨撞見野豬嚇尿了,編瞎話唬人。還有狗蛋那小崽子,指定是裝神弄鬼逃避挨揍。”
李豔雪給他夾了一筷子菜:“你可彆嘴硬,我媽說幾十年前夜哭嶺真死過不少人,後來請人做了法事才消停。寧可信其有,你這幾天彆往後山跑。”
“老子偏不信邪!”劉誌超借著酒勁,一巴掌拍在妻子屁股上,“明兒個我就去夜哭嶺砍點柴火回來,看能撞見個啥?要是女鬼,老子連鬼都日!”
李豔雪罵了句“不害臊”,心裡卻莫名發慌。
第二天劉誌超還真去了後山。不過沒上夜哭嶺,隻是在山腳樹林裡砍了些枯枝。回來時天色已晚,他把柴火垛在院牆根,洗了把臉進屋。
李豔雪已經做好了晚飯。兩人吃著飯,她發現丈夫有些心不在焉。
“咋了?真遇見漂亮女鬼了?”她開玩笑問。
劉誌超扒拉口飯,含糊道:“屁都沒有。就是...好像聽到點奇怪聲音。”
“啥聲音?”
“像是有女人哭,”劉誌超放下碗,眉頭皺起,“又像是貓叫春,聽著瘮人。”
李豔雪心裡咯噔一下,沒再說什麼。
當晚半夜,李豔雪被一陣窸窣聲吵醒。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身邊空著,伸手一摸,劉誌超不在床上。
她起身查看,發現丈夫站在窗前,背對著她,一動不動望著窗外。
“大半夜不睡,挺屍呢?”李豔雪嘟囔著下床,走到他身邊。
劉誌超沒反應,依舊直勾勾盯著窗外。月光照在他臉上,表情呆滯,眼神空洞。
“看啥呢這麼入神?”李豔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窗外隻有自家庭院和遠處的田野,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空無一人。
突然,劉誌超開口了,聲音乾澀陌生:“她來了。”
“誰來了?”李豔雪心裡發毛。
“穿紅衣服的姐姐,”劉誌超一字一頓地說,“她在招手叫我玩。”
李豔雪汗毛倒豎,猛地推了丈夫一把:“劉誌超!你魔怔了?”
這一推似乎驚醒了劉誌超。他渾身一顫,眼神恢複清明,茫然地看向妻子:“咋了?我咋站這兒?”
李豔雪把剛才的事說了,劉誌超臉色漸漸發白,卻強裝鎮定:“肯定是夢遊了,瞎說夢話。睡吧睡吧,明天還得下地。”
他拉著妻子回到床上,卻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
接下來的幾天,劉誌超變得越來越古怪。
他常在夜裡突然坐起,側耳傾聽什麼。問他,就說聽見有女人在哭。白天乾活時也常走神,有次犁地差點犁到自己的腳。
更讓李豔雪不安的是,丈夫似乎對那事失去了興趣。往常每晚都要糾纏的她煩,現在卻背對著她睡,碰一下都嫌煩。
“你是不是外頭有人了?”李豔雪終於忍不住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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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劉誌超煩躁地撓頭,“就是累,渾身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