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邊緣有一條河,河水常年泛著黑綠,漂浮著塑料袋和爛菜葉。河岸兩側是叢生的雜草與歪斜的樹木,再往外便是連片的廢棄廠房。這些建築多已破敗不堪,鏽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像是隨時會有什麼東西從中鑽出。夕陽西下時,這裡便早早陷入昏暗,隻有遠處高架橋上偶爾掠過的車燈,像流星一般劃過這片被遺忘的土地。
李麗娟就在這片區域活動。
她今年二十八歲,卻已經有了十年的“工作經驗”。眼角細紋初現,脂粉往往要塗得厚些才能蓋住熬夜帶來的憔悴。她不像那些年輕姑娘能挑客人,隻要有生意,隻要價錢合適,她大多會接。
那天的最後一個客人有些奇怪。
他站在路燈陰影裡,身形看不真切,隻聲音低沉:“跟我來,錢多。”
麗娟猶豫了一下。她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安,但想到房租已經拖欠一周,還是點了點頭。她跟著那人走向更深的黑暗,走向那些廢棄廠房的區域。
“去哪兒啊?”她問,聲音有些發顫。
“就前麵,不遠。”男人回答,沒有回頭。
他們穿過一片雜草叢生的空地,來到一個巨大的倉庫前。鐵門半開著,裡麵漆黑一片。麗娟停住腳步:“就在這兒?”
男人終於轉過身。他的臉在月光下顯得異常蒼白,眼睛深陷,嘴角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對,就在這兒。”
麗娟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入了倉庫。鐵門在她身後轟然關閉。
黑暗吞噬了一切。
第一日,她以為隻是遇到了變態。
倉庫內部空曠得可怕,她的呼吸聲在空間中回蕩。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塵土和某種難以名狀的腐敗氣味。
“大哥,彆開玩笑了,快出來吧。”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些,但顫抖出賣了她。
沒有回應。
她在黑暗中摸索,試圖找到出口。手指觸到的全是冰冷粗糙的牆壁。忽然,一束昏黃的光線從高處射下,照亮了倉庫中央的一片區域。那裡擺著一張破舊的鐵床,床上似乎還有暗紅色的汙漬。
那個男人站在光線下,現在她能看清他了。他穿著過時的衣服,像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款式,臉色蒼白得不似活人,眼睛黑洞洞的沒有任何反光。
“來吧,”他說,聲音突然變得刺耳,“我等了很久了。”
麗娟轉身想跑,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無形的力量束縛著她,將她拖向那張鐵床。她尖叫,但聲音在空曠的倉庫中顯得微弱而無助。
“沒人會聽見的,”男人笑著說,“這裡很偏僻,非常偏僻。”
當他觸碰她時,她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那不是人類的體溫,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陰冷。她掙紮,但無濟於事。他的力量遠超常人,手指像鐵鉗一樣牢牢固定住她。
事後,他消失在了黑暗中,留下她獨自躺在冰冷的鐵床上哭泣。身體疼痛不已,尤其是下腹部,有一種被撕裂的痛楚。她摸索著爬下床,繼續尋找出口,但倉庫仿佛變成了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沒有任何門窗。
第二日,折磨升級了。
那個“男人”帶來更多的暴力和殘忍。他不再是人類形態,時而變得透明,時而扭曲成可怕的形狀。麗娟終於明白——這不是變態,這是鬼。
“求求你,放過我,”她哭泣著哀求,“我可以給你燒紙錢,很多紙錢。”
鬼笑了起來,聲音像是玻璃摩擦:“我不要錢,我隻要這個。”
他再次侵犯了她,比前一天更加粗暴。麗娟感到身體正在被從內部撕裂。結束後,她發現下體開始流血,不是月經那樣的正常出血,而是持續不斷的細流。
鬼消失前,用手指蘸著她的血,在牆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計數用的,”他解釋道,“一天一個。”
麗娟蜷縮在角落,試圖用撕下的衣料止血,但收效甚微。血液緩緩流淌,帶走她的體溫和力氣。饑餓和口渴折磨著她,但這裡沒有任何食物和水。
第三日,她開始出現幻覺。
饑渴交加,失血過多,她的意識開始模糊。時而看到母親站在遠處呼喚她,時而看到兒時的家鄉田野。但每次這些幻象最終都會扭曲成那張蒼白的麵孔。
鬼來了又走,留下新的痛苦和牆上的另一個血符號。麗娟的下體疼痛加劇,血流得更多了。她感覺自己正在慢慢死亡。
“為什麼是我?”她虛弱地問。
鬼第一次回答了這個問題:“你容易得手。沒人會馬上注意到你不見了。就算發現了,也不會有人認真尋找。”
這話刺痛了麗娟的心,因為它可能是真的。她在這座城市裡無親無故,客戶們不會關心她的去向,其他女孩隻會以為她搬走了或者被抓了。房東最多可惜一下沒收到的房租。
第四日,她想起了自己的人生。
為何會走上這條路?父親早逝,母親重病,初中輟學打工,卻被騙進按摩店,從此再也沒能出來。她也曾有過夢想——開一家小書店,安靜地度過餘生。但這個夢想在生存麵前顯得如此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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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今天格外興奮,他帶來了“玩具”——一些生鏽的鐵器,增加了麗娟的痛苦。她在劇痛中昏死過去,醒來時發現牆上又多了一個血符號。
第五日,麗娟開始祈禱。
儘管她從不信神佛,但現在她向所有知道名字的神明祈求救贖。但沒有任何回應,隻有鬼如期而至。
他的觸摸越來越冷,幾乎凍傷了她的皮膚。麗娟的血流速度雖然減慢,但從未停止。她知道自己已經極度貧血,連站起來都頭暈眼花。
第六日,她幾乎放棄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