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血腥邀請_短篇鬼語集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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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6章 血腥邀請(1 / 2)

窗戶外麵,又來了。

黑乎乎的,就一個輪廓,貼在玻璃上。像個彎腰的老太太,一動不動。臉的部分,尤其黑,深凹進去,可你總覺得她在看你。直勾勾地看。

我後背的寒毛,刷一下,全立起來了。胳膊上瞬間爬滿雞皮疙瘩。

猛地把窗簾拉上,拉得嚴嚴實實,一點縫都不留。布料摩擦,發出唰啦一聲響,在死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臥室裡沒開燈,隻有客廳一點餘光漫進來。我靠在冰冷的牆上,能聽見自己心臟在耳朵裡撞,咚,咚,咚,又快又重,像個破鼓。

“第幾次了?”我啞著嗓子問自己。數不清。自從搬進這所便宜得離譜的老房子,這玩意兒就跟上班打卡一樣,天天半夜杵在臥室窗外。

房子是老城區裡的獨棟,兩層,帶個雜草叢生的小院。價格低到不像話,中介當時眼神躲閃,隻說前任房主走得急,家具有些留下來了,讓我們隨便處理。

現在想想,他那不是躲閃,是害怕。

我喘了幾口粗氣,摸黑擰亮床頭燈。昏黃的光暈撕開黑暗。老婆韓梅梅側身躺在另一邊,呼吸平穩,似乎睡得很沉。絲綢被子滑到她腰間,露出那對渾圓的大燈,皮膚在昏光下白得晃眼。

她沒醒。好像完全沒聽見我剛才扯窗簾的動靜。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心裡那點因為恐懼帶來的怨氣,莫名其妙轉成了彆的。火氣,還有一股壓不住的燥。

這房子怪,她最近更怪。

我掀開被子躺回去,動作有點大。床墊動了動。她還是沒反應。我伸手,帶著點力道,揪住她的大燈頭。

“梅梅。”我聲音有點啞,湊近她耳朵,熱氣噴上去,“醒醒。”

她輕輕哼了一聲,沒睜眼,隻是含糊地說:“彆鬨……困。”

“困個屁。”我手上加了勁,她翻過身,臉對著我。眼睛還閉著,睫毛長長地蓋著。我另一隻手不老實,往下探進被子。我心裡那點邪火越燒越旺。“窗外那鬼東西又來了,你他媽倒睡得香。”

她終於微微睜開眼,眼神迷迷蒙蒙,沒什麼焦點,好像還在夢裡。她推開我亂動的手,力氣不大,但透著不耐煩。“又疑神疑鬼……你就是太緊張了。睡吧。”

說完,她竟然又轉了回去,背對著我,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一副拒人千裡的樣子。

我心裡火更大了。盯著她的後腦勺,看了幾秒。然後猛地坐起來,一把掀開她那邊的被子。

她驚呼一聲,蜷縮起來。“你乾什麼!瘋了吧!”

“我瘋了?是這房子瘋了!是你瘋了!”我壓低聲音吼,怕被窗外那東西聽見似的,雖然我知道這想法很蠢。“你看看你最近,像個什麼樣!”

她坐起來,頭發有些亂,眼睛在昏暗裡瞪著我,有點冷。“我什麼樣?你說清楚。”

“你……”我話堵在嗓子眼。說她越來越魂不守舍?說她總對空氣自言自語?說她身上那股越來越濃的舊香味?還是說……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我想起昨晚,她也是這樣半推半就,眼神飄忽,讓我用些從未想過的法子,當時我被刺激得不行,照做了。可現在回想,她那樣子,倒像個旁觀者,在冷靜地看一場戲。

“你看看這房子!”我最終沒能說出來,轉而指向四周,“這鬼氣氛!還有你……”

“房子便宜,不就圖這個?”她打斷我,聲音也冷下來,“嫌有鬼?那你出去啊。當初省錢的時候,怎麼不想想?”

她說完,重新躺下,拉上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不再理我。

我僵在那兒,渾身發冷。不是怕鬼,是她眼裡的陌生。

後半夜,我幾乎沒合眼。瞪著天花板,耳朵豎著聽任何一絲聲響。窗外靜悄悄的,可我知道,那黑影可能還在。而身邊躺著的妻子,比窗外那東西更讓我心裡發毛。

天快亮時,我才迷迷糊糊睡過去。好像剛睡著,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睜開眼,韓梅梅已經起來了,正站在敞開的舊衣櫃前。她在挑衣服。手指掠過幾件現代連衣裙,最後停在那件旗袍上。

又是那件旗袍。

暗紅色的底,上麵繡著大朵大朵墨綠色的、叫不出名的花,花瓣邊緣泛著詭異的金棕色,像枯萎的血跡。盤扣扣得死死的,高領,無袖,兩邊開裂開到腿根。

料子是真絲的,她從來不透露從哪弄來的。我隻是隱約知道舊貨市場有個攤主知道底細。攤主是個說話漏風的老頭。

她說,攤主嘟囔過,這好像是以前這房子主人留下的東西。

自從有了這件旗袍,她就著了魔。

現在,她小心翼翼地把旗袍從衣架上取下來,貼在身上比劃。晨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一絲,照在那暗紅墨綠上,泛著一種陰冷的光澤。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空空的,對著衣櫃門上的穿衣鏡,左轉一下,右轉一下。

然後,她開始穿。動作很慢,帶著一種奇怪的虔誠。先套進去,然後一點點把側麵的拉鏈拉上。那拉鏈咬合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聽著特彆刺耳,嘎吱,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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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完,她站到鏡子前,一動不動地看著裡麵的自己。看了很久。然後,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又順到脖子,慢慢往下滑,停在胸口,腰,臀……指尖在絲綢麵料上輕輕摩挲。

她嘴角向上彎起一個弧度。笑了。可眼睛裡一點笑意都沒有,隻有一片冰冷的、瘮人的專注。

“梅梅?”我忍不住叫了一聲,聲音乾澀。

她好像沒聽見。她微微側頭,臉朝著窗戶的方向——雖然拉著厚厚的窗簾——嘴唇輕輕開合,無聲地說著什麼。

我頭皮一炸,猛地坐起來。“你在跟誰說話?”

她終於有了反應,極慢地轉過頭看我。那個笑容還掛在臉上,但眼神聚焦了,落在我身上,卻像隔著一層霧。“沒什麼呀。”她說,聲音輕飄飄的,“老太太說……這件旗袍,真襯我。說我穿著,好看。”

“什麼老太太?”我嗓子發緊,“哪裡來的老太太?”

“就是留下旗袍的老太太呀。”她語氣平常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她就在這兒,有時候在窗戶外,有時候……”她眼珠轉動,緩緩掃過房間角落,“就在屋裡。她說我悟性好,肯學。”

“學?學什麼?”我後背開始冒冷汗。

韓梅梅沒立刻回答。她轉過身,又麵對鏡子,抬手將一絲不亂的頭發攏到耳後,動作優雅得陌生。“學怎麼一直漂亮呀。”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也對著鏡子裡的虛空,柔聲說,“她說她有秘方……女人啊,就得對自己狠一點,才能留住最好的時候。皮肉緊了,骨頭輕了,血……熱了,男人才離不開,看不夠,也……不膩。”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又輕又慢,帶著一種黏膩的暗示。可聽在我耳朵裡,隻有毛骨悚然。

她說完,不再看我,拎起一個舊式手提包,踩著那雙同樣複古的高跟鞋,噠、噠、噠地走出臥室,下樓去了。腳步聲在空曠的老房子裡回蕩。

我癱在床上,渾身發冷。不是錯覺。這房子裡的東西,盯上她了。不,也許是她……主動敞開了門。

白天我渾渾噩噩,班上得心不在焉,眼前老是晃動著那暗紅墨綠的旗袍,和她對著空氣說話的側臉。下班後,我特意繞了點路,找到那個舊貨市場。市場很破敗,沒幾個攤位。我問了好幾個人,才在一個角落找到那個賣旗袍的老頭。

他比韓梅梅描述的更老,更臟,蜷在一張破藤椅裡,曬太陽,眼睛眯著。聽我問起那件暗紅色繡綠花的舊旗袍,他眼皮猛地一顫,睜開眼看我。那眼神裡的驚惶,藏都藏不住。

“那……那天她來買東西,我見她穿著那衣服。”他聲音嘶啞,語速很快,“我提醒過她了,不要穿!”他揮舞著乾枯的手,好像那衣服是塊燒紅的炭。

“那衣服到底怎麼回事?原來是誰的?”我逼問。

老頭眼神躲閃,看看天,看看地,壓低了聲音,湊近一點,一股濃重的老人味撲麵而來。“那房子……以前住個唱戲的,年紀不小了,孤老婆子一個。怪得很,天天半夜對著鏡子唱,穿得紅紅綠綠。後來……後來突然就沒了。街坊都說,她沒走,還在屋裡,舍不得那些行頭……”

他吞了口唾沫,喉嚨裡咯咯響:“那旗袍,是她最寶貝的一件。小夥子,聽我一句勸,那衣服……邪性!沾不得!趕緊扔了,扔得越遠越好!你家裡人要是穿了……趕緊脫下來!要出事的!”

“出什麼事?”我急問。

老頭卻再不肯說,隻是拚命搖頭,蜷縮回椅子,閉上眼睛,嘴裡嘟嘟囔囔,趕我走。

我心沉到穀底。回家路上,去超市買了把新的、鋒利的剪刀。又去五金店,買了一柄沉重的鐵錘。

回到家,韓梅梅已經回來了。她沒在樓下。我輕手輕腳上樓,臥室門關著。我把剪刀和鐵錘藏在書房,然後走過去,推開臥室門。

她果然在。又穿著那件旗袍,站在窗前。窗簾拉開了一條縫,傍晚晦暗的光線照進來,給她和那身詭異的旗袍鑲了道昏沉的邊。她微微仰著臉,閉著眼,像是在享受夕陽,又像是在傾聽什麼。

聽到開門聲,她沒睜眼,隻是輕輕說:“你回來了。”

“把衣服換了。”我努力讓聲音平靜,“去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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