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剛把防沙機器人的調試參數輸入完畢。
正彎腰檢查毛豆傳回的騰格裡沙漠監測數據。
辦公桌上的光腦突然彈出一個視頻請求，屏幕上標注著“國家生態環境部——王主任”。
她愣了一下。
隨手點了接通。
鏡頭裡，王主任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
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他手裡還拿著一份剛打印出來的文件，紙張邊緣還帶著打印機的餘溫。
一開口，聲音就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讚賞：“秦翡研究員，你剛才掛斷某國代表電話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乾得漂亮！”
他豎起大拇指。
語氣愈發激昂：“你說的‘空氣沒有國界，汙染也沒有國界’，簡直說出了我們的心聲！也說出了所有環保工作者的心裡話！”
秦翡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
手指無意識地碰了碰桌上的防沙機器人模型。
模型的葉片還在微微轉動，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她輕聲說：“王主任，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我們搞技術的，既想讓技術有市場，也想讓技術有價值。”
“不，你做得遠超‘該做的事’！”
王主任擺了擺手。
把手裡的文件對著鏡頭展示了一下。
封麵上“全球生態治理合作白皮書草案）”幾個大字清晰可見，下麵還蓋著鮮紅的公章。
他說：“我們已經把你提出的‘汙染源頭治理優先’原則，正式寫進了這份白皮書裡！”
他用手指著文件上的某一段。
語氣堅定：“以後中國和任何國家談生態環保合作，都會先評估對方的汙染治理情況。”
“不解決源頭汙染的，堅決不合作！”
“這可是你給我們提了個醒，也幫我們明確了國際生態合作的底線，太有意義了！”
就在這時，光腦屏幕下方的彈幕突然刷屏。
陳硯舟的留言帶著風啟科技的官方標識，格外醒目：【風啟科技全體員工支持秦小姐的決定！這種隻想拿技術、不願承擔環保責任的合作，我們不做也罷！防沙技術我們先在國內推廣，既造福牧民，也能打開國內更大的市場，一樣能實現技術價值！】
緊隨其後，“環保小衛士”的留言帶著紅色的小旗幟表情，瞬間占據了大半個屏幕：【主播太剛了！就該這樣硬氣！空氣沒有國界，汙染也沒有！支持技術商業化，但不能為汙染站台！乾得漂亮！】
“網友‘國際環保誌願者小綠’：已經把‘空氣沒有國界’翻譯成10種語言，發在國際環保論壇上——很多國家的環保代表都點讚了，還有人留言說‘這是最樸素也最正確的生態真理’，不少有誠意的合作方已經私信詢問技術合作了！”
“網友‘生態學者老鄭’：從拒絕壟斷淨水袋，到反擊黑客，再到這次堅持汙染治理優先，秦小姐始終守住‘技術向善’的底線，既不放棄合理利益，也不妥協原則——這才是中國民間創新者該有的樣子！”
“網友‘庫布齊牧民巴特’：支持秦小姐！我們這裡的沙漠能變綠，全靠她的技術！今年庫布齊植被覆蓋率提升8，我的羊群規模擴大兩倍，還開了民宿，收入翻了三番！希望這樣有良心的技術能多推廣，我們也能多賺錢！”
秦翡看著屏幕上滾動的彈幕。
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這些留言既印證了她的堅持沒錯，也讓她更加明確：技術的價值，從來都不是單一的利益，而是利益與責任的平衡。
“我隻是覺得，不對的事就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