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托斯的話音未落，立刻對著鏡頭外揮手：“拉瑪博士，您進來吧！”
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穿白色實驗服的中年男人走進來，戴著金絲眼鏡，懷裡抱個平板電腦，頭發花白，袖口還沾著點泥土。
桑托斯站起身，側身讓開位置，對著鏡頭介紹：“秦翡小姐，陳先生，這位是拉瑪博士。”
“我們環保智庫的負責人，也是熱帶微生物降解技術的研發帶頭人。”
“五年裡，他帶著團隊蹲紅樹林篩菌株，過年都泡在實驗室，技術能成，他功勞最大。”
拉瑪對著鏡頭微微鞠躬，語氣誠懇：“秦翡小姐，抱歉，剛才維倫先生態度過激，您彆介意。”
“我仔細看了‘海洋清道夫’的技術白皮書，也對比了黃海的清理數據。”
“完全認同‘先控源，再清理’——我們願意調整方案：先用微生物降解技術交換，立刻啟動湄南河控源，絕不拖延。”
他走到屏幕前，把平板電腦投屏：“這是核心菌株‘紅樹1號’的測試結果，從紅樹林淤泥裡篩的。”
“30c到40c都能活，適配東南亞氣候。”
“實驗室裡，72小時能降解90的棕櫚葉、甘蔗渣，還能輔助分解可降解塑料；”
“曼穀東郊填埋場試點三個月，有機垃圾體積減了40。”
他指著數據圖繼續說：“我們免費給菌株培養技術，包括培養基配方、擴繁條件，派三名技術人員去你們實驗室協助落地。”
“換你們的河流垃圾攔截設備技術——我們承諾，三個月內把湄南河塑料排放量減50。”
“做不到就放棄技術交換，微生物技術也收回。”
小陳低頭飛快翻著論文，看完後湊近秦翡小聲說：“秦姐，他們發在《環境科學與技術》上的論文是真的。”
“‘紅樹1號’降解效率比咱們現有的菌株高30，培養成本還低。”
“咱們南方甘蔗渣、棕櫚葉處理一直是難題，這技術能用。”
秦翡點點頭，目光落在屏幕的計劃表上，抬眼問拉瑪：“三個月減50，具體怎麼做？空口承諾沒用。”
“我們有詳細執行計劃，每步都有時間節點和負責人。”拉瑪調出另一份文件投屏，“第一周，環保部聯合警方關停湄南河沿岸20家違規排汙廠，派專人駐守；”
“第二周，在五條支流裝高密度攔截網，每天專人清理；”
“第三周，環保部門全員下沉社區，發分類垃圾桶，電視台播公益廣告。”
“每月請國際環保組織檢查，確保落地。”
他補充道：“你們的工程師可以全程監督，隨時進廠、進攔截點查，每周交監測報告。”
“發現我們敷衍，立刻終止合作。”
陳硯舟接過話，鋼筆敲了敲紙：“除了工程師監督，還要建聯合監測小組。”
“用我們的水質實時監測設備，在湄南河布十個監測點，數據同步到咱們實驗室和你們環保部。”
“必須透明，不能造假。”
“沒問題！”桑托斯立刻接話，臉上露出喜色，“聯合監測小組的場地、經費我們全包。”
“你們的工程師過來，住宿交通都按最好的來！總理下了死命令，這次必須解決汙染！”
秦翡沉默片刻，掃了眼小陳遞來的技術評估報告，最終點頭：“好，我同意這個方案。”
“三天內，我們派五名技術人員組成先遣隊去曼穀，先對接微生物技術落地，幫你們建菌株培養實驗室。”
“同時帶第一批攔截設備圖紙，協助安裝調試。”
她向前傾身，直視鏡頭：“但我再強調一遍：如果發現你們敷衍、偷排漏排，合作立刻終止。”
“我們收回所有技術支持，還會向國際環保組織公布數據——希望你們說到做到。”
拉瑪鬆了口氣，對著鏡頭虛握了下手：“請您放心，秦翡小姐。我們是真想解決問題，不是應付旅遊季。”
“紅樹林在消失，海豚在死亡，我們等不起了。”
他轉頭對桑托斯說：“部長，現在開內閣緊急會議，落實關停工廠和攔截網安裝。”
“通知相關部門負責人，半小時後到會議室。”
桑托斯連連點頭，掏出手機撥號，一邊走一邊對著鏡頭承諾：“秦翡研究員，感謝您的信任！”
“我們一定說到做到，三個月後，湄南河肯定是清澈的！”
視頻電話掛斷，實驗室裡的研究員們忍不住拍手：“秦姐，終於談成了！”
小陳走到秦翡身邊，遞上一杯溫水：“秦姐，真相信他們能做到嗎？之前他們承諾好幾次，都不了了之。”
秦翡接過水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湄南河的監控畫麵上：“信不信看行動，不是看承諾。”
“但這是推動他們真解決汙染的最好機會——就算他們沒達標，我們也能拿到實用的微生物技術，解決農業垃圾難題。”
“更重要的是，讓其他國家知道：環保沒捷徑，控源是根本，想靠買技術糊弄，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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