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防護門緩緩落下,就在這時,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從即將關閉的門縫中衝了進來,重重摔在地上。
“林醫生?”宋墨涵驚呼,認出這是今晚在西側值班的林醫生。
年輕的軍醫艱難地抬起頭,手中緊緊抓著一個破損的防毒麵具:“他們...他們在通風係統裡釋放了...神經毒劑...這是樣本...”他遞過一個密封袋,裡麵裝著一點白色粉末,“王班長...王班長還在西側病房...”
宋墨涵心頭一緊,看向即將完全關閉的隔離門。王鐵山因為術後不穩定,被安排在離護士站最近的病房,但那裡已經處於汙染區。
“多少人還沒撤離?”她急問。
“三個重傷員...來不及...”林醫生咳嗽著,嘴角滲出泡沫,“我試圖帶他們出來...但通道被炸毀了...”
隔離門轟然關閉,將他們安全地鎖在裡麵,但也將那些沒來得及撤離的人隔在了另一邊。
宋墨涵迅速檢查林醫生的狀況,發現他已出現神經毒劑中毒的早期症狀。她立刻給他注射了解毒劑,安置在病床上。
隔離區內一片忙亂,醫護人員穿梭在病床間,檢查每個病人的狀況。宋墨涵站在隔離窗前,望著外麵逐漸被不明氣體填滿的走廊,心如刀絞。
顧錦城在外麵,而她的病人也在外麵。
“宋醫生,”周沐雲走到她身邊,麵色凝重,“我們與指揮中心失去了聯係,內部的通訊也被切斷了。”
宋墨涵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看向手中的密封袋——那是林醫生拚死帶出來的毒劑樣本。
“周主任,我需要一個臨時實驗室。”她眼神堅定起來,“如果能分析出這種毒劑的成分,也許能找到解救的辦法。”
周沐雲皺眉:“但我們沒有足夠的設備...”
“用現有的設備改造。”宋墨涵已經開始行動,“我記得藥品庫裡有一台廢棄的色譜儀,也許可以修複。另外,我需要所有可用的解毒劑和藥品清單。”
就在這時,隔離門突然傳來有規律的敲擊聲——三短、兩長、再三短。
宋墨涵眼前一亮:“是顧錦城!這是我們的暗號!”
她衝向門邊的通訊器,但線路依然沉默。於是她會以同樣的節奏敲擊門板。
門外傳來顧錦城模糊的聲音:“墨涵...能聽見嗎?我們在門外...需要立即轉移一名重傷員...”
宋墨涵看向周沐雲,後者搖頭:“開門風險太大,我們不確定外麵的汙染程度。”
“但他說的重傷員可能是王鐵山!”宋墨涵急切道,“而且他在外麵,他可能已經暴露在毒氣中!”
周沐雲沉思片刻,指向隔離區側麵的一個小房間:“那裡是緩衝間,可以讓他們從那裡進入,進行初步消毒和隔離。”
宋墨涵立即通過敲擊告知顧錦城這一安排。
幾分鐘後,緩衝間的門從外部開啟,顧錦城和兩名戰士抬著擔架衝了進來。他們全身裝備,戴著防毒麵具,但顧錦城的動作明顯有些踉蹌。
緩衝間門迅速關閉,消毒噴霧從四周噴出。宋墨涵隔著玻璃緊張地看著他們完成消毒程序。
當內層門打開時,她第一時間衝了過去。擔架上躺著的果然是王鐵山,他麵色青紫,呼吸微弱。
“他吸入了毒氣,”顧錦城摘下麵具,臉色蒼白,“我們找到他時,他已經昏迷。”
宋墨涵立即檢查王鐵山的生命體征,同時吩咐護士準備急救。
“你呢?你沒事吧?”她抽空看向顧錦城,注意到他右手不自然地顫抖。
顧錦城搖頭:“先救他。”但他的聲音明顯虛弱。
宋墨涵不容分說,一把拉過他的左手,掀開袖子——手臂上已經出現了細小的出血點,這是神經毒劑中毒的跡象。
“你暴露了!”她驚呼。
“一點點,”他勉強一笑,“不嚴重。”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更激烈的交火聲,伴隨著一聲巨響,整個隔離區劇烈搖晃,頂燈閃爍不定。
“他們突破了第一道防線,”一名戰士衝進來報告,“顧隊,需要你回去指揮!”
顧錦城點頭,轉身欲走,卻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宋墨涵及時扶住他。
“你不能走,”她堅決地說,“你已經開始出現中毒症狀,必須立即接受治療!”
顧錦城試圖掙脫:“墨涵,外麵需要我...”
“而這裡需要你活著!”她直視他的眼睛,聲音哽咽卻堅定,“你總是要求我相信你,現在,請你相信我一次,好嗎?”
顧錦城望著她,最終緩緩點頭。
宋墨涵扶著他走向病床,同時有條不紊地下達指令:“周主任,請幫我準備阿托品和解磷定,常規劑量的一點五倍。小李,取一支鎮靜劑來。張護士,繼續監測王班長的血氧飽和度,每五分鐘報告一次。”
隔離區內,醫護人員各司其職,忙碌而有序。宋墨涵站在兩個病床之間,一邊是她的病人,一邊是她愛的人。
她拿起林醫生拚死帶回的毒劑樣本,眼神堅定。
無論外麵風暴多麼猛烈,在這個小小的隔離區內,她將守護每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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