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鐵漢柔腸和誓言_戰地醫生和特戰隊軍人相互救贖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416章 鐵漢柔腸和誓言(1 / 1)

維護間內的寂靜被顧錦城那聲無意識的呢喃打破後,陷入了一種微妙的、仿佛被無形之手攥緊的靜謐。隻有角落裡應急燈接觸不良發出的“滋啦”聲,以及遠處隱隱傳來的、令人不安的黏膩刮擦聲,提醒著他們此刻仍身處險境。跳躍的火光在宋墨涵泛紅的耳廓和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晃動的陰影,她始終沒有抬頭,將所有的心神都傾注在手下的動作上。濕潤的紗布一遍遍擦拭過顧錦城滾燙的額頭和脖頸,物理降溫是此刻她唯一能為他做的、與死神搶奪時間的事。那隻被顧錦城滾燙手掌緊緊握住的手,指節已因缺血有些發麻,但她沒有絲毫抽離的意思,這成了兩人之間無聲的橋梁,傳遞著超越言語的依賴與沉甸甸的守護。

趙青和李振剛依舊像兩尊門神般恪儘職守地警戒著入口,身體緊繃,槍口對外,仿佛對身後細微的情感流動毫無察覺。但若細看,趙青那總是緊抿的唇角線條似乎柔和了微不可察的一絲,而李振剛偶爾快速掃過顧錦城方向的眼神裡,也藏著一份不易察覺的憂慮。蘇婉悄悄背過身,用袖口迅速抹了下濕潤的眼角,然後繼續輕手輕腳地整理著所剩無幾的醫療物資,將每一片紗布、每一滴消毒水都視為珍寶。威爾遜則與林逸飛湊在一起,借助戰術手電調到最微弱的光芒,研究著一張林逸飛憑借記憶和之前探索時偷偷刻在臂鎧內側的記號、勉強拚湊而成的粗糙地下結構草圖。

“根據林工的描述和我的觀察,”威爾遜壓低聲音,粗壯的手指在草圖上一個被紅圈標記的區域重重一點,“主控核心區域被一種……我們暫時隻能稱之為‘生物性防禦圈’的東西保護著。不是傳統的金屬大門或能量護盾,更像是……一種活體的警戒組織。”他眉頭緊鎖,語氣沉重,“強行突破,以我們目前彈藥見底、人員帶傷的狀態,成功率無限接近於零,而且很可能引發不可預測的連鎖反應。”

林逸飛用力點頭,指尖劃過草圖上的幾條蜿蜒線路:“這裡,還有這裡,是它們——那些東西——活動最頻繁的區域,像是有固定的巡邏路線。而且,我幾次靠近時注意到,控製中心本身可能還殘留著某種低功率的輻射或特定頻率的電磁波。這對它們既有吸引力,像飛蛾撲火,又有某種……約束力?就像牧羊犬看守羊群,既不讓離開太遠,又不讓輕易靠近核心。”他頓了頓,補充道,“這或許能解釋為什麼它們從不遠離這片區域,又對我們現在藏身的這片廢棄維護區表現出某種……忌憚,很少主動深入。”

“信息差是我們的致命傷。”威爾遜總結道,聲音沙啞,“我們需要更多信息,關於它們的弱點,關於那個核心區域的真實情況,關於這一切災難的源頭。否則,我們就像在黑暗中蒙眼行走的瞎子,隨時可能墜入深淵。”

就在這時,昏迷中的顧錦城身體猛地一顫,開始不安地輾轉。額頭上剛剛被擦去的汗水又密集地滲了出來,彙聚成珠,沿著鬢角滾落。他眉頭緊鎖,形成深刻的川字紋,喉嚨裡發出壓抑而痛苦的呻吟,像是被困在無法醒來的噩夢中。包紮好的肩部傷口周圍的肌肉明顯繃緊,紗布邊緣隱隱有新鮮的血色滲出。

“不好!”宋墨涵立刻俯身,用空著的手背貼了貼他的額頭和頸側,臉色瞬間凝重,“體溫還在升高,可能是術後應激反應加劇,或者傷口內部發生了感染,引發了譫妄。”她試圖抽出手,想更仔細地檢查他的瞳孔反應和脈搏速率,卻發現顧錦城握得極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虯結,仿佛一旦鬆手,他就會被無儘的黑暗與痛苦吞噬。

“顧錦城?顧錦城!聽得到我嗎?放鬆,我在這裡,你很安全。”宋墨涵不得不放棄抽手的打算,俯得更低,用近乎氣音、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不容置疑的鎮定力量在他耳邊反複安撫。另一隻自由的手繞過他的脖頸,輕輕按壓他完好的那邊肩膀和鎖骨位置,試圖通過接觸傳遞穩定感,讓他混沌的意識找到錨點。

似乎是那熟悉的聲音和觸碰穿透了高燒帶來的混沌屏障,顧錦城的掙紮稍稍減弱,但呼吸依舊急促而灼熱,胸膛劇烈起伏。他乾裂的嘴唇翕動著,吐出一些模糊不清、卻如同鈍刀般割在宋墨涵心上的音節:“……守住……數據……不能失……墨涵……危險……走……快走……”

斷斷續續的詞語,毫無邏輯地混雜著使命與最深的私情,清晰地落在宋墨涵耳中。她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劇烈的酸澀與一股暖流交織湧上,衝得她眼眶發熱。他即使在意識不清、自身難保的時刻,潛意識裡最深的牽掛,依然是肩上背負的任務,還有……她的安危。

“我不走。”宋墨涵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堅定,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清晰可聞。她不再試圖抽回手,反而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他能更舒適地握著,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通過相貼的掌心渡過去。她用空著的手,從醫療包裡取出最後小半瓶生理鹽水和一塊乾淨的紗布,蘸濕後,小心翼翼地、一遍遍地滋潤他乾裂起皮、甚至滲出血絲的嘴唇。“我會守著你,我們一起守住該守的東西。這是命令,也是……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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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輕柔而專注,眼神裡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退縮,隻有一片澄澈的、近乎固執的堅持。這一刻,她不僅僅是醫生,更是與他並肩承受、共同麵對的戰友,是他可以毫無保留托付後背與生命的人。

這一幕,深深觸動了在一旁沉默觀察的林逸飛。他看著宋墨涵不顧自身疲憊、蒼白著臉卻依舊全心全意照料顧錦城的樣子,看著顧錦城這平日裡冷硬如鐵的男人在昏迷中流露出的、源自本能的鐵漢柔情,眼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對這般生死相托情感的羨慕,有身處絕境見人性光輝的感慨,或許,還有一絲被勾起的、深埋心底、屬於他自己的、不願提及的故事與遺憾。他忽然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開口時聲音因久未飲水而更加沙啞:“宋醫生,顧隊長的情況……需要更穩定的環境和可能……更好的抗生素。我知道基地完全陷落前,為了應對極端情況,三號應急儲備點應該還有一批未被汙染的特效廣譜抗生素和少量高級維持生命體征的設備,位置就在通往主控核心的一條備用管道維修通道附近。那裡結構複雜,管道縱橫,因為環境不適,那些怪物的活動相對較少,但路線很繞,極其容易迷路,而且有幾個關鍵的隔離門節點,需要至少b級權限或者……隻能用爆炸物暴力破解。”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到了林逸飛身上,帶著驚疑、審視,以及一絲絕處逢生的微光。

“你怎麼不早說?”趙青的聲音依舊冷硬,如同淬火的鋼鐵,目光銳利地盯在林逸飛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作為隊伍裡的偵察兵,他對任何未被及時共享的信息都抱有本能的警惕。

林逸飛麵對質疑,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他指了指維護間外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之前我一個人,手無寸鐵,靠著對管道的熟悉和對那些東西活動規律的僥幸了解才活下來,根本不可能到達那裡。那地方就像迷宮,一旦走錯,萬劫不複。”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而且,那條路……需要經過一個‘孵化區’的邊緣。我上次為了找路,試圖靠近觀察,隻是遠遠看了一眼……那裡麵……景象如同地獄。我差點就被巡邏的‘守衛’發現,沒能回來。”他再次將目光投向宋墨涵和昏迷的顧錦城,眼神裡交織著恐懼與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但現在,顧隊長的情況……或許……值得我們去搏一次。不僅是為了藥,三號儲備點緊鄰能源調節站,那裡可能有獨立的監控終端,或許能繞開主控核心,獲取到一些關於那些怪物和核心區域的線索。”

這是一個風險與機遇並存的提議。藥品對命懸一線的顧錦城至關重要,而新的線索可能關係到他們能否找到突破困境、完成任務的關鍵。

宋墨涵抬起頭,目光先是與威爾遜——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兵對視,然後轉向趙青。短暫的、充滿權衡的沉默在空氣中彌漫。幾秒後,她看向林逸飛,眼神清澈而堅定,自然然地接過了在顧錦城無法指揮時的臨時決策權——這不是僭越,而是基於現狀、專業能力和對隊友生命負責的本能反應:“林工,感謝你提供的信息。告訴我們具體位置、路線圖、可能遇到的風險類型,以及‘孵化區’的詳細情況。我們需要儘可能多的信息來製定一個周密的計劃。”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冷靜。

威爾遜點了點頭,接口道:“我同意宋醫生的意見。頭兒的情況等不起,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林工,把你記得的所有細節都畫出來,特彆是那幾個需要突破的節點和‘孵化區’的警戒範圍。”

趙青也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算是默認了這個決定,隨即開始默默檢查自己剩餘的彈藥。

計劃在幾人壓到最低的嗓音和草圖上的勾畫中逐漸成型。最終決定,由對地下結構最熟悉的林逸飛擔任向導,威爾遜和趙青負責主要護衛、火力支援和節點突破,蘇婉和李振剛留下,保護宋墨涵和昏迷的顧錦城,並守住這個來之不易的、相對安全的臨時避難所。

在威爾遜和趙青最後一次默數裝備、將匕首綁在順手的小腿處時,宋墨涵輕輕地將顧錦城的手小心地、不舍地從自己掌心抽出,仔細地放在保溫毯下掖好,然後起身走到正在做最後準備的林逸飛麵前。

“林工,”她遞過去一個小巧的、用防水布包好的急救包,裡麵是他們最後的一點止血粉、繃帶和唯一的一支強心劑,“這個帶上,以防萬一。”然後,她深深地看著林逸飛的眼睛,那目光裡有醫生的職業囑托,有隊友的信任,更有一種沉甸甸的期盼,“請務必小心,也請……一定帶他們安全回來。”

林逸飛接過那個小小的、卻重若千鈞的醫療包,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份毫無保留的托付。他收斂了臉上常有的那絲技術人員的疏離,鄭重地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卻有力:“放心,宋醫生。這條命是顧隊長和你們撿回來的,我會儘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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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涵又走到威爾遜和趙青麵前,沒有說話,隻是用目光逐一掃過他們的臉龐,那眼神裡飽含著無聲的感謝、沉重的囑托以及堅定的信念。

趙青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仿佛萬年不化的寒冰,隻是抬手,用指關節輕輕碰了碰自己的額角,行了一個簡潔卻無比鄭重的軍禮。威爾遜則努力扯出一個看起來輕鬆點的笑容,拍了拍手中保養得鋥亮的武器,儘管彈藥指示器已經泛紅:“等著我們的好消息,醫生。頭兒就叫給你了,在我們回來之前,可彆讓他溜號。”

三人最後對了一下戰術手勢,然後如同融入暗影的獵豹,悄無聲息地依次消失在維護間外那片深邃的、彌漫著未知危險的黑暗之中。

入口被李振剛和蘇婉迅速而小心地重新用廢棄板材和雜物遮蔽起來。維護間內恢複了之前的安靜,甚至比之前更加壓抑,隻剩下顧錦城時而平穩時而急促的呼吸聲,火堆偶爾爆開的細微劈啪聲,以及外麵遙遠而模糊、卻始終如背景噪音般存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鳴與蠕動聲。

宋墨涵坐回顧錦城身邊的簡易地鋪上,沒有絲毫猶豫,重新握住了他那隻因為高燒而依舊滾燙的手。這一次,是她主動地、堅定地握住了他,仿佛要通過這接觸,將自己的生命力分潤過去。

蘇婉靠坐在牆邊,抱著膝蓋,將下巴擱在膝頭,眼神放空,裡麵充滿了對未知命運的擔憂和對同伴的牽掛。李振剛則像一尊沉默的雕塑,持槍守在門側陰影裡,隻有偶爾轉動頭部觀察外界動靜時,才能證明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時間在壓抑而焦灼的等待中緩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宋墨涵的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顧錦城的臉,監測著他的每一次呼吸起伏、每一次心跳帶來的微弱脈搏。她不時為他擦拭不斷滲出的汗水,用棉簽蘸著寶貴的清水細致地濕潤他乾渴的嘴唇。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幾個小時,在黎明的曙光永遠無法照進的地底,顧錦城的體溫似乎有了一絲下降的跡象,呼吸也稍微平穩了一些,不再那麼灼熱逼人。他在昏沉中,又一次無意識地收緊手指,牢牢抓住了宋墨涵的手,力度之大,讓她微微蹙眉,但她依舊沒有動彈,任由他握著,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感知到的、與這個殘酷世界連接的真實。

宋墨涵看著他沉睡中依舊輪廓分明、帶著軍人剛毅的眉眼,想起他昏迷前用儘最後力氣下達的、保護她和數據的命令,想起他囈語中毫不掩飾的牽掛,想起他平日裡冷硬外表下,對她那些不動聲色、卻細致入微的照顧——總是默默將她護在相對安全的位置,將節省下來的乾淨飲水先遞給她,在她疲憊時接過她肩頭過重的裝備……

在這冰冷絕望的地下深淵,死亡如影隨形,所有的身份、地位、世俗的顧慮似乎都變得蒼白無力,不再重要。隻剩下最原始的本能——生存,以及超越了生存的、人與人之間在絕境中迸發出的最純粹、最堅韌的情感聯結。

她微微傾身,靠近他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地,清晰而緩慢地,如同立下不可違背的誓言:

“顧錦城,你要撐住。你不是一個人,我們都在。等你好了,我們……我們再也不分開了。這是你說的,也是我答應的。”

昏睡中的顧錦城,似乎聽到了這句穿越了意識迷霧、直接叩擊在靈魂上的話語,緊鎖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舒展了一瞬,雖然呼吸依舊沉重,但那隻緊握著她的手,力道似乎微微放鬆了一些,變成了一種更趨於依賴的交握。

兩人交握的手,在這片與世隔絕的絕境之中,成為了彼此最堅實的依靠與慰藉,無聲地詮釋著何為“死生契闊”,何為屬於他們這些行走於刀鋒之上的人的、沉默卻滾燙入骨的浪漫。而希望,如同遠處那微弱的手電光芒,雖搖曳不定,卻頑強地未曾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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