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城深深看她一眼,轉身衝出帳篷。外麵已經陷入混亂,炮彈在不遠處爆炸,火光映亮夜空。他迅速找到周明遠和林薇,布置防禦任務。
“隊長,對方是精銳小隊,裝備精良。”周明遠報告,“他們的目標可能是蘇教授或者實驗體。”
顧錦城迅速判斷形勢:“林薇,帶一個小隊保護科研人員轉移。周明遠,你負責東側防線。我去指揮醫療區撤離。”
醫療帳篷區已經忙碌起來。輕傷員在幫助下轉移,重傷員由擔架運送。宋墨涵和沈軍醫在組織撤離,她有條不紊地指揮,完全看不出是剛剛從重傷中恢複的人。
一枚炮彈在附近爆炸,衝擊波掀翻了兩個帳篷。顧錦城撲過去護住宋墨涵,碎屑和泥土落了一身。
“我沒事。”宋墨涵快速檢查他的後背,“你呢?”
“擦傷。”顧錦城拉起她,繼續指揮車離。
突然,一群黑衣士兵突破防線,直奔醫療區而來。他們的目標明確——那些裝有實驗體的醫療艙。
顧錦城立即迎戰,但他的能量回路尚未恢複,隻能依靠常規戰鬥技巧。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領頭的人身上能量回路閃爍紅光,是晨曦基地那種“完全體”的改良版本。
“顧錦城,好久不見。”領頭者摘下頭盔,露出一張傷疤縱橫的臉——是晨曦基地那個逃跑的完全體首領,代號“血刃”。
“你還活著。”顧錦城握緊武器。
“托你們的福,我失去了力量,但也獲得了自由。”血刃的笑容扭曲,“現在,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那些實驗體的能量數據,能讓我恢複,甚至變得更強。”
戰鬥瞬間爆發。血刃的力量雖然不如在基地時,但仍然遠超常人。顧錦城憑借豐富的戰鬥經驗勉強周旋,但漸漸落入下風。
宋墨涵看見顧錦城被擊退,嘴角溢血。她沒有猶豫,衝向一個被打翻的醫療箱,從中取出一支特製的注射器——那是她之前為自己準備的應急能量穩定劑,但此刻,她有一個更冒險的想法。
“沈醫生,給我腎上腺素,雙倍劑量!”她喊道。
“宋醫生,你的心臟承受不了——”
“快點!”
注射器刺入頸側,藥液推入血管。瞬間,宋墨涵感到心臟如戰鼓般擂動,枯竭的能量回路被強行激活。她衝向戰場,淡金色的光芒在手中凝聚——不再是治療的能量,而是銳利如手術刀的攻擊性能量。
血刃驚訝地回頭,被宋墨涵一記能量刃擊中後背。雖然威力不大,但足以讓顧錦城抓住機會反擊。
“你不該用能量!”顧錦城一邊戰鬥一邊吼道。
“你不也在拚命嗎?”宋墨涵的聲音因藥效而顫抖,“我們是搭檔,記得嗎?”
兩人並肩作戰,雖然沒有完全恢複雙星共鳴,但那種默契仍在。顧錦城主攻,宋墨涵輔助乾擾,竟然暫時壓製住了血刃。
但藥效在迅速消退。宋墨涵感到一陣眩暈,能量核心傳來劇痛——裂痕在擴大。
“墨涵!”顧錦城看見她倒下,瞬間分神。
血刃抓住機會,能量刃直刺顧錦城胸口。千鈞一發之際,宋墨涵用儘最後的力氣,將手中的能量凝聚成一麵薄薄的護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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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盾擋住了致命一擊,但破碎的能量反噬回她體內。她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那一刻,顧錦城體內的某種東西斷裂了。
不是能量回路,而是更深層的、理智的枷鎖。
金色的光芒從他身上爆發,不是溫和的脈動,而是灼熱的、憤怒的烈焰。他的眼睛變成純粹的金色,能量回路在皮膚下如熔岩般流動。沒有章法,沒有戰術,隻有最原始的力量傾瀉。
血刃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驚呆了,想要撤退已經來不及。金色的能量如怒濤般將他吞沒,他身上的改良回路在純淨能量的衝擊下寸寸碎裂。
戰鬥在三十秒內結束。血刃和他的手下全部倒地,失去意識。顧錦城跪倒在宋墨涵身邊,身上的光芒迅速黯淡,取而代之的是皮膚開裂滲出的血珠——過度使用未恢複力量的代價。
“墨涵……墨涵!”他抱起她,聲音破碎。
宋墨涵的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手顫抖著摸他的臉:“彆……彆哭。我……我可是你的醫生……不能……比你先死……”
“你不會死。”顧錦城抱起她衝向醫療帳篷,“我不允許!”
沈軍醫已經準備好了急救設備。檢查結果令人心驚——能量核心裂痕擴大了三倍,內臟有出血跡象,心臟因腎上腺素過量而心律不齊。
“需要立即手術,但這裡的條件……”沈軍醫的手在顫抖。
“那就創造條件。”顧錦城的聲音嘶啞,“需要什麼,我去弄。”
“需要能量穩定儀,需要外科專家,需要……”
“我來當你的能量穩定儀。”顧錦城握住宋墨涵的手,看向沈軍醫,“你說過,能量共振療法可以互相溫養修複。現在,用我當媒介,穩定她的能量核心。”
“那太危險了!你的狀態也不好——”
“這是命令!”顧錦城的眼神讓沈軍醫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簡陋的手術在醫療帳篷裡進行。顧錦城躺在宋墨涵旁邊的床上,兩人的手緊緊相握。沈軍醫在宋墨涵胸口切開小口,小心翼翼地處理能量核心的裂痕,而顧錦城則通過連接,將自己的能量以最溫和的方式輸入她體內,形成一個臨時的能量循環。
這個過程極其痛苦——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顧錦城能清晰地感知到宋墨涵每一處傷口的痛楚,能“看見”她能量核心上蜘蛛網般的裂痕,能“聽見”她生命力的微弱流逝。但他沒有退縮,而是將更多的能量、更多的生命力傳遞過去。
恍惚中,他再次“看見”了那些畫麵——遠古的雙星,墜落的隕石,一代代傳承的守護與治愈的意誌。這一次,他明白了更多:雙星之所以永恒,不是因為它們永不熄滅,而是因為一方黯淡時,另一方會燃燒自己,為彼此照亮。
“我不會讓你黯淡。”他在意識深處說,“即使要燃燒我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沈軍醫的聲音傳來:“裂痕穩定了……不可思議,真的穩定了。顧隊長,你可以停止了。”
但顧錦城沒有停止。他繼續著能量傳輸,直到沈軍醫強行切斷連接。
“夠了!再繼續下去,你的能量核心也會受損!”
顧錦城這才鬆開手,感到前所未有的虛弱。但他轉頭看見宋墨涵的監測儀上,生命體征曲線正在平穩回升。
她活下來了。
他們都活下來了。
黎明再次來臨時,戰鬥已經結束。襲擊者被全部俘虜,前哨站恢複了秩序。陽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進來,在宋墨涵蒼白的臉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她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是顧錦城趴在床邊睡著的樣子。他的手臂上纏著繃帶,臉上有擦傷,但呼吸平穩,握著她的手沒有鬆開。
宋墨涵輕輕動了動手指,顧錦城立刻醒了。
“感覺怎麼樣?”他的聲音沙啞。
“像被卡車碾過。”宋墨涵試圖微笑,“但……還活著。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是你先救了我。”顧錦城注視著她,“在戰場上,你不該衝上來。”
“你也不該過度使用能量。”宋墨涵反問,“我們是不是都太不聽話了?”
“是。”顧錦城承認,“所以,我們需要一個約束彼此的方法。”
宋墨涵眨了眨眼:“什麼方法?”
顧錦城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盒子——一個簡陋的、用子彈殼改造的盒子。他打開,裡麵是兩枚戒指,用特種合金打磨而成,簡潔到近乎樸素。
“我請營地裡的機械師幫忙做的。”顧錦城的聲音很輕,“材料是我們上次任務中,擋下致命一擊的那塊裝甲板碎片。它救過我的命,現在,我想讓它見證我們的……”
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
宋墨涵的眼淚無聲滑落:“你是說……”
“宋墨涵醫生,”顧錦城單膝跪地,軍人的直白在這一刻展現無遺,“我不懂浪漫,不會說漂亮話。但我知道,我想用餘生的每一天保護你、支持你,做你手術室外的後盾,做你疲憊時的依靠。我想在每一個清晨看見你,在每一個夜晚確認你安全。我想……和你建立一個家,在戰爭結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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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戒指:“你願意嫁給我嗎?嫁給一個可能隨時要上戰場、可能無法給你平靜生活的軍人?”
宋墨涵哭了,也笑了。她伸出顫抖的手,不是去接戒指,而是捧住顧錦城的臉:“顧錦城隊長,你知道嗎?三年前那個雨夜,當我從死神手裡搶回你時,我就知道……這個男人,值得我用一生去守護。”
她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伸出左手:“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一個會為了保護他人而奮不顧身的英雄,願意做一個軍人的妻子,願意在我們各自的戰場上,成為彼此的光。”
戒指套上手指的那一刻,帳篷外突然傳來歡呼聲。原來,林薇、周明遠和鋒刃小隊的成員們早就躲在門外偷聽。門簾被掀開,一張張笑臉擠了進來。
“恭喜隊長!恭喜宋醫生!”
“終於成了!”
“喜糖呢?隊長得請客!”
顧錦城難得地沒有訓斥他們,隻是將宋墨涵的手握得更緊。陽光完全灑進帳篷,照亮了他們手上的戒指,也照亮了彼此眼中的未來。
遠處,戰爭的陰雲仍未散去,炮火聲仍會響起。但在這一刻,在這個簡陋的醫療帳篷裡,兩顆曆經生死的心靈找到了歸宿。
沈軍醫站在人群外,擦了擦眼角,對身邊的蘇文遠說:“也許,這就是對抗這個瘋狂世界的最好方式——用愛,而不是武器。”
蘇文遠看著女兒蘇晚,她正微笑著為新人鼓掌。他輕聲說:“是的。真正的進化,永遠源於生命自身的選擇。而愛……是生命最強大的力量。”
那一天,第七戰區前哨站的戰地日誌上,多了一條簡短的記錄:
“晨,鋒刃分隊指揮官顧錦城中校與戰地醫療官宋墨涵少校於醫療帳篷訂婚。當日擊退敵襲三次,救治傷員二十七人。戰地有喜,士氣大振。”
而兩位當事人,在短暫的慶祝後,又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一個走向指揮室,一個走向手術台。隻是這一次,他們的手上多了一枚相同的戒指,心中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承諾。
戰爭還在繼續,但愛,已經生根發芽。
在夕陽的餘暉中,宋墨涵做完最後一台手術,走出帳篷。顧錦城正在外麵等她,背對著夕陽,身影被拉得很長。
“忙完了?”他問。
“忙完了。”她答。
自然地,他牽起她的手。兩枚戒指在夕陽下反射著溫暖的光。
“回家?”他問。
“回家。”她答。
帳篷是臨時的,營地是簡陋的,但在彼此身邊,就是家。
這是他們的婚誓,在炮火中誕生,在生死中淬煉,簡單,純粹,永恒如星辰。
而遠方的天空中,兩顆最亮的星悄然升起,彼此依偎,照亮黑夜。
就像他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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