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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顧錦城的聲音平靜,但肌肉明顯繃緊了。
“能量有記憶,”蘇晚喃喃道,“你身上有它的印記……很淡,但還在。”她轉向宋墨涵,“而你……你救過被源石輻射汙染的人……三次。那些痛苦,那些尖叫,還在你的手上。”
宋墨涵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雙手。是的,她處理過三起源石泄露事故的傷員,最嚴重的一例,傷者的慘叫至今還會偶爾出現在她夢裡。
“蘇晚,你現在需要休息。”她試圖安撫。
“不,你們需要聽我說。”女孩的眼睛突然清明了一瞬,“礦道裡的埋伏……不是偶然。他們知道你們要走那條路,因為他們能追蹤源石的共振頻率。顧隊長身上殘留的源石印記……就像信標。”
顧錦城和宋墨涵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意味著護送任務泄露的原因可能不是情報失誤,而是更深層、更危險的東西。
“還有呢?”顧錦城單膝跪在病床邊,平視著女孩的眼睛,“你還知道什麼?”
蘇晚的表情痛苦起來:“好多聲音……好多記憶……那些死在礦道裡的人……他們在石頭裡哭……”她突然抓住顧錦城的手臂,力量大得驚人,“舊礦道深處……有東西醒了……因為你們炸開了那個出口……”
監測警報再次響起。
“能量波動加劇!”沈建國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必須立即鎮靜!”
“等等。”顧錦城阻止了醫療組的介入,“蘇晚,告訴我,那‘東西’是什麼?”
女孩的瞳孔中倒映出奇異的光:“是哨兵……也是囚徒……它在等鑰匙……而鑰匙是……”
她的話戛然而止,整個人向後倒去,再次陷入昏迷。能量光暈如潮水般退去,隻留下監測屏上紊亂的波形。
宋墨涵迅速檢查生命體征:“隻是過度疲勞導致的意識中斷,暫無生命危險。但她的腦波活動……仍然異常。”
隔離室外,陳英評估組的臉色都變了。
“我需要立即向總部彙報。”她沉聲說,“如果蘇晚的‘潛能覺醒’讓她獲得了接觸源石信息場的能力,那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醫療事件了。”
“這意味著我們所有人都可能處在危險中。”李少校補充道,“特彆是身上有源石印記的人。”
顧錦城走出隔離室,摘下防護麵罩:“我申請成立特彆調查組,由我帶隊重返舊礦道區域。如果那裡真有蘇晚說的‘東西’,必須在敵方發現之前控製住。”
“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完成軍婚評估。”陳英皺眉。
“如果源石的秘密泄露,整個戰區的安全都會受到威脅。婚姻評估可以推遲,但戰情不會。”
會議室內陷入了僵局。
宋墨涵突然開口:“我申請隨隊醫療支援。如果礦道內有源石輻射汙染或未知生物風險,醫療組必須同行。”
“你們兩人不能同時離隊,這是規定。”趙少校說。
“那就修改規定。”說話的是個陌生的聲音。
眾人轉頭,看見一位六十歲左右、肩章上將星閃爍的老人站在門口。戰區副司令,楊振國。
“首長!”所有人立正敬禮。
楊振國擺擺手,走到會議室中央:“我剛看完醫療部的監控記錄和初步報告。情況特殊,按特殊情況處理。”他看向評估組,“陳大校,他們的軍魂評估暫停,改為戰場協同能力考察。顧錦城帶調查隊重返礦道,宋墨涵作為醫療顧問同行。任務結束後,根據實際表現直接給出評估意見。”
“首長,這不符合程序……”陳英試圖反對。
“戰爭時期,程序要為生存讓路。”楊振國的聲音不容置疑,“七年前源石礦脈的發現,改變了整個戰爭的走向。如果現在有新的變量出現,我們必須第一時間掌握。而你們兩位——”他看向顧錦城和宋墨涵,“是目前唯一同時接觸過源石、經曆過礦道事件、並且得到‘覺醒者’直接警告的人。這個任務,非你們莫屬。”
顧錦城和宋墨涵同時立正:“保證完成任務。”
“任務細節兩小時後在作戰室公布。現在,你們有四十分鐘休息時間。”楊振國頓了頓,補充道,“以及,雖然評估暫停,但我想聽聽你們自己的答案——在明知可能有去無回的情況下,你們還堅持要一起執行這個任務嗎?”
這次,顧錦城先握住了宋墨涵的手。
“正因為在可能有去無回的情況下,”他說,“我們才更要一起。”
宋墨涵的手指回握,戒指輕輕相扣:“他去的地方,我會在。我的傷員,他會守。這是我們四年前就形成的默契,不會因為任何危險改變。”
楊振國看著他們相握的手,良久,點了點頭:“去準備吧。四十分鐘後,作戰室見。”
走出會議室時,走廊的時鐘指向淩晨三點。
顧錦城和宋墨涵沒有去休息室,而是不約而同地走向醫療部樓頂的天台——那裡是戰區少數幾個能看見星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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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遠方的炮火偶爾照亮天際線,像沉默的閃電。
“害怕嗎?”顧錦城問。
“害怕。”宋墨涵誠實地說,“但不是因為任務危險。”
“那是因為?”
她轉過身,麵對著他:“害怕如果我們真的在礦道裡發現什麼不可控的東西,害怕源石的秘密比我們想象的更黑暗,害怕……”她頓了頓,“害怕有些選擇,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
顧錦城伸手,輕輕拂開她額前被夜風吹亂的發絲:“還記得我們接手的第一個共同傷員嗎?那個在二號前哨站被救回來的年輕通訊兵。”
宋墨涵點頭:“他失去了雙腿,但活下來了。”
“手術結束後,你對我說:‘我們救了他的命,但沒能救他的未來。’當時我回答你:‘在戰場上,能救今天就已經是奇跡。’”顧錦城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現在我還是這麼想。不管礦道裡有什麼,不管源石的真相是什麼,我們能做的就是麵對今天的危機,守護今天還能守護的人。至於明天……等明天來了再說。”
夜風漸起,帶來遠方焦土的氣息。
宋墨涵靠進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那個通訊兵,後來怎麼樣了?”
“他裝了義肢,三個月後申請轉入了情報分析部。上周我收到他的消息,他破譯了敵方的一條重要通訊鏈,救了整整一個巡邏隊。”顧錦城的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你看,我們永遠不知道今天救下的人,明天會創造什麼樣的奇跡。但如果不救,就連奇跡的可能都沒有了。”
天邊泛起極淡的晨光,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四十分鐘後,他們將重返那個剛剛逃出生天的礦道,去麵對一個可能改變一切的未知。
而此刻,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裡,他們隻是兩個相擁的普通人——一個醫生,一個軍人,兩顆在戰火中依然選擇相信愛、相信彼此的心。
宋墨涵抬起頭,吻了吻顧錦城的唇角:“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都要活著回來。”
“我答應。”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你也一樣。”
“拉鉤?”
顧錦城笑了,伸出小指勾住她的:“拉鉤。一百年,不許變。”
幼稚的誓言,在殘酷的戰爭背景下顯得如此脆弱,又如此珍貴。
遠處,集合的哨聲響起。
他們鬆開手,整理好軍裝,相視一笑,然後轉身走向各自的崗位——他前往作戰室聽取任務簡報,她回到醫療部準備隨行物資。
在樓梯口分彆時,顧錦城突然叫住她:“墨涵。”
“嗯?”
“等這次任務結束,不管評估結果如何,我們都要結婚。”
宋墨涵的眼中泛起笑意:“你這是在求婚嗎?在軍需樓梯間?”
“這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顧錦城也笑了,“就像太陽會升起,敵人會進攻,而顧錦城會娶宋墨涵——這是戰爭中最確定的幾件事之一。”
“那我記住了。”
腳步聲在樓梯間遠去,一個向上,一個向下。
但他們的心,始終朝著同一個方向。
作戰室的燈光下,新的任務地圖已經展開。舊礦道的剖麵圖上,被炸開的出口被標上了醒目的紅圈。
而在那個紅圈深處,未知的黑暗正在等待。
等待鑰匙,等待覺醒,等待兩個帶著愛與勇氣的人,揭開它沉默七年的秘密。
晨光終於刺破雲層,灑在第七戰區的旗幟上。
新的一天,新的戰役,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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