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楊旭開口,圍觀的村民群情激憤。
“這還用著問?報警!必須報警!”
“這種殺人的畜生,留著過年嗎?”
“送派出所!讓他們吃槍子……”
就在這時。
村委門口響起一陣哭天搶地的喧鬨。
楊旭的奶奶趙苗花,被三嬸和大伯媽王海燕一左一右攙著,跌跌撞撞地擠開人群衝了進來。
三個女人滿臉是眼淚鼻涕,撲通幾聲就跪倒在楊旭腳邊哭喊。
“大旭啊!我的旭孫兒啊!”
趙苗花老淚縱橫,死死抓著楊旭的褲腿:
“使不得……千萬使不得啊!”
“那是你親大伯,親堂哥,親堂妹啊!”
“這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把他們送進去,咱們老楊家可就散了架了啊?”
“你這,這……讓奶奶咋活啊!嗚嗚嗚……”
她哭得幾乎背過氣去。
“大旭大旭,三嬸子給你磕頭了……”
三嬸兒更是把頭磕得砰砰響,額頭瞬間見了紅:
“是,是磊子他豬油蒙了心,他不是人呐!”
“可他要是進去了……你三叔也被你給廢了,這留下我們老孺病殘可咋活啊?”
“三嬸兒求你了,你行行好,饒他這一回吧!”
“你三叔和嬸子這後半輩子……給你當牛做馬成不成?嗚嗚嗚!”
她哭嚎著,腦袋繼續磕著,很快額頭就滲出血珠來。
自家男人廢了命根子。
小兒子小石頭還在鎮上念初中,正是叛逆的年紀,壓根啥事不懂,不給家裡添亂算是阿彌陀佛了。
這最會賺錢的大兒子要是送進去了,還是殺人未遂的罪名,至少得關個十年。
那這個家……算是徹底毀了啊!
“……”
楊旭冷著臉看著他們,眉頭都不抬下。
大伯媽王海燕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隻知道死死抱著自個閨女楊芳,對著楊旭哀求:
“小芳還小啊,她不懂事。這,這都是被有心人利用攛掇的……”
“大旭你大人有大量,放過她吧!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大伯媽求你了……”
試圖拿血緣對楊旭進行道德綁架。
卻忘了。
昨天在叔太爺家離開那天起,楊旭隻是姓楊。
楊有才的兒子,卻不是他們老楊家的人。
楊發財、楊芳和楊磊三人一看親娘奶奶都跪下了,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紛紛掙紮著爬到楊旭腳邊。
那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磕頭的磕頭,自扇的自扇。
“三弟!哥錯了,哥不是人,哥鬼迷心竅了。你看在咱兄弟一場的份上……”
“旭哥!妹妹也曉得錯了……嗚嗚,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三侄子啊,大伯,大伯糊塗啊!給咱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一時間,院內哭嚎哀求聲、磕頭聲、巴掌聲混作一團。
楊旭始終無動於衷,眼神依舊冰如刀子。
卻很享受。
見曾對他趾高氣揚、落井下石的惡人在他麵前頓首求饒,隻有大仇得報的暢快。
一旁的大壯,看哭成一團的老楊家幾個人,朝他們狠狠吐了幾口濃痰。
“呸!現在知道旭哥是你們孫子、侄子、哥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