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楊旭的話,王燕鬆了口氣。
但心下有疑惑。
“那這事,你覺得跟那廖書記有關嗎?”
“他?”
楊旭雙手揣兜,嘴角勾起一抹玩謔的弧度,“我巴不得跟他有關!”
王燕聽懵了,“為啥?”
“嗬嗬,到時候你就知道……”
楊旭賣了個關子。
但心裡清楚,這事兒八成跟那王片長有關。
廖華這幾天可沒空對付他。
正輸紅眼,泡在麻將堆裡趕本呢。
估摸著,已經輸了不少……
正如他所料。
廖華已經輸得隻剩下褲衩。
可把這些天陪著廖華打牌的幾人樂壞了,這簡直比種地來錢快多了。
但大家年紀不小了,誰也遭不住這幾天幾夜熬著吧。
三人見狀紛紛提出散場。
“廖書記,您看您都輸了咱們十多萬了。要不,咱們就撤了吧。”
“是啊書記,這幾天為了陪您玩記性,咱家的地都荒了,家裡婆娘都催急了。”
“俺家也是,玩歸玩,地不能荒……”
饒是年輕體壯的劉金旺也扛不住。
他這些天雖沒有參與打牌。
但忙前忙後伺候廖華的吃喝拉撒,可沒把他雙腿跑斷。
並且他剛正好收到短信。
深知該收網了。
見狀,他從躺椅上起身,來到廖華跟前,邊打哈欠邊勸說:
“哈呼~書記,咱們還是回家歇幾天吧。等養足勁頭,您再來殺個回馬槍。”
三人連連點頭附和。
“誰敢走!”
廖華聞言猛地拍桌而起,怒氣衝衝指著跟前幾人,“要是本書記沒把輸掉的錢贏回來,你們誰也甭想走出我身後這扇門!”
此刻在眾人眼裡的他,眼球布滿血絲,眼窩深陷,嘴唇乾裂。
整張臉上是熬夜後的萎靡,和輸急眼的焦躁與不甘。
醜惡至極。
“……”
眼前幾人可一點不怕這書記發威,甚至都沒忍住地翻了個白眼。
堂堂村書記竟輸不起,擱這撒潑打滾。
真泥馬丟人。
“你、你們剛是朝本書記翻白眼了?”
廖華看清幾人臉上對他的不屑,頓時氣急敗壞,又‘啪啪啪’幾下猛拍桌子,“你們他媽就是這窮鄉僻壤的老鼠屎,還敢給本書記甩臉子?”
他反手指了指自己,“甭忘了,我表叔是咱們鎮上的副鎮長。隻要我一句話,你們幾個日後甭想在村……”
可不等他怒喝完,劉金旺直接無視,朝另外三人使了個眼色。
“好了好了,強叔你們幾個先回家休息吧。這些天也玩夠了,日後一條心好好種地,彆再想著歪法子賺大錢了。”
聽了劉金旺的暗示,三人心虛地互換了一個眼神。
沒想到這小子竟看穿他們做局坑廖華的把戲。
怕廖華也起疑心。
他們仨懶得再理會廖華的怒火,紛紛低著腦袋,從廖華身邊快速溜過,離開了趙犇家。
“嘿你們還敢跑?都給本書記回來,繼續打!”
廖華肺管子要氣炸了,抬腳就要去追。
正這時。
趙東臉色難看地從外頭跑進屋來,急吼吼說道:
“書記!不好了,牛山叔因惡意舉報,已經被派出所帶走了!”
“什麼?!”
廖華如遭雷擊,頓時眼前一黑,腦瓜子嗡嗡作響。
身子踉蹌的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幸好被趙東眼疾手快扶穩身形。
他不可置信地低喃,“咋、咋會這樣?”
李牛山被抓,這便表明楊旭那犢子的殺蟲劑並非毒藥水。
同時也慶幸。
當初留了個心眼,沒有親自去舉報……
劉金旺反靠在麻將桌邊上,抱著臂看熱鬨。
“書記,這下該咋辦?”
趙東著急,“難道咱們這次真的認栽了?”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