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來真起身,掏出煙盒遞上一根煙,“有你在,那些臟東西哪還敢出來作祟?”
“行了,你先出去忙活吧。”
楊旭將他遞煙的手推了回去,“我來跟村長聊聊。”
“成。”
陳寶來應聲出去了。
這會兒屋內就剩下村長和楊旭兩人。
楊旭在陳寶來剛坐的椅子上坐下,身子慵懶地往後一靠,看向對麵低著腦袋消腫的劉水根,徑直問道:
“村長,說吧,水牛村那邊到底是個啥情況?”
他隻清楚這次擴建幼兒園是教育局出的錢,具體怎麼建就交給了各個村委來辦。
劉水根想著既要價格合適又要省事方便,就去水牛村劉強的磚廠買磚。
本來一直合作得好好的,誰想到這次對方突然找起茬來。
錢都付了,磚卻不給了。
這明擺著是中間出了啥問題。
同時也細細瞧了眼劉水根額頭上的傷勢。
還好,沒有傷到筋骨,隻是皮外傷。
劉水根這才抬頭看向楊旭,依舊不想影響他:
“大旭,這事兒你就甭管了,我會處理好……”
“村長,我這任命書雖沒下來,可大夥兒都喊我楊書記。難道本書記的話,你也不聽了?”
楊旭打斷他的話,故意端起了書記的架子,一臉正色。
“我這……你……”
劉水根立刻被拿捏,張了張嘴。
最後隻能歎了聲氣,緩緩說道:
“劉強之所以不給咱們磚,這其中的恩怨說起來有些繞,起初是咱村跟水牛村小學鬨得有些不愉快……”
原來是這段時間不斷村民來村委反映,說自家娃娃在水牛村小學時常被他村的娃娃欺負。
每次放學回家,娃娃臉上不是被抓花,就是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心疼壞了。
時間一長,娃娃也都吵著不敢去上學。
那些鄉親又氣又心疼,想找校方討個說法。
那小學校長劉才,竟然厚著臉皮放出狠話:
“你們水嶺村的娃,平時就被慣得不知天高地厚,幾次三番主動招惹我們村的娃。我們娃還手,那是正當防衛!”
“要是覺得委屈,趁早轉學。我們水牛村的小學,可供不起你們水嶺村的娃!”
這話劉水根原封不動告訴了楊旭。
說到這兒。
他雙手來回搓著漸漸融化的老冰棒,又是一聲無奈地歎氣:
“後來我就親自去學校一趟……最後也沒談攏,甚至反咬一口,說咱村的娃打傷了他們村的娃,嚷嚷得讓咱們賠醫藥費。”
“這擺明的是要訛咱們,我肯定不樂意了,說了幾句重話。”
“許是那劉才懷恨在心,就讓他弟劉強扣下咱們那批磚……”
聽完前因後果,楊旭哼笑了一聲:
“嗬嗬,就這種心眼兒,也配當校長?”
劉水根激動地拍了下大腿,“可不是!當時我火氣上來,也是這麼說他的……”
哪兒知道這家夥的心胸比針眼還小。
“嘖,我咋覺得,這回事兒背後另有隱情?”
楊旭抵著下巴,嘟囔了句。
直覺告訴自己,那校長劉才對他們村敵意頗深。
就算護犢子,也沒必要將事情擺在明麵上吧?
這時,劉水根忽然想起什麼來。
他雙手‘啪’的一拍,老冰棍差點碎了,看向楊旭說:
“忘了告訴你,那劉才的妹妹,是張大山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