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的身影從神威空間踉蹌跌出,落在一片荒涼的海上礁石群中。
腳下是被海浪衝刷得光滑的黑色礁石,四周隻有無儘的海浪聲和遠處霧隱島模糊的輪廓。
他單膝跪地,右手緊捂左肩——那裡被佐助的仙術查克拉侵蝕,經絡像是被火燒過般灼痛。
“那個小鬼...”
帶土咬緊牙關,麵具下的臉因疼痛而扭曲。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那個細小的血洞周圍,淡金色的查克拉仍在緩慢擴散,像是有生命般侵蝕著他的身體。
神威空間是他最安全的藏身之處,但此刻帶土不敢完全進入。
佐助最後那招“空間固鎖”讓他心有餘悸——那個少年竟然能乾涉時空間忍術,這已經觸及了忍界最頂端的領域。
如果貿然完全進入神威空間,萬一佐助有追蹤手段...
“帶土,你看起來相當狼狽啊。”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帶土腳下的影子中傳出。黑色的、粘稠的物質從影子中湧出,逐漸凝聚成一個半邊白半邊黑的怪異人形。
白絕部分用戲謔的語氣說話,黑絕部分則保持著深沉的沉默。
帶土抬起頭,看向突然出現的絕:
“你一直在監視?”
“監視霧隱的局勢變化是我的任務。”
白絕用輕快的語調說。
“不過我也沒想到會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宇智波佐助...嘖嘖,真不愧是宇智波的血脈。”
黑絕部分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他使用的力量不屬於常規忍術體係。那種金色的查克拉,那種與自然共鳴的能力...是仙術,而且是比三大聖地更古老的仙術傳承。”
“仙術?”
帶土皺眉。
“妙木山、龍地洞、濕骨林的仙術我有所了解,但他的仙術...完全不同。”
“確實不同。”
黑絕繼續說。
“三大聖地的仙術需要與自然能量平衡,有被自然同化的風險。但他的仙術...更像是與自然融為一體,成為自然的一部分。這不是‘借用’自然的力量,而是‘成為’自然本身。”
這個分析讓帶土心中一凜。他回想起戰鬥中的細節:佐助如何輕易化解他的火遁和木遁,如何乾擾神威的空間轉移,如何用那種奇怪的力量侵蝕他的身體...
“更麻煩的是,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帶土沉聲說。
“不僅知道我是宇智波帶土,還知道我與宇智波斑的關係,甚至知道月之眼計劃的一些細節。這些信息,他聲稱是從他的老師王玄那裡得知的。”
絕的兩個部分同時沉默了。白絕罕見地收起了戲謔的表情,黑絕的獨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王玄...”
黑絕緩緩重複這個名字。
“一年前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從木葉帶走了宇智波佐助。我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所有試圖調查的線索都斷了。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而且他教導佐助的東西,完全超出了我們對忍術的認知。”
帶土接著說。
“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雖然罕見,但還在理解範圍內。可那種仙術...還有佐助對戰局的分析能力,對忍術本質的理解,都不像一個十三歲少年應有的水平。”
礁石上,海浪拍打的聲音在三人之間回蕩。良久,黑絕再次開口:
“計劃需要調整了。宇智波佐助已經成為一個不可控的變數。
他擁有永恒萬花筒,掌握未知的仙術體係,了解我們的部分秘密,而且...”
黑絕頓了頓。
“他對宇智波鼬有複仇的執念,這既是弱點,也可能成為引爆點。”
帶土站起身,調動查克拉試圖驅散肩部的仙術侵蝕。
但那些淡金色的查克拉異常頑固,即使以他移植了柱間細胞的恢複力,也需要時間才能完全清除。
“佐助的實力已經超出了‘備用棋子’的範疇。”
帶土說,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
“他今天的表現,即使麵對曉組織的正式成員也有一戰之力。而且他看穿了神威的弱點,這意味著我最強的保命手段對他效果有限。”
白絕歪了歪頭:
“那要提前處理掉他嗎?趁他現在還沒完全成長起來。”
“愚蠢。”
黑絕冷冷地說。
“且不說我們現在能否殺死他,單是他掌握的那些信息就價值連城。
他知道帶土的真實身份,知道月之眼計劃的部分內容,還知道王玄這個神秘人物的存在。如果他現在死亡,這些信息可能會通過某種方式泄露出去。”
“那你的建議是?”
帶土問。
黑絕的獨眼在月光下閃爍著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