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的晨霧總是特彆濃重,乳白色的水汽從海麵升起,包裹著整座島嶼,將世界染成一片朦朧的灰白。王玄站在曾經教導佐助的那塊岩石上,望著遠方海天相接的地方,那裡隱約可見一艘小船正在駛離——那是佐助,結束了為期一年的修行,開始了自己的旅程。
“該走了。”王玄輕聲自語。
一年時間,對這個穿越者來說既短暫又漫長。短暫是因為修行無歲月,漫長則是因為他見證了佐助從一個被仇恨驅動的少年,成長為擁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忍者。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六庫仙賊、仙術查克拉...該教的都已經教了,剩下的路需要佐助自己去走。
王玄轉身,沒有留戀。他來到小木屋前,這個簡陋的居所見證了一年多的師徒生活。現在木屋裡空蕩蕩的,隻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和佐助留下的訓練痕跡——牆上刻畫的忍術解析圖,地麵上因長期打坐形成的凹陷,門外那棵爬樹訓練時留下無數腳印的古樹。
他沒有收拾任何東西,隻是輕輕一揮手。淡金色的光芒閃過,整座小木屋連同周圍的生活痕跡開始變得透明,然後像晨霧般消散在空氣中,仿佛從未存在過。這是他對空間規則的初步掌握——不是破壞或創造,而是“回歸”,讓一切回歸最基礎的能量形態。
做完這一切,王玄踏上了海麵。他沒有船,也不需要船。仙術查克拉在腳下凝聚,與海水產生奇妙的共鳴,每一步踏出,海麵都會自然形成一個穩固的支撐點,像是專門為他鋪設的道路。
他向著與佐助相反的方向走去。佐助去了雷之國和水之國,那他要去看看其他地方——這個忍界的其他地方,那些在原著中隻有寥寥幾筆描寫,卻同樣鮮活存在著的地方。
三天後,王玄踏上了火之國西部的海岸。這裡與波之國隔海相望,但氣候和地貌完全不同。茂密的原始森林從海岸線一直延伸到遠方的群山,空氣中彌漫著植物蒸騰的水汽和泥土的芬芳。
他沒有走大路,而是沿著一條幾乎被植被覆蓋的古道前進。永恒萬花筒雖然給了佐助,但王玄自身的感知能力早已超越了依賴視覺的層次。他能夠通過自然能量的流動“看見”周圍的一切——樹木的呼吸,昆蟲的爬行,地下水的流向,甚至遠處動物的遷徙軌跡。
這種感知方式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本質的理解。在火影原著中,世界被簡化為忍村、尾獸、血繼限界,但真實的世界遠比那複雜。每一個生態係統都有其獨特的能量循環,每一個生命都在這個循環中扮演著角色。
“自然能量...查克拉...這兩種體係是如何共存又相互影響的?”王玄一邊走一邊思考。
這是他穿越以來一直在探究的問題。在他原來的世界,修行者吸收的是天地靈氣,追求的是與道合一。而在這個世界,查克拉源於神樹,是外來的、強加的能量體係。兩種體係共存千年,必然產生了某種融合和變異。
王玄停下腳步,將手按在一棵古樹的樹乾上。仙術查克拉溫和地滲入,與樹木的生命能量產生共鳴。在他的感知中,這棵樹內部有著兩套能量係統——一套是植物天然的生命循環,另一套是查克拉時代的遺留影響。
“果然。”王玄收回手,“即使是最普通的植物,也受到了查克拉體係的侵染。這個世界的基礎規則已經改變了。”
繼續前行,王玄遇到了第一個人類聚落。那是一個建在山穀中的小村莊,大約五十戶人家,房屋是典型的火之國風格——木質結構,斜屋頂,屋簷下掛著風鈴和曬乾的草藥。
現在是清晨,村民們已經開始一天的勞作。男人們在田裡耕種,女人們在溪邊洗衣,孩子們在村口的空地上玩耍...看似普通的鄉村生活,但在王玄眼中,卻有著不一樣的細節。
他看見一個老農在使用一種簡單的土遁術鬆動土壤——不是完整的忍術,更像是本能般的查克拉應用。他看見一個婦女在洗衣服時,手心中泛著淡淡的水遁查克拉,讓衣物更容易清潔。他甚至看見幾個孩子在玩耍時,無意識地用查克拉增強跳躍能力。
“查克拉已經滲透到平民階層了。”王玄觀察著,“雖然不是係統的修煉,但長期的接觸讓普通人也掌握了一些基礎應用。這就是能量體係普及後的必然結果嗎?”
他走進村莊,沒有引起太多注意。仙術查克拉讓他與環境完美融合,在村民眼中,他就像一個普通的旅人,雖然氣質特彆,但不會引起警惕。
村口有一家簡陋的茶鋪,王玄走進去坐下。店主是個滿臉皺紋的老者,熱情地端來一碗粗茶:“客人從哪裡來?要去哪裡?”
“從海邊來,隨便走走。”王玄接過茶碗,“老伯,這個村子看起來很安寧。”
老者笑了,露出缺了幾顆的牙齒:“是啊,托火影大人的福,這些年沒什麼戰亂。雖然賦稅重了點,但至少能安穩種地,養家糊口。”
“火影大人...”王玄慢慢喝著茶,“村民們對木葉的看法怎麼樣?”
老者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木葉啊...有好有壞吧。好的是確實保護我們不受外敵侵擾,村裡的孩子要是查克拉天賦好,還能去忍者學校,將來當個忍者,那可是一步登天。壞的是...”
他壓低聲音:“賦稅一年比一年重,征糧、征兵沒停過。前年我大兒子就被征去修邊境工事,去年才回來,腿還落下了殘疾。說是給補償,到現在也沒見著。”
王玄靜靜聽著。在原著中,木葉總是以正麵形象出現,火之意誌被渲染得光明偉大。但真實的世界裡,任何一個大型組織的運轉都需要資源,而這些資源最終都來自普通人。戰爭時期要兵員和糧食,和平時期要賦稅和勞役,所謂的“保護”從來不是免費的。
“除了木葉,還有其他選擇嗎?”王玄問。
老者搖頭:“能有什麼選擇?我們這種小村子,要麼依附木葉,要麼依附其他忍村。但換來換去都一樣,都是要交錢交糧交人。聽說北邊有些村子想自立,結果被岩隱當成叛軍剿了,整個村子都...”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明了。在忍村體係下,小聚落沒有真正的自主權,隻能在各大勢力的夾縫中求生存。
王玄喝完茶,留下幾枚銅錢,繼續上路。離開村莊時,他看見村口的布告欄上貼著木葉的最新通告——增加秋季賦稅三成,理由是“邊境防禦工事升級需要”。
布告下方,村民們的表情麻木而無奈。他們早已習慣了這種單方麵的決定,除了接受,彆無選擇。
離開村莊後,王玄進入了一片更加原始的森林。這裡的樹木更加高大,樹冠遮天蔽日,地麵上積著厚厚的落葉,踩上去鬆軟無聲。自然能量比村莊周圍更加濃鬱,查克拉的影響也相對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