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之國的荒原在身後逐漸模糊,王玄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他站在一片開闊的丘陵頂端,望向東方——那是雷之國的方向,佐助所在的地方。
一種奇特的感應在他心中升起,不是查克拉的波動,也不是仙術的共鳴,而是一種更深層、更本質的召喚。那是來自他原本世界的牽引,像是遠航的船隻收到了歸港的信號,像是離巢的飛鳥感到了季節的變遷。
“時間到了。”王玄低聲自語,語氣中沒有驚訝,隻有平靜的接受。
一年多的穿越之旅,對這個世界的觀察、思考、介入,都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終究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但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找到佐助,完成最後的告彆。
王玄閉上眼睛,仙術感知全麵展開。不同於以往的局部探查,這一次他將感知範圍擴展到極限,淡金色的仙術查克拉像無形的波紋擴散開來,覆蓋方圓數百公裡,然後繼續延伸。
山川、河流、森林、村莊、城鎮...無數景象在意識中閃過。他看到了鐵之國的武士在訓練,看到了川之國的幸存者在整理記錄,看到了湯之國的溫泉冒著熱氣,看到了雷之國的群山雷電交加...
然後,他感知到了那股熟悉的能量波動——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獨特頻率,與仙術查克拉完美融合的特殊氣息。
“找到了。”
王玄睜開眼,身形開始變得虛幻。不是瞬身術,不是時空間忍術,而是更本質的移動方式——他與周圍的空間產生共鳴,將自己從這個點“傳遞”到另一個點。沒有軌跡,沒有過程,隻有起始和終點的轉換。
雷之國邊境,一處隱秘的山穀中。
佐助站在山穀中央,麵前懸浮著八顆深紫色的雷晶石。這些晶體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彩,內部有銀白色的電光流轉,像是封裝了一小片雷暴。他正在嘗試將雷晶石的能量與自己的仙術查克拉進一步融合,開發新的應用方式。
突然,他感應到了什麼,永恒萬花瞳猛地轉向左側。那裡的空間開始扭曲,不是神威那種暴力的撕裂,而是溫和的、自然的漣漪,像是平靜的水麵被投入石子。
王玄的身影從漣漪中走出,像是從畫中步入現實,沒有絲毫突兀感。
“老師?”佐助眼中閃過驚訝,但很快恢複了平靜。他對王玄的神出鬼沒已經習慣了,隻是奇怪老師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王玄看著佐助,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一年多的時間,這個少年變化太大了——不僅是實力的增長,更是氣質和眼神的成熟。那雙永恒萬花瞳中,依然有宇智波的驕傲和複仇的火焰,但更多了一種深邃的思考和清醒的冷靜。
“修煉進展不錯。”王玄看了一眼那些雷晶石,“已經能同時操控八顆了,控製精度也比一個月前提高了至少百分之三十。”
佐助收起雷晶石,微微躬身:“都是老師教導有方。您怎麼來了?是有什麼新的指導嗎?”
王玄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一塊岩石旁坐下,示意佐助也坐下。山穀中很安靜,隻有風吹過岩縫的嗚咽聲和遠處隱約的雷鳴。
“我來是告彆的。”王玄開門見山。
佐助愣住了:“告彆?老師要去哪裡?是繼續遊曆嗎?我可以跟您...”
“不是遊曆。”王玄打斷他,語氣平靜但堅定,“是離開這個世界,回到我原本的世界。”
這個回答超出了佐助的理解範圍。他睜大眼睛,永恒萬花瞳不自覺地旋轉起來:“原本的世界?老師您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是。”王玄承認,“我來自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查克拉,沒有忍村,沒有尾獸的世界。一年多前,因為某種特殊的機緣,我來到了這裡。現在,機緣已儘,該回去了。”
佐助沉默了很長時間。這個信息太震撼,他需要時間消化。難怪老師的知識體係如此特殊,難怪老師對忍界有那樣深刻的批判,難怪老師總是帶著一種超然的觀察者視角...
“所以您教我的那些...六庫仙賊,仙術查克拉,都是您那個世界的修行方法?”佐助終於問道。
“部分是,部分是我根據兩個世界的特點融合創造的。”王玄解釋,“每個世界都有其獨特的規則和能量體係。我教你的,是適合這個世界的、同時又超越現有忍術體係的道路。”
他頓了頓,繼續說:“但這終究是你的道路,需要你自己走完。我已經教了你基礎,給了你工具,剩下的探索和實踐,要靠你自己。”
佐助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一年多的師徒情誼,對他來說意義重大。王玄不僅是教導他力量的老師,更是引導他思考的導師,是在他最黑暗時刻點亮燈火的人。現在這個人要離開了,而且可能是永彆...
“一定要走嗎?”佐助的聲音有些低沉,“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問題,我的修行也還需要指導...”
“每個孩子都要學會獨立行走。”王玄溫和地說,“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少年了。你有永恒萬花筒,有仙術查克拉,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你有了自己的目標和道路。”
他看向佐助的眼睛:“告訴我,你現在為什麼而戰?”
佐助沉默片刻,組織著語言:“為宇智波的真相而戰,為那些被現有製度犧牲的人而戰,為尋找改變這個世界的方法而戰...但不再是為了單純的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