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部比外麵看起來寬敞,裝修是複古風格,深色木質吧台,皮革沙發,燈光昏暗。時間尚早,客人不多,隻有兩三桌。而王玄感知中的那兩個人,坐在最裡麵的卡座。
他沒有看向那邊,徑直走到吧台,對酒保說:“威士忌,加冰。”
“哪種威士忌?”
“你推薦吧。”
酒保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眼神精明。他打量了王玄一眼,倒了一杯中等價位的威士忌推過來:“第一次來?”
“路過,想找個安靜地方整理筆記。”王玄出示了記者證——那是《偵探之森》雜誌給他開的臨時證件。
酒保點點頭,不再多問。
王玄慢慢喝著酒,同時將仙術感知調整到最精細的狀態。他不能直接“掃描”那兩個人,那會引起警覺。但可以通過環境能量的微妙變化,間接獲取信息。
那兩人在低聲交談,聲音很小,但在安靜的酒吧裡,王玄的超常聽力能捕捉到片段:
“...確認了,不是警方的人...”
“...目標人物還沒找到...”
“...琴酒說繼續監視...”
琴酒。應該是個代號。王玄記下這個名字。
他繼續喝酒,偶爾在筆記本上寫點什麼,扮演著一個正在工作的撰稿人。但注意力始終分出一部分在那兩個人身上。
大約十分鐘後,酒吧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個穿灰色西裝的男人,三十歲左右,提著公文包,看起來像普通的上班族。但王玄的感知立刻捕捉到了異常——這個人的能量場表麵平靜,內裡卻高度緊張,而且...有種熟悉的感覺。
是昨晚那個反殺四人後逃脫的“目標人物”。
王玄的手指微微一頓。這意外的發展讓他必須重新評估局勢。目標人物居然敢在事件發生後第二天,出現在可能有組織成員監視的酒吧?是膽大,還是另有計劃?
灰西裝男人走到吧台,在王玄旁邊隔了兩個座位坐下:“啤酒。”
他的聲音平穩,但王玄能聽出其中的疲憊和警惕。更重要的是,在仙術感知中,這個人身上有傷——不重,但影響行動。左臂肌肉緊繃,呼吸有輕微的不規律。
酒保遞上啤酒,灰西裝男人慢慢喝著,眼神看似放空,實際上在觀察周圍環境。他的視線幾次掃過王玄,但沒有停留,像是在評估威脅等級。
就在這時,裡麵卡座的兩個組織成員站起來了。他們走向吧台,但不是朝著灰西裝男人,而是朝著門口,像是準備離開。
但在經過灰西裝男人身邊時,其中一人——那個能量場“冰冷銳利”的——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
“這位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聲音平靜,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灰西裝男人的身體瞬間緊繃,但表麵不動聲色:“應該沒有,我很少來這一帶。”
“是嗎?”那人——應該是伏特加,從對話片段判斷——盯著灰西裝男人看了幾秒,然後突然笑了,“可能我記錯了。抱歉打擾。”
兩人走出酒吧。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但王玄能感知到其中暗藏的殺機。伏特加肯定認出了目標人物,但沒有當場動手,說明這裡不是合適的地點,或者他們另有計劃。
灰西裝男人繼續喝啤酒,但動作明顯加快了。一分鐘後,他也起身離開。
王玄沒有立刻跟上。他喝完最後一口威士忌,付錢,然後才走出酒吧。外麵已經天黑,街道上行人稀少。在他的感知中,伏特加和同伴已經上車離開,而灰西裝男人則朝著相反方向快步走去。
更讓王玄在意的是,在街對麵的一棟建築屋頂,還有一個能量場在監視——不是組織成員,但同樣專業。警方?還是第三方勢力?
這個世界的複雜性,比他預想的還要深。
王玄轉身走向自己的公寓。今晚的收獲已經足夠多:接觸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確認了柯南的特殊性,近距離觀察了組織成員和目標人物,還獲取了“琴酒”“伏特加”這兩個代號。
回到房間,他打開電腦,開始整理今天的觀察記錄。在文檔中,他新建了一個分類:“黑衣組織相關”。
記錄完所有細節後,王玄陷入了沉思。作為一個外來者,他應該介入到什麼程度?直接對抗組織顯然不明智,那會暴露自己,而且不符合他的觀察者定位。但完全袖手旁觀,又可能錯過理解這個世界核心矛盾的機會。
“也許可以走中間路線。”王玄思考,“以撰稿人的身份,從外部觀察和記錄。不直接介入事件,但通過信息的收集和分析,間接影響局勢。”
他想起了在火影世界教導佐助的經曆。有時候,改變不是通過直接的力量對抗實現的,而是通過信息的揭示,通過不同視角的提供,通過讓更多人看到問題的本質。
在這個世界,信息就是力量。而作為一個擁有超越常人感知能力的撰稿人,他恰好處於收集和分析信息的絕佳位置。
王玄打開一個新的文檔,開始撰寫《偵探之森》那篇文章的初稿。但他心裡清楚,這篇文章隻是表象,真正的目的,是通過寫作過程建立人脈網絡,獲取更多信息,最終理解這個世界的運行邏輯。
窗外,米花町的夜晚依然平靜。但王玄知道,在這平靜之下,偵探與罪犯的博弈還在繼續,組織的陰影還在蔓延,而真相,還在迷霧中等待被揭開。
他的筆在紙上滑動,記錄著這個世界的表象與暗流。而在這場信息的戰爭中,他剛剛邁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