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蟑螂的彩虹鐵甲還沒在陽光下曬夠三天,風語城的夜市就掀起了一場"鐵甲熱"。最先搞事情的是賣糖葫蘆的趙瘸子,他不知從哪弄來塊鐵皮,敲敲打打焊在獨輪車上,車鬥裡擺著個炭火爐,吆喝聲比柳半仙的道袍還花哨:"走過路過彆錯過!鐵甲烤蠍子,吃了能扛揍!"
張屠戶叼著煙袋蹲在肉鋪門口,看著趙瘸子車邊排起的長隊,吐了個煙圈:"他娘的,這缺德玩意兒,昨天還哭爹喊娘說毒蠍要了他半條命,今天就敢拿人家崽子烤串?"
"這你就不懂了吧。"王baker正往烤爐上刷油,鐵刷子蹭過鐵板發出"滋滋"響,"這叫"以毒攻毒",柳半仙說了,經機甲鐵甲鎮過的毒蠍,毒性都變成"陽剛之氣"了。"她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柳半仙正穿著那件彩虹道袍,在趙瘸子的攤前幫腔,手裡舉著個小旗子,上麵寫著"吃蠍強身,百毒不侵",活像個江湖騙子。
算算蹲在機甲蟑螂的肩膀上,看著趙瘸子用夾子夾起串烤得焦黑的毒蠍,撒上辣椒粉遞給個壯漢。那壯漢咬了一口,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捂著喉嚨直翻白眼——顯然是被蠍尾的硬殼卡著了。
"快看!仙師救場!"人群裡有人喊。
隻見柳半仙掏出個葫蘆,倒出顆黑黢黢的藥丸,往壯漢嘴裡一塞,拍著胸脯喊:"莫慌!此乃"化骨丹",專解卡喉之毒!"結果那壯漢剛咽下藥丸,突然捂著肚子直跺腳,臉憋得更紅了——敢情柳半仙掏錯了,給的是昨天治便秘的巴豆丸。
圍觀的人笑得前仰後合,張屠戶笑得煙袋都掉了,"這老小子,早晚得把自己玩進去"。
正鬨著,城西突然傳來陣騷動。機甲蟑螂的彩虹鐵甲突然發出"嗡"的震顫,鐵臂猛地指向亂葬崗的方向,鋸齒"唰"地彈出,竟泛著層冷光。
"又來活兒了?"紫霄不知何時拎著兩柄短刃站在肉鋪門口,刃身沾著剛磨出的寒光,"我就說趙瘸子這攤子開不長,準得把老巢的蠍群引出來。"
葉辰背著藥箱緊隨其後,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剛才接到消息,亂葬崗那邊的毒蠍突然集體暴動,好像在搶什麼東西,已經傷了好幾個去撿柴的小孩。"
"搶東西?"王baker擦了擦手上的油,"難道還有比趙瘸子的烤串更香的?"
眾人跟著機甲蟑螂往亂葬崗趕,剛到崗邊的老槐樹下,就見幾十隻毒蠍圍著個土坑打轉,蠍尾翹得老高,對著坑裡的東西"嘶嘶"叫。坑邊扔著個破麻袋,裡麵漏出些金燦燦的顆粒,看著竟像......玉米粒?
"是李老三的糧倉!"張屠戶一眼認了出來,"這老小子昨天說糧倉進了耗子,原來是被毒蠍掏了窩!"
話音剛落,土坑裡突然竄出隻體型比之前那隻領頭蠍還大的毒蠍,尾針泛著幽紫色,顯然是蠍王。它一出來就對著機甲蟑螂猛撲過來,翅膀扇得"嗡嗡"響,尾針帶著道紫線,直刺彩虹鐵甲的胸口!
"來得好!"機甲蟑螂不退反進,鐵臂迎著蠍王就撞了上去。"鐺"的一聲巨響,紫線般的毒液濺在鐵甲上,竟冒出陣陣白煙——這蠍王的毒液,比之前的普通毒蠍強了數倍!
"這玩意兒變異了?"王baker看得直咋舌,"李老三的糧倉裡到底藏了啥?"
"彆管藏了啥,先揍翻再說!"紫霄甩了個刀花,短刃劃出兩道銀弧,砍向蠍王的翅膀。誰知那翅膀硬得離譜,刀刃砍上去隻留下道白痕,反而被蠍王的尾針掃得一個趔趄。
葉辰突然喊道:"攻擊它的腹部!鐵甲剛才撞的時候,我看見它肚子上有塊淺色的軟甲!"
機甲蟑螂瞬間會意,鐵臂突然變向,避開蠍王的尾針,鋸齒狠狠刺向它的腹部!"噗嗤"一聲,綠汁混合著紫色毒液噴濺而出,蠍王發出聲淒厲的嘶鳴,翅膀扇得更狂了,竟帶著機甲蟑螂往土坑裡滾去。
"操家夥!"張屠戶抄起剁肉刀就衝上去,照著蠍王露在外麵的腦袋"哐當"就是一下。那蠍王吃痛,猛地翻身,尾針擦著張屠戶的胳膊掃過,頓時留下道紫痕——幸好躲得快,隻是擦破點皮。
"老屠!"王baker急了,抓起旁邊的麻袋就往蠍王頭上套。麻袋裡的玉米粒撒了一地,毒蠍們聞到味兒,竟不顧蠍王的命令,瘋了似的撲過來搶玉米粒,場麵頓時亂成一鍋粥。
柳半仙見狀,突然掏出那個裝著蠍王標本的黑陶罐子,對著土坑就扔了下去:"核威懾,給我炸!"
罐子在坑裡摔得粉碎,酒精混著標本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那隻變異蠍王聞到味兒,動作明顯一滯,像是被抽走了力氣。機甲蟑螂趁機抽出鋸齒,對著它腹部的軟甲又是一通猛刺,綠紫相間的汁液淌了一地,蠍王的掙紮越來越弱,終於不動了。
眾人趴在坑邊喘氣,就見機甲蟑螂從蠍王的屍體下拖出個小匣子,打開一看——裡麵竟裝著半盒麥芽糖,金燦燦的,沾著不少玉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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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李老三不知何時也趕了過來,一拍大腿,"這蠍王偷我玉米,是為了蘸麥芽糖吃!這破匣子是我孫子藏的零食,難怪找了好幾天沒找著!"
"蘸麥芽糖?"王baker嘴角抽了抽,"這蠍子挺會享受啊,比趙瘸子的烤串講究多了"。
柳半仙突然蹲在坑邊,用樹枝撥了撥蠍王的屍體,眼睛發亮:"這麼大的蠍王,毒液夠做多少"化骨丹"啊......不對,夠做多少瓶蠍毒醬啊!"
"你要乾啥?"張屠戶警惕地看著他,"彆告訴我你想把這玩意兒抹在烤串上"。
"抹烤串多浪費!"柳半仙笑得一臉神秘,"我要做"蠍毒醬鐵板燒",就用機甲的彩虹鐵甲當鐵板,保證風語城獨一份!"
這話一出,連算算都忍不住對著他的道袍哈了口氣——貓臉上明擺著寫著"你是真敢想"。
回程時,李老三抱著他的玉米哭喪著臉,趙瘸子的烤串攤被城管其實是城主府的兵)掀了,柳半仙卻扛著半隻蠍王屍體,樂嗬嗬地規劃著他的鐵板燒大業。機甲蟑螂的彩虹鐵甲上還沾著紫黑色的毒液,在夕陽下閃得跟塊劣質寶石似的。
算算舔了舔爪子上沾到的麥芽糖,突然覺得,風語城的日子要是少了這些神經病,可能會無聊很多。
至少,再也沒人敢說貓抓不住蠍子了——剛才混亂中,它可是精準地拍暈了三隻想偷襲葉辰的小毒蠍,爪子上還沾著點蠍腿的碎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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