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器山的山洞比想象中寬敞，岩壁上的熒光符號組成串流動的等式，像條會發光的數學長河。胖蟲在趙瘸子懷裡醒了，伸著前足去夠岩壁上的"√"符號，被趙瘸子一把按住："老實點！再亂動把你丟給剛才的數字守衛當零食！"
"彆嚇唬它。"葉辰用匕首撬開塊鬆動的岩石，裡麵露出半片鏽蝕的鐵片，上麵刻著"851"，"這數字和咱們現在的章節數對上了，說不定是前人留下的標記。"
張屠戶舉著鐵鍋敲了敲洞壁，回聲沉悶："聽著不像有空腔，寶貝藏哪了？"話音剛落，前方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哢噠"聲，原本平整的地麵裂開道縫，升起個三米高的石台，台上跪著個金屬傀儡，渾身由數字齒輪組成，胸口嵌著塊顯示屏，上麵閃爍著："請輸入密碼：851的因數"。
"因數？"柳半仙掰著手指頭數，"851除以23得37......所以密碼是23和37？"
傀儡沒反應，顯示屏上的數字開始閃爍紅光，像是在警告。胖蟲突然從趙瘸子懷裡蹦出來，順著石台爬到傀儡腳邊，用前足在地麵劃了個"1x851"。
"嗡——"傀儡的齒輪轉動起來，胸口的顯示屏變成綠光，緩緩吐出個銅盒。
"我去！還能這麼玩？"張屠戶看得直咋舌，"因數包括1和它本身啊！這胖蟲比柳半仙還懂算術！"
柳半仙氣鼓鼓地踢了踢石頭："貧道那是謙虛！故意讓著它的！"
銅盒裡裝著張泛黃的圖紙，畫著山洞的全景圖，標注著"數字傀儡陣"的位置。最嚇人的是圖紙角落的小字："陣中傀儡共108具，需按斐波那契數列破陣，錯一步則萬劫不複"。
"斐波那契數列？"紫霄皺眉，"就是1、1、2、3、5、8那個？"她話音剛落，山洞兩側的石壁突然"嘩啦啦"打開，湧出十幾具數字傀儡，有的舉著刻著"1"的短刀，有的扛著寫著"2"的長槍，胸口的顯示屏統一顯示："請按數列排序"。
"排就排！"趙瘸子指揮鐵甲蟲們，"7號蟲站第一個，胖蟲站第二個，你們倆都是1！"鐵甲蟲們剛站好位置，傀儡們突然舉武器衝過來，槍尖擦著胖蟲的殼飛過，嚇得小家夥縮成個球。
"不對！"葉辰突然喊，"斐波那契數列是前兩項相加等於後項，1+1=2，1+2=3......但這裡的傀儡是按數字攻擊！"1"號傀儡隻會單打獨鬥，"2"號會雙打，"3"號會三人一組！"
果然，三個刻著"3"的傀儡組成三角陣，長槍互相配合，逼得紫霄連連後退。張屠戶舉鍋去擋，被槍陣逼得隻能轉圈，鍋底被戳出好幾個小坑："娘的！這玩意兒還會戰術！"
胖蟲突然爬上具"1"號傀儡的肩膀，用前足撥動它背後的齒輪。那傀儡的動作突然變了，原本刺向紫霄的短刀，竟轉而去劈旁邊的"2"號傀儡，把對方的長槍砍成兩截。
"還能策反？"趙瘸子眼睛一亮，"胖蟲這是在改傀儡的程序！"
隻見胖蟲又跳到"2"號傀儡背上，齒輪轉動聲中，那傀儡突然原地轉圈，長槍"呼呼"掃向自己人，把另外兩具"2"號傀儡撞得東倒西歪。原來它把傀儡的"攻擊指令"改成了"旋轉模式"，玩了招反向操作。
"跟著學！"紫霄的短刃削向具"3"號傀儡的關節，那裡沒有齒輪保護，"把它們的數字齒輪撥亂！"
張屠戶會意，鐵鍋橫掃間撞翻具"5"號傀儡，伸手就去掰它背後的齒輪。那傀儡的顯示屏突然爆紅光，全身齒輪瘋狂轉動，竟自爆起來，炸得碎石亂飛。
"有自毀程序！"葉辰拽著柳半仙躲開碎石，"胖蟲改的是低階傀儡，高階的不能硬來！"
胖蟲像是聽懂了，它爬到石台頂端，對著所有傀儡的方向，用前足快速劃出串數字：1、3、4、7、11......這串數字既不是斐波那契數列，也不是等差數列，卻讓傀儡們的動作突然卡頓，像是係統錯亂。
"這是啥數列？"趙瘸子看得一頭霧水。
"是胖蟲自己編的"混亂數列"！"葉辰恍然大悟，"它把前兩個數相加的結果故意算錯，1+3=4沒錯），3+4=7沒錯），4+7本該是11沒錯）......哦不對，到7+11它寫成了17，多算了1！"
就是這多算的1，讓所有依賴數列邏輯的傀儡陷入混亂。"5"號傀儡舉著斧頭砍向"8"號，"8"號又去劈"13"號，整個傀儡陣變成了自相殘殺的亂戰。
"高啊！"柳半仙拍著大腿笑，"這招叫"錯上加錯"，比貧道的"迷魂符"管用十倍！"
趁傀儡內訌，眾人衝到山洞儘頭。那裡立著扇石門，門上刻著道終極算術題："今有108具傀儡，3人分一組多2，5人分一組多3，7人分一組多4，問最少需多少人能全部降服？"
胖蟲這次沒搗亂，它在地上劃出個"83"。葉辰驗算片刻，點頭道："沒錯，83除以3餘2，除以5餘3，除以7餘4，正好符合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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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緩緩打開，裡麵是間密室，堆滿了刻著數字的玉簡，最中央的石台上放著顆拳頭大的"算術核心"，散發著柔和的藍光，正是控製所有傀儡的中樞。
"這才是寶貝！"趙瘸子剛要去拿，核心突然飄起來，藍光變成紅光，投射出個虛影——是個穿古袍的老者，正對著竹簡演算算術題。
"吾乃數術先生，"虛影開口，聲音蒼老卻有力，"能破吾陣者，必是通達數術之輩。此核心可煉化數字傀儡，然濫用者必遭反噬......"
話沒說完，胖蟲突然跳上石台，抱著算術核心就啃。藍光瞬間湧入它體內，小家夥的甲殼上浮現出無數流動的數字，像活過來的算術表。
"彆啃！"趙瘸子想搶，卻被葉辰拉住："你看，它在吸收核心能量！"
胖蟲的身體明顯長大了圈，甲殼變得更堅硬，前足劃數字的速度快了三倍。當它吞下最後一縷藍光，整個山洞的傀儡突然停止戰鬥，紛紛跪倒在地，像是認了新主人。
"好家夥，直接成傀儡王了！"張屠戶嘖嘖稱奇。
胖蟲得意地晃了晃觸角，對著具"108"號傀儡比劃了下，那傀儡立刻扛起石台上的玉簡，跟著眾人往外走。其他傀儡也紛紛效仿，排著隊搬運密室裡的寶貝，活像支訓練有素的數字搬運隊。
出山洞時，計算器山的顯示屏上閃爍著綠光，數字變成了"恭喜通關"。趙瘸子摸著懷裡的胖蟲，這家夥正抱著顆聚靈珠打盹，甲殼上的數字紋路忽明忽暗，像是在做算術夢。
"接下來去哪？"柳半仙扛著捆玉簡，累得直喘氣。
葉辰看向胖蟲，小家夥似乎感應到了，在夢裡劃了個"∞"。
張屠戶把鐵鍋往肩上一扛，嘿嘿笑道："管它去哪，有這胖蟲在，再難的算術陣咱都能闖過去！走，先回風語城給它辦個"算術王"慶典，順便讓李老三的孫子拜師學藝！"
胖蟲在夢裡咂了咂嘴，大概是夢到聚靈珠了。算算蹲在機甲肩頭，看著那隻啃核心都能睡著的胖蟲，突然覺得，會算錯數的家夥運氣都不會太差——至少，總能在混亂裡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條捷徑。
就像現在，誰能想到破陣的關鍵，不是精準的數列，而是胖蟲那記"多算的1"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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