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中央的龍鱗泛著溫潤的光,活水流過鱗片上的紋路,竟在水麵映出幅流動的地圖——比獸皮地圖更精細,連密林中的小溪都標得清清楚楚。葉辰伸手去撈,指尖剛觸到鱗片,就被股暖流裹住,那些地圖紋路突然鑽進他的腦海,像刻在了骨頭上。
“我操,這是ar導航?”王胖子湊過來看,手指在水麵亂劃,“還帶實時更新的?比城裡的卦攤靠譜多了!”
秦風用劍挑起獸皮地圖對比,眉頭漸漸舒展:“這龍鱗標了三處紅點,獸皮地圖上隻有兩處——看來是血月教新開辟的巢穴。”他指著最北邊的紅點,“黑風崖以北三百裡的‘瘴氣林’,那裡盛產‘腐心草’,是煉蝕骨蟲的藥引。”
張屠戶往火堆裡添了塊乾柴,火星濺在活水潭裡,竟浮起層油花。“腐心草?那玩意兒沾了皮膚就爛,去年李老三去采,回來整條胳膊都沒保住。”他往鋼軌上抹了把豬油,“血月教在那兒搞事,怕是想大批量養蟲。”
葉辰的注意力卻在龍鱗的另一處——鱗片邊緣刻著行極小的字,得對著火光才能看清:“月落之時,鎮物合一”。他摸出懷裡的“鎮”字玉,兩塊半玉拚在一起,正好能嵌進龍鱗中央的凹槽,像是天生一對。
“這龍鱗是鑰匙。”葉辰把玉佩嵌進去,龍鱗突然“哢噠”一聲彈開,裡麵藏著卷銀絲,展開竟是張食譜,“又是菜譜?”
王胖子搶過去一看,笑得直拍大腿:“《魔獸烹飪大全》!你看這道‘麻辣腐心獸’,主料就是瘴氣林的特產,調料要加龍氣泉的水——這不就是給咱們量身定做的攻略嗎?”
秦風湊過來看,指尖點在“腐心獸”的插圖上:“這畜生皮糙肉厚,普通刀劍砍不動,但怕花椒和烈酒,正好用得上你的‘特調’。”
“那必須的!”王胖子得意地拍著保溫杯,“胖爺我這就去準備食材,保證讓它們嘗完就懷疑人生,下輩子投胎都不敢往瘴氣林跑!”
正說著,活水潭突然泛起漣漪,龍鱗地圖上的瘴氣林紅點開始閃爍,還跳出行小字:“三刻後有獸群遷徙,目標黑風寨”。
“來得正好!”葉辰站起身,龍鱗自動扣回他的手腕,變成個銀色的護腕,“省得我們去找它們了。”
張屠戶熄滅火堆,鋼軌扛在肩上:“孩子們剛回寨,經不起折騰,咱得在半路截住它們。”他往腰間塞了把硫磺彈,“這是我用硝石和雄黃混的,遇火就炸,對付獸群管用。”
四人順著龍鱗指引的方向往瘴氣林邊界趕,越往前走,空氣裡的腐臭味越濃,樹葉都透著股詭異的紫黑色。王胖子往樹上噴了點醋精,樹葉竟“滋滋”冒白煙,“這瘴氣夠勁啊,胖爺的鼻炎都被治好了。”
突然,前方的灌木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幾隻半人高的怪物鑽了出來——它們長得像野豬,卻長著三張嘴,每張嘴裡都淌著綠液,正是食譜上的腐心獸。
“開張了!”王胖子擰開保溫杯,芥末辣椒粉混合著老陳醋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嘗嘗這個!”
液體潑在腐心獸身上,那些綠液突然沸騰起來,獸群發出痛苦的嘶鳴,轉身就往回跑。可沒跑兩步,就被秦風的劍氣攔住去路,劍光如練,精準地斬在它們最脆弱的脖頸處。
“菜譜誠不欺我!”王胖子看得直咋舌,“這玩意兒果然怕辣!”
葉辰卻注意到,腐心獸的獠牙上沾著些黑色粉末,和血月教祭壇上的一模一樣。他用劍挑起塊粉末聞了聞,眉頭一皺:“是‘催狂散’,有人在故意激怒它們。”
張屠戶突然指向獸群後方的大樹:“看那兒!”
樹乾上竟綁著個黑衣人,嘴裡塞著布,正拚命掙紮。葉辰走過去扯掉他嘴裡的布,黑衣人立刻哭喊:“饒命!我是被脅迫的!血月教讓我往獸群裡撒藥,不然就殺了我全家!”
秦風用劍挑開他的衣襟,胸口果然有個血月烙印,卻比普通教徒的淡很多:“是外圍教徒,沒殺過人。”
“那批遷徙的獸群呢?”葉辰追問。
黑衣人往密林深處指了指:“在……在迷霧穀,由‘腐心獸王’帶著,還有三個使者看守,說要等子時衝黑風寨……”
話沒說完,他突然慘叫一聲,七竅流血倒在地上,嘴角溢出的血沫裡混著黑色粉末——是被滅口了。
葉辰抬頭看向密林深處,那裡的瘴氣突然變得濃鬱,隱約有獸吼傳來,震得樹葉嘩嘩掉。“獸王來了。”他握緊龍鱗護腕,護腕上的銀紋開始發燙,“準備好‘麻辣盛宴’,這次要請獸王吃主菜。”
王胖子往保溫杯裡倒了整整一瓶辣椒油,還扔了把花椒進去:“放心,保證是特辣頂配版,讓它知道什麼叫‘無辣不歡’到‘見辣就竄’!”
張屠戶檢查著硫磺彈,鋼軌在手裡轉了個圈:“等會兒我先炸散它們的陣型,秦風你砍腿,葉辰主攻,胖子負責遠程‘投食’。”
瘴氣越來越濃,連龍鱗的光都被遮去了大半。葉辰能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氣息正在逼近,地麵的震動越來越清晰,像是有座小山在移動。
“來了!”
隨著他一聲低喝,迷霧穀的入口處,一頭足有五丈高的腐心獸王鑽了出來,它的皮膚像鐵甲般厚實,背上還長著骨刺,三張嘴同時咆哮,噴出的綠液把地麵都腐蝕出坑。
王胖子舉起保溫杯,笑得露出兩排白牙:“客官裡麵請,您的‘麻辣全席’,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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