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的龍鱗在暮色中泛著暗金,李木匠趴在龍背上,用碎布蘸著靈泉水擦拭那塊刻符龍鱗,指尖劃過符文時微微發顫:“這咒術……和我年輕時在古書上見過的‘蝕影咒’很像,隻是被影族改得更陰毒了。”他指著符文末端的彎鉤,“原本是用來安撫影子的,現在卻成了吸魂的鉤子。”
王胖子正給飛焰獸們分發“戰前補給”——半包辣條加一顆野果,聞言湊過去瞅:“老李你還懂這?早知道當初修寨門時讓你在門板上刻幾道,省得半夜總鬨影子鬼。”
“刻了也沒用。”李木匠苦笑,“影族的咒術是活的,會跟著宿主的魂魄進化。你看這龍鱗上的紋路,是不是比之前更密了?”
眾人湊近一看,果然,龍鱗上的符文像藤蔓似的長出了新的枝節,正往李木匠的指尖爬。葉辰趕緊用星核的金光掃過,符文頓時縮了回去,留下淡淡的焦痕:“這咒術能傳染,彆用手直接碰。”
說話間,黑蛟突然降低高度,翅膀帶起的風裡多了股腥甜——不是魔獸的血,是某種蟲卵孵化的味道。下方的火山裂隙比之前更寬,崖壁上開鑿出無數個窯洞,每個窯洞裡都亮著幽綠的光,隱約能看見蠕動的黑影。
“是祭壇!”李木匠指著裂隙深處的平台,“影族把蟲卵養在窯洞裡,用活人血當養料!”
平台中央立著根石柱,柱身上纏滿了鐵鏈,鎖著十幾個衣衫襤褸的人,正是之前失蹤的村民。影族祭司站在石柱前,手裡舉著權杖,黑袍在熱風裡獵獵作響,權杖頂端的屍核碎片正往鎖鏈裡注入黑氣,被鎖的村民們發出痛苦的嘶吼,皮膚下隱約有東西在蠕動——像是有蟲子要鑽出來。
“我操,這是在搞人體孵化?”王胖子看得頭皮發麻,工兵鏟在手裡轉了三圈,“葉哥,直接衝下去掀了他們的攤子?”
葉辰按住他,星核的光芒在掌心凝成麵小鏡,照向那些窯洞:“裡麵的蟲卵快孵化了,硬闖會讓蟲子提前破殼,到時候更麻煩。秦風,你的箭能射到石柱上的屍核碎片嗎?”
秦風眯眼瞄準,長弓拉成滿月:“距離太遠,風也大,得靠近點。”
“我去引開他們。”黑蛟突然低吟一聲,巨大的翅膀猛地扇動,卷起的碎石像雨點似的砸向平台。影族祭司果然被吸引,舉著權杖就往黑蛟這邊指,十幾個影族護衛立刻舉起長矛,對著空中亂刺。
“就是現在!”葉辰示意黑蛟往側麵飛,同時給秦風打了個手勢。秦風借著黑蛟擋住視線的空檔,翻身躍下龍背,像隻靈猴順著崖壁往下爬,動作快得隻剩道殘影。
王胖子趁機掏出“終極武器”——一整袋用辣條、清心草粉和破邪粉混合的“超級煙霧彈”,引線都快趕上炮仗長了。“胖爺我這寶貝,能把方圓十裡的蟲子都熏暈過去!”他點燃引線,對著最近的窯洞就扔了過去。
煙霧彈在窯洞口炸開,辛辣的紅霧瞬間灌滿窯洞,裡麵立刻傳來“滋滋”的響聲和蟲子的尖嘯,綠幽幽的光瞬間熄滅。王胖子看得得意,又掏出幾個往其他窯洞扔,轉眼間就報銷了半排窯洞。
“好樣的!”張屠戶舉著殺豬刀,帶著獵戶們從另一側衝下去,“兄弟們,砍斷鎖鏈救人!”
影族護衛被兩麵夾擊,頓時亂了陣腳。張屠戶一刀劈開個護衛的黑袍,裡麵竟鑽出隻影蛇,嚇得他趕緊用殺豬刀拍飛:“我操!這些雜碎跟蛇是共生體?”
“彆砍黑袍!”李木匠在龍背上大喊,“影族把蟲卵養在黑袍裡,砍破了會孵出更多!”
葉辰正和黑蛟配合著對付影族祭司。祭司的權杖揮出無數黑影,像鞭子似的抽向黑蛟,黑蛟噴出金色龍息反擊,將黑影燒得滋滋冒煙。葉辰趁機從龍背上躍起,光劍直指祭司手中的權杖——那上麵的屍核碎片是控製蟲卵的關鍵。
“葉家人,你找死!”祭司怒吼著權杖,黑影突然化作隻巨手,抓住了葉辰的腳踝,往崖下拖。葉辰急中生智,將星核的力量注入光劍,反手刺向巨手,金光閃過,巨手頓時潰散。
就在這時,秦風的箭矢終於射到了——不是射向權杖,是射向石柱上的鎖鏈!三支箭呈品字形炸開,鎖鏈應聲而斷,被鎖的村民們紛紛倒地,雖然身上還在蠕動,但總算脫離了祭司的控製。
“不好!”祭司臉色大變,突然將權杖往地上一插,整個平台頓時震動起來,所有窯洞的門同時打開,裡麵的蟲卵開始瘋狂翻滾,蛋殼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管,顯然要破殼了!
“快用煙霧彈!”葉辰大喊著衝向最近的窯洞,光劍橫掃,將剛鑽出來的影蟲劈成兩半。那些蟲子長得像沒殼的蝸牛,渾身漆黑,頭上長著密密麻麻的小眼睛,爬過的地方留下道腐蝕的痕跡。
王胖子扔完最後一顆煙霧彈,掏出工兵鏟就往蟲堆裡拍:“我操這玩意兒還會噴酸!胖爺我的鏟柄都被融了!”他邊拍邊退,正好退到黑蛟腳邊,黑蛟低頭噴了口龍息,將追來的影蟲燒得焦黑,“謝了大兄弟!回頭給你整箱特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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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族祭司看著滿地的蟲屍,突然發出瘋狂的大笑:“沒用的!主巢的蟲卵已經孵化了!你們看!”他指向平台中央的大窯洞,那裡麵的幽綠光亮得刺眼,隱約傳來振翅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隻籃球大的影蟲從大窯洞裡爬出來,身上長著對透明的翅膀,頭上的眼睛竟和人類一模一樣,正冷冷地盯著他們。它剛爬出來,周圍的小影蟲突然集體跪倒,像在朝拜君王。
“是母蟲!”李木匠臉色慘白,“這玩意兒能指揮所有影蟲,還能產卵!”
母蟲突然張開嘴,噴出股黑色的粉末,落在地上瞬間孵出十幾隻小影蟲。葉辰趕緊用光劍劈開粉末,大喊:“黑蛟!用龍息燒它!”
黑蛟早就按捺不住,金色的龍息像道小太陽,直撲母蟲。母蟲卻異常靈活,翅膀一扇就躲開了,反而繞到黑蛟身後,對著它的傷口噴出酸液。黑蛟吃痛嘶吼,巨大的身體踉蹌著撞在石柱上。
“給我住手!”葉辰怒喝著衝過去,光劍帶著金光刺向母蟲。母蟲翅膀一振,突然鑽進了影族祭司的黑袍裡,祭司的身體瞬間膨脹,皮膚下青筋暴起,眼睛變成了純黑色——他和母蟲融合了!
“哈哈哈,我現在就是影蟲之王!”祭司的身體裂開無數道縫,裡麵鑽出無數隻小眼睛,“葉家血脈又如何?今天就讓你成為蟲子的養料!”
他揮舞著權杖衝過來,速度快得像道黑影。葉辰舉劍格擋,卻被權杖上的屍核碎片震得手臂發麻,光劍差點脫手。王胖子趁機用工兵鏟拍向祭司的腿,卻被他身上鑽出的影蟲纏住,嚇得他趕緊用靈泉水潑:“我操這是千眼怪成精了?”
秦風的箭矢射中祭司的肩膀,卻被影蟲擋住,箭頭瞬間被腐蝕。“它的防禦太強了!”秦風大喊,“得攻擊屍核碎片!”
葉辰眼神一凜,突然想起李木匠說的“蝕影咒”弱點——咒術的力量來自宿主的魂魄,隻要打散祭司的魂魄,母蟲自然會失去力量。他猛地咬破舌尖,精血再次噴在光劍上,同時吹起了《安魂曲》。
笛聲悠揚,帶著安撫靈魂的力量。祭司的動作突然遲滯,身上的影蟲開始躁動,顯然被笛聲影響了。葉辰抓住機會,光劍直指他胸口的屍核碎片:“破邪!”
金光與血色再次融合,光劍像道流星,瞬間刺穿了祭司的胸膛。屍核碎片“哢嚓”碎裂,祭司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崩潰,無數隻影蟲從裂縫裡鑽出,卻在金光中紛紛化為灰燼。母蟲想逃跑,被黑蛟一口龍息燒成了焦炭。
隨著母蟲死亡,剩下的小影蟲也紛紛倒地,失去了活力。平台上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火山的轟鳴和風穿過裂隙的呼嘯。
張屠戶和獵戶們正忙著給獲救的村民處理傷口,李木匠則蹲在地上,用樹枝挑起隻影蟲的屍體:“這些蟲子的基因裡有人類的魂魄……影族是用活人魂魄和魔獸蟲卵雜交的……太喪心病狂了。”
葉辰走到黑蛟身邊,它背上的傷口還在流黑血,顯然被母蟲的酸液傷得不輕。他將星核的金光注入傷口,黑蛟舒服地低吟一聲,傷口處的鱗片開始緩慢愈合。
“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秦風檢查著平台邊緣,“屍核碎片碎了,祭壇的能量開始失控,這地方可能要塌了。”
王胖子摸著黑蛟的脖子,笑得像個傻子:“大兄弟,這次多虧了你。等回去了,胖爺我給你搭個龍窩,比村長家的瓦房還氣派!”
黑蛟低吟一聲,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肚子,像是在說“一言為定”。
眾人攙扶著獲救的村民,跟著黑蛟往裂隙外走。身後的祭壇在轟鳴聲中漸漸坍塌,綠幽幽的蟲卵在落石中化為灰燼。葉辰回頭望了一眼,心裡清楚,這隻是影族計劃的一部分,真正的影界之門,恐怕還藏在更深的地方。
但他不慌。有黑蛟這樣的強大盟友,有身邊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還有那包能克敵製勝的辣條,再大的風浪,他們都能扛過去。
月光灑在黑蛟巨大的翅膀上,像鍍了層銀。王胖子還在跟黑蛟討價還價,說回去要教它玩跳房子,逗得鐵甲小寶咯咯直笑。葉辰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覺得,這降妖除魔的路,雖然凶險,卻也藏著彆樣的溫暖。
他握緊掌心的星核,光芒柔和而堅定,像一顆永不熄滅的火種,照亮著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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