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的消防斧剛劈開最後一塊擋路的碎石,鼻尖就鑽進股熟悉的腥甜——不是魔獸的血,是帶著鐵鏽味的人血。
“小心腳下。”他低喝一聲,斧刃在晨光裡劃出道冷弧,將王胖子往後撥了半步。胖小子正盯著地上的血漬傻笑,被拽得一個趔趄,懷裡的鐵鍋“哐當”砸在石頭上:“咋了葉哥?這不就是普通血漬嗎,比上次礦道裡的淡多了——”
話沒說完,血漬突然像活過來似的,順著石縫蜿蜒遊走,在地上織出張細密的網。蘇青鸞的箭快如閃電,三支箭釘在血網邊緣,箭羽震顫著,竟被血絲纏上,慢慢往裡侵蝕。
“是‘血引紋’。”蘇青鸞指尖泛著微光,搭在弓弦上的箭瞬間裹上層金芒,“魔獸用自己的血布的陣,一旦踩進去,就會被當成祭品。”
王胖子趕緊把鐵鍋頂在頭上,圓滾滾的肚子隨著呼吸起伏:“那咱繞著走唄!胖爺我雖然壯,但可不想當祭品——聽說被這玩意兒纏上,連投胎都得帶著血印子。”
葉辰沒動,消防斧在石地上劃出串火星。血網邊緣的血珠突然炸裂,濺起的血點在空中凝成小箭,直撲三人麵門。他揮斧格擋,火星撞在血箭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繞不開,你看那邊。”
眾人順著他的斧刃望去,血網儘頭的石壁上有道暗門,門楣上嵌著塊青黑色的石頭,正是玄龜背甲的形狀。而血網像條活蛇,正好把暗門圍在中央,邊緣的血絲已經開始往他們腳邊爬。
“操,這是逼著咱硬闖啊!”王胖子把鐵鍋往地上一頓,鍋底的黑垢蹭在石頭上,竟在血絲蔓延過來時冒起白煙,“哎?我這鍋管用!”
葉辰眼睛一亮,突然想起玄龜背殼上的金粉——昨天玄龜塞給他星鐵鑰匙時,背甲上沾著些亮晶晶的粉末,當時沒在意,現在想來,怕是專門克製這血紋的。他摸出塊碎布,蘸了點水壺裡的水,往地上一抹,血絲果然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去。
“青鸞,箭上抹這個。”他把碎布扔過去,自己則拎起消防斧,斧刃在晨光裡泛著冷光,“胖子,你用鐵鍋開路,咱們呈三角陣往裡衝,彆給血紋留纏上來的空當。”
蘇青鸞的箭瞬間裹上濕布,金芒混著水汽,射在血網上竟炸出片白霧,血絲遇霧就化,露出後麵青灰色的石地。“這邊!”她脆喝一聲,箭尖指向血網最稀薄的角落。
王胖子扛起鐵鍋就往前衝,圓滾滾的身子像個移動堡壘,血絲剛探過來就被鍋底的黑垢擋回去,還冒著股糊味。“哈哈哈,胖爺我這鍋可是祖傳的!當年我爺爺用它拍過狐狸精,現在又能克血紋,簡直是神器!”他邊跑邊嚷嚷,鐵鍋“哐當哐當”撞在石頭上,倒真把血絲撞得七零八落。
葉辰緊隨其後,消防斧舞得密不透風,血絲剛冒頭就被劈成兩段,斷口處還冒著黑煙。他注意到血紋的走向很奇怪,不像是自然蔓延,倒像是有人在後麵用靈力牽引——每隔三步,地上就有個指甲蓋大的血點,血點周圍的石縫裡藏著細如發絲的銀線。
“是人為布置的!”他喊道,斧刃挑斷根銀線,血網突然劇烈震顫,邊緣的血絲竟開始往回收,“青鸞,射那些銀線!”
蘇青鸞的箭立刻調轉方向,金芒穿透血霧,精準地射在石縫裡。銀線被射中,瞬間繃直斷裂,血網像被戳破的氣球,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露出後麵的暗門。
“搞定!”王胖子得意地用鐵鍋敲了敲暗門,“就這?還想攔胖爺我——”
話音未落,暗門突然“吱呀”一聲自己開了道縫,一股腥甜混著腐朽的氣息湧出來,比血紋的味道更衝。門縫裡隱約有紅光閃爍,像是有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葉辰按住還想往前湊的王胖子,消防斧橫在胸前:“彆碰。”他湊近門縫聞了聞,眉頭皺得更緊,“裡麵有活物,不止一隻。”
蘇青鸞搭弓上箭,箭尖的金芒映得她側臉發亮:“是魔獸的氣息,但混著點彆的……像是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
王胖子突然指著門楣上的青石:“葉哥你看!這石頭上有字!”
青石上刻著行歪歪扭扭的字,像是用指甲摳出來的:“入此門者,需舍一物。”
“舍一物?”王胖子摸了摸後腦勺,“胖爺我最寶貝的就是這口鍋,總不能把它扔在這兒吧?”
葉辰沒說話,指尖在青石上輕輕摩挲。石頭冰涼,刻痕裡還殘留著點血垢,和外麵的血紋同出一轍。他突然注意到刻痕儘頭有個極小的凹槽,形狀正好能放下玄龜給的那塊星鐵碎片。
“我知道了。”他掏出星鐵碎片,毫不猶豫地嵌進凹槽。碎片剛卡進去,暗門就發出“哢噠”一聲輕響,緩緩向內打開,裡麵的紅光也隨之熄滅,露出條幽深的甬道。
甬道兩側的石壁上嵌著螢石,幽幽的綠光裡,能看到地上散落著些骸骨,有的還套著破爛的盔甲,手裡攥著生鏽的兵器,像是死前經曆過慘烈的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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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以前也有人闖過這兒。”蘇青鸞的箭始終沒放下,眼神警惕地掃過四周,“大家彆走散,保持距離。”
王胖子抱著他的寶貝鐵鍋,小心翼翼地踩著骸骨間的空隙往前走:“葉哥,你說這甬道儘頭會有啥?我聽說這種地方,一般都藏著boss級彆的魔獸,說不定還守著寶藏呢!”
葉辰沒接話,注意力全在石壁上的劃痕上。那些劃痕很深,像是用爪子抓出來的,邊緣還沾著些暗紅色的碎屑,湊近聞,和血紋的味道很像,但更濃。他突然停下腳步,指著一處較新的劃痕:“看這個,最多三天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