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踩著滿地枯骨往前走,消防斧的斧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每一步都能聽到骨頭碎裂的"哢嚓"聲,像是踩在無數細小的玻璃上。王胖子背著胡小寶跟在後麵,嘴裡念念有詞:"早知道骨林是這鬼樣子,當初說啥也不來......這骨頭堆裡該不會藏著毒蟲吧?"
"閉嘴。"林婉兒突然抬手示意停下,她的牛角弓已經拉開,箭尖直指左前方那棵纏著鎖鏈的枯樹。月光透過枝椏照下來,能看到樹洞裡有團蠕動的黑影,正發出類似磨牙的聲響。
葉辰握緊消防斧,指尖觸到斧柄上的防滑紋——那是他用三天時間親手刻的,此刻掌心的汗正順著紋路往下淌。"骨爪衛的傀儡?"
"比傀儡更麻煩。"林婉兒的聲音壓得極低,弓弦上的縛魂絲在月光下泛著銀光,"是"骨蛆",五脈用活人骨髓養的蟲子,專啃靈脈。"
話音剛落,樹洞裡的黑影突然炸開,數百條手指粗的白蟲像箭雨般射來,蟲身布滿倒刺,頭上還頂著半片碎骨。王胖子嚇得猛地後退,背上的胡小寶卻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鐵蛋說打它們的尾部,那裡沒骨甲。"
機械鼠鐵蛋從胡小寶兜裡竄出來,小爪子精準地拍中一隻骨蛆的尾部,那蟲子瞬間蜷成一團,"啪"地爆開,濺出腥臭的綠水。
"好機會!"葉辰借著月光看清了蟲群的軌跡,消防斧在空中劃出道藍火弧線,劈碎迎麵而來的蟲群。綠水濺在斧刃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竟能腐蝕金屬,他趕緊用衣角擦掉,"這玩意兒比硫酸還狠!"
林婉兒的箭射得又快又準,每支箭都拖著銀色的縛魂絲,射中骨蛆尾部就立刻收回,絲線卷著蟲屍甩向彆處,避免綠水濺到自己人身上。"它們怕火!"她突然喊道,"葉辰,借你的斧火用用!"
葉辰立刻心領神會,猛地將消防斧往地上一砸,藍火順著骨頭縫隙蔓延開來,像條燃燒的蛇鑽進枯樹根部。骨蛆群發出刺耳的嘶鳴,紛紛掉頭往樹洞裡鑽,卻被火焰堵在洞口,瞬間燒成了焦黑的粉末。
"搞定!"王胖子剛鬆口氣,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連同背上的胡小寶一起往下墜——原來他們站的地方竟是層薄薄的骨殼,底下是個深不見底的骨洞。
"抓住!"葉辰眼疾手快,扔出腰間的鐵鏈,正好纏住王胖子的胳膊。林婉兒也同時射出一箭,縛魂絲纏住胡小寶的衣領,兩人合力往上拉,才把他們從洞口拽了上來。
胡小寶趴在地上咳嗽,鐵蛋正用爪子扒拉他頭發裡的碎骨,小家夥突然對著洞口"吱吱"叫,前爪指向洞底。葉辰探頭往下看,隻見洞底積著層暗綠色的粘液,粘液裡隱約浮著顆拳頭大的東西,正隨著某種韻律輕輕搏動,像顆被泡在毒液裡的心臟。
"那是......"林婉兒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地脈之心?怎麼會在這裡?"
"地脈之心?"王胖子湊過來,差點又踩塌骨殼,"就是你說能淨化汙染的寶貝?"
"不止。"林婉兒的箭尖微微發抖,"它還是封印萬機門的鑰匙。可它怎麼會變成這樣?正常的地脈之心是金色的,而且......"她突然捂住嘴,"它在跳動,像有了生命。"
葉辰突然想起青銅匣裡的血色晶石,打開匣子一看,裡麵的晶石正發出刺眼的紅光,與洞底那顆暗綠色的"心臟"產生了共鳴。"它們在呼應。"他沉聲道,"這玩意兒該不會被虛空族汙染了吧?"
"比那更糟。"林婉兒臉色慘白,"它在吸收骨林的死氣,正在......異化。"
話音未落,洞底的粘液突然翻湧起來,那顆"心臟"猛地膨脹了一圈,表麵裂開無數細小的血管狀紋路,竟滲出了暗紅色的液體。骨林裡的枯骨開始劇烈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地下鑽出來。
"快跑!"葉辰一把拽起林婉兒,又踹了王胖子屁股一腳,"這地方要塌了!"
四人剛跑出十幾步,身後就傳來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骨林都在搖晃,無數枯骨從空中墜落,砸在地上發出密集的脆響。王胖子背著胡小寶跑得像頭受驚的野豬,嘴裡還在喊:"鐵蛋!抓好小寶的頭發!掉了我可不負責撿!"
機械鼠鐵蛋死死咬住胡小寶的衣領,小身子被風吹得像片葉子,卻依舊不忘對著身後"吱吱"叫,像是在記錄什麼。
林婉兒邊跑邊回頭,隻見那骨洞正不斷擴大,暗綠色的粘液順著裂縫蔓延,所過之處,枯骨都在融化,變成同樣粘稠的液體。那顆異化的地脈之心已經漲到磨盤大小,表麵的血管紋路裡,似乎有無數細小的影子在蠕動。
"它在吞噬骨林!"她聲音發顫,"再這樣下去,整個黑風穀都會被它變成異化之地!"
葉辰突然停下腳步,消防斧的藍火熊熊燃燒:"不能跑。"他把青銅匣塞給王胖子,"你們帶小寶去萬機門,用血色晶石暫時加固封印。我去毀掉這顆異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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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林婉兒的箭直接指著他,"那玩意兒現在就是個活物,你靠近就會被它吸乾靈氣!"
"那也不能看著它繼續異化。"葉辰的斧刃映著跳動的火光,"你說過地脈之心和青銅匣裡的晶石同源,它們能共鳴,就說明我有辦法淨化它。"
王胖子急得直跳腳:"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啊!胖爺我雖然怕蟲子,但打架不含糊!"
胡小寶突然扯了扯王胖子的衣領,指著青銅匣:"鐵蛋說,晶石的紅光能暫時壓製異化,但是需要有人引導。"他指了指葉辰,又指了指林婉兒,"你們兩個的靈氣最純,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