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血龍淵的第三天,眾人在一座破敗的山神廟落腳。廟頂漏著窟窿,神像的半邊臉都塌了,卻意外地乾淨,顯然常有修士在此歇腳。王胖子把煉丹爐倒扣在地上當桌子,正用最後一點靈椒籽烤辣條,金紅色的火苗舔著辣條,香味混著廟裡的塵土味,竟有種奇異的煙火氣。
“我說老葉,”王胖子翻著辣條,油星濺到他胳膊上,燙得他齜牙咧嘴,“你說那血龍殘魂到底是啥來頭?無麵都說它是血煞凝聚,咋還能被玄塵老鬼那種貨色操控?”
無麵正用靈力修補廟門,聞言頭也不回:“血龍殘魂沒有神智,誰能提供足夠的精血,誰就能暫時掌控它。玄塵老鬼的血龍噬心咒,不過是用活人精血做誘餌的把戲。”
“那它背後的‘大人物’呢?”蘇青鸞擦拭著銀箭,箭尖映著篝火,“總不能是它自己蹦出來搞事吧?”
葉蒼從神像後翻出個破舊的蒲團,拍了拍灰坐下:“上古記載,血龍淵是當年‘誅仙之戰’的戰場,隕落的仙魔不計其數。傳聞有位‘血獄仙尊’,在臨死前將自己的殘魂寄存在血龍煞氣中,難道……”
“血獄仙尊?”阿芷突然從藥箱裡翻出一卷泛黃的古籍,“我師父的筆記裡提過!說這位仙尊當年為了贏下戰爭,修煉了禁術‘血煞歸元功’,結果走火入魔,被正道聯手鎮壓在血龍淵。他最恨的就是玄門修士,尤其是玄天宗!”
“難怪玄塵老鬼要投靠它!”葉辰恍然大悟,“這老狗本來就恨玄天宗,怕是想借血獄仙尊的力量報仇!”
王胖子剛把烤好的辣條分下去,廟門外突然刮起一陣黑風,吹得篝火劈啪作響。風中夾雜著股腥臭味,比血龍淵的煞氣還難聞。眾人瞬間警惕起來,蘇青鸞的銀箭搭在弓上,葉辰的破影刃也蓄勢待發。
黑風過後,廟門口站著個矮胖的老頭,穿著件打滿補丁的灰布褂子,手裡拎著個竹筐,筐裡裝著些乾癟的草藥。老頭佝僂著背,臉上布滿皺紋,看著像個走山的藥農,眼神卻亮得驚人,直勾勾地盯著王胖子手裡的辣條。
“幾位小友,”老頭咧嘴一笑,露出顆金牙,“能不能分老漢一根辣條?俺從昨天就沒吃東西了,聞著這香味,腿都挪不動了。”
王胖子本想把辣條遞過去,卻被葉辰攔住。葉辰盯著老頭的竹筐——筐裡的草藥看著普通,仔細看卻發現每株草的根須都在微微蠕動,像是活物。
“老人家是采藥的?”葉辰不動聲色地將蘇青鸞護在身後,“這荒山野嶺的,天黑了還在外麵晃悠,不怕遇到血龍淵的煞氣?”
“怕啥?”老頭往火堆邊湊了湊,毫不客氣地抓起王胖子放在地上的半根辣條,塞進嘴裡嚼得津津有味,“老漢在這山頭活了幾十年,血龍煞氣見得多了,還沒俺家後山的毒蛇嚇人。”
他說話時,嘴角的金牙在火光下閃了閃,竟不是金屬,而是顆泛著紅光的鱗片!
“不對勁!”無麵突然出手,白衣一閃,五指成爪抓向老頭的肩膀。老頭像是背後長了眼,身子一歪,險之又險地躲開,動作靈活得不像個老人。
“嘿,小娃娃手挺快。”老頭拍了拍身上的灰,臉上的皺紋突然展開,皮膚下隱約有紅光流動,“既然被識破了,那老漢也不裝了。”
他身形一晃,原本佝僂的身子挺直,竟長到三丈多高,灰布褂子寸寸碎裂,露出布滿血色鱗片的軀體。那顆金牙突然脫落,化作一根彎曲的龍角,雙眼也變成了豎瞳,正是血龍淵的煞氣凝聚而成的人形!
“血煞所化的老怪物!”葉蒼的鏽劍瞬間出鞘,“你是血獄仙尊的手下?”
“手下?”怪物狂笑起來,聲音震得廟頂掉灰,“那老東西被鎮壓了萬年,早就成了灘爛泥!老子是血龍淵的‘守淵靈’,專門看管那些不安分的煞氣。玄塵那老狗偷了我的‘血龍珠’,才能暫時操控血龍殘魂,今天正好拿你們的精血來補補!”
說著,他猛地吸氣,廟裡的篝火瞬間被吸滅,眾人隻覺得渾身精血都在往體外湧,像是要被他吸成乾屍!
“用辣條!”王胖子反應最快,將煉丹爐裡的靈椒粉往怪物臉上撒去。怪物猝不及防,被辣得嗷嗷直叫,吸扯精血的力量頓時弱了幾分。
“好機會!”葉辰的破影刃帶著道源靈力斬出,金紅色的刀光劈在怪物的鱗片上,濺起一串火星。怪物吃痛,揮爪拍來,指甲上的紅光帶著強烈的腐蝕性,竟將刀光拍散了幾分。
蘇青鸞的銀箭緊隨其後,冰藍色的箭光射向怪物的眼睛。怪物怒吼一聲,用胳膊去擋,冰箭射中鱗片,瞬間凍結了半條胳膊,卻沒能傷到它的要害。
“這玩意兒比嗜血鱗還硬!”王胖子掄起巨鍋砸過去,鍋沿撞在怪物身上,發出悶響,怪物卻紋絲不動,反而一把抓住鍋沿,用力一擰,堅硬的紫金鍋竟被擰成了麻花!
“我的鍋!”王胖子心疼得直抽氣,“你賠我煉丹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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