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丸炸彈的引線在夜風中“滋滋”燃燒，像條不安分的火蛇。胖爺瞅著引線快燒到儘頭，突然一拍大腿：“娘的！忘了這玩意兒威力太大，彆把咱自己的陣也炸塌了！”
他剛想衝過去把炸彈撈回來，葉辰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彆動。”玄鐵劍在指尖轉了個圈，劍氣化作道銀線，精準地纏上炸彈的引信，硬生生把燃燒速度放慢了三倍，“讓它飛一會兒。”
胖爺這才看清，炸彈飛行的軌跡正對著瘴氣深處那道黑袍身影——秦無殤顯然沒料到他們會玩這麼野的，還在慢悠悠地指揮白瞳人拆陣，直到炸彈帶著破空聲砸到麵前，才驚得化作血蝠散開。
“轟——！”
肉丸炸彈在瘴氣中炸開的瞬間，整個斷魂崖都抖了三抖。銀紅色的辣條油混著靈肉碎屑，像煙花似的漫天飛濺，沾到的白瞳人瞬間被點燃，連青銅麵具都炸得粉碎；秦無殤化出的血蝠更慘，被辣油澆中的直接從空中掉下來，在地上抽搐成一團黑灰。
“漂亮！”胖爺跳起來鼓掌，“老葉這劍氣控場絕了！比胖爺的‘辣條製導係統’還精準！”
蘇沐雪卻指著被炸出的煙塵：“小心！裡麵有東西在動！”
煙塵中果然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接著是道沉悶的低吼，聽起來不像白瞳人，也不像秦無殤。當煙塵散去時，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那是個身高三丈的怪物，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卻拖著條蛇尾，皮膚像鱷魚般粗糙，臉上戴著的青銅麵具比之前的白瞳人大多了，麵具中央刻著個扭曲的“殤”字。
“是‘蝕骨將’！”蘇沐雪翻出《玄黃異誌》的殘頁，指尖飛快劃過，“是蝕骨君用修士屍骸煉製的副將，力大無窮，刀槍不入！”
蝕骨將沒給他們研究的時間，巨手一拍地麵，崖石崩裂的碎片像炮彈般射向防禦陣，剛才被胖爺用辣條加固的西南角瞬間又被砸出個大洞，這次連辣條油都被震飛了。
“娘的！這玩意兒是鐵打的？”胖爺心疼地看著散落一地的辣條碎屑，“老葉，用你的蝕月紋給它開瓢！”
葉辰的玄鐵劍早已蓄勢待發，金色的蝕月紋順著劍刃流轉，他借力一躍，劍尖直指蝕骨將的麵具縫隙——那裡是唯一的薄弱點。可就在劍尖即將觸碰到的瞬間，蝕骨將突然張開嘴，噴出股墨綠色的毒液，毒液在空中化作無數小蛇，咬向葉辰的手腕。
“小心！”趙風的長刀及時劈來，將毒液蛇斬成兩半，“這毒液沾肉蝕骨！”
葉辰借勢翻身落地，玄鐵劍在地上劃出道金弧，將濺到腳邊的毒液逼退。他這才發現，蝕骨將的蛇尾上纏著根更粗的鎖鏈，鎖鏈另一端沒入裂隙，似乎還在源源不斷地吸收瘴氣。
“它在借蝕骨君的力量！”葉辰喊道，“胖爺，用你的‘煉獄辣條’炸它的蛇尾！”
“得嘞！”胖爺早抱著壇子等不及了，這次學乖了，往辣條裡摻了把混沌火符，“給它來個‘麻辣火鍋套餐’！”
煉獄辣條帶著火焰砸向蛇尾，接觸到鎖鏈的刹那，竟順著鏈節爬了上去，銀紅色的火焰與墨綠色的瘴氣碰撞，發出“劈啪”的爆響。蝕骨將發出痛苦的嘶吼，蛇尾瘋狂甩動，卻怎麼也甩不掉那些黏在上麵的辣條。
“就是現在！”葉辰抓住它動作遲緩的瞬間，蝕月紋在掌心爆發出刺目金光，玄鐵劍化作道金箭，精準地從麵具縫隙刺了進去！
“嗷——！”
蝕骨將的巨體猛地僵住，青銅麵具從內部裂開，露出底下那張縫合了無數張人臉的恐怖麵孔。那些人臉同時發出淒厲的慘叫，其中一張竟讓葉辰瞳孔驟縮——那是十年前青雲宗滅門時，宗主的臉！
“這些屍骸……是被滅門的修士！”葉辰的聲音帶著顫抖，“秦無殤不僅在養死士，還在用正道修士的屍骸煉製魔物！”
蝕骨將的身體在金光中漸漸崩潰，蛇尾上的鎖鏈突然繃直，從裂隙中拽出個更可怕的東西——一顆跳動的黑色心臟，心臟表麵布滿了與秦無殤黑袍上相同的咒文。
“桀桀桀……”秦無殤的聲音從心臟裡傳出，“葉辰，多謝你幫我激活蝕骨將的‘心核’，現在，該讓你看看真正的力量了。”
黑色心臟突然炸開，無數血絲飛向那些還在燃燒的白瞳人屍體，屍體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組，變成一個個戴著青銅麵具的蝕骨兵，雖然比蝕骨將小，卻更加靈活，手裡的骨刀還滴著毒液。
“操！這老鬼玩不起！”胖爺被這波操作整懵了，“拆了東牆補西牆，還帶回收利用的？”
蘇沐雪突然指著個剛重組的蝕骨兵：“看它的麵具！”
那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邊緣刻著的不是“殤”，而是個模糊的“曦”字！
葉辰的心臟像是被重錘砸中——這是用曦的殘軀煉製的！
“秦無殤！”他的聲音冷得像冰，蝕月紋在周身暴漲成金色的火焰，“我殺了你！”
玄鐵劍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衝向黑色心臟的殘骸，劍氣所過之處，蝕骨兵紛紛被劈成兩半。秦無殤顯然沒料到他會爆發出這麼強的力量，血絲組成的防護層被瞬間撕裂，露出裡麵個蜷縮的身影——竟是曦的半截殘魂，被無數咒文捆著，像提線木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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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救他？”秦無殤的笑聲帶著瘋狂，“那就用你的靈根來換！你倆本就是天生的‘養魂木’，少了誰都不完整……”
“你做夢！”胖爺突然抱著個比他人還大的辣條炸彈衝過來，這炸彈是用萬味果的核混合混沌火煉製的，表麵流轉著七彩光暈，“給老子去死吧！”
炸彈砸向黑色心臟的瞬間，葉辰突然轉身抱住胖爺往旁邊撲——他看出來了，這炸彈的威力能炸穿整個斷魂崖，連防禦陣都保不住。
“轟——！”
這次的爆炸比剛才猛烈十倍，銀紅色的火焰裹著七彩光流，將整個裂隙都籠罩在內。蝕骨兵、黑色心臟、甚至連秦無殤的血絲都被瞬間吞噬，隻留下崖邊搖搖欲墜的防禦陣，和陣外那片被徹底淨化的焦土。
胖爺趴在地上，咳嗽著吐出嘴裡的泥土：“娘的……差點把自己也超度了……”
葉辰站起身，望著裂隙的方向。那裡的瘴氣已經消散，露出底下深不見底的黑暗，但他能感覺到，曦的殘魂在最後一刻被七彩光流裹著，飛進了黑暗深處，暫時安全了。
趙風拄著長刀走過來，刀身上還沾著辣條油：“秦無殤跑了，不過受了重傷，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
蘇沐雪檢查著防禦陣的殘骸：“陣還能修，就是胖爺的辣條存貨快見底了……”
“存貨算啥！”胖爺拍著胸脯站起來，雖然頭發被燒得卷卷的，眼神卻亮得很，“回去讓特訓班的弟子加班加點趕製！咱不僅要做‘超級加辣款’，還得整個‘弑魔特供版’，讓秦無殤那老鬼聞著味就哆嗦！”
葉辰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玄鐵劍上的金光漸漸平息。他知道，這還沒完。青銅麵具後的真相，曦殘魂的下落，還有秦無殤背後那個戴著麵具的神秘人……這場橫跨二十年的恩怨，才剛剛撕開最血腥的一角。
但他不怕。
因為他有能炸穿黑暗的辣條炸彈，有能劈開邪祟的蝕月紋，還有一群就算炸得灰頭土臉，也能笑著遞過來一根辣條的夥伴。
胖爺突然捅了捅他：“哎，回去給我那‘弑魔特供版’辣條題個字唄？就寫‘專治不服’，夠霸氣不？”
葉辰看著他臉上沾著的辣條碎屑，突然笑了：“再加四個字——‘越吃越勇’。”
朝陽從斷魂崖的儘頭升起，金色的光芒灑在焦黑的土地上，也灑在眾人帶著傷痕卻依舊堅定的臉上。他們的辣條，還得繼續做下去；他們的仗，也得繼續打下去。
畢竟，有些賬，必須用最辣的方式，一筆一筆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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