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指尖,重重地,捏住了言權的下巴。
那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的骨骼捏碎。
君寒月強迫他抬起頭,那雙燃燒著毀滅性怒火的鳳眸,死死地鎖定著他。
她靠得極近。
那張清冷絕美的臉上,再無一絲先前偽裝出的“溫柔”,隻剩下一片暴風雨來臨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混合著冰雪清冽與血腥甜膩的獨特體香,如同最致命的毒藥,蠻橫地侵占著言權的每一次呼吸。她的長發,有幾縷垂落下來,冰涼地掃過他的脖頸,帶來一陣陣酥麻的戰栗。
“告訴我。”
她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九幽冰獄中撈出來的冰錐,帶著足以凍結神魂的寒意。
“你到底,有什麼好?”
她的呼吸,噴灑在言權的臉上,帶著一絲灼人的滾燙,那是怒火與殺意交織而成的溫度。
“能讓那個賤人,為了得到你,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得出來?!”
言權“嗚咽”著,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起來。他試圖掙紮,卻被那隻看似纖細的手,牢牢地禁錮住,動彈不得。
他的臉,因為被迫仰著頭,而呈現出一種脆弱而又無助的弧度。空洞的眼神,淩亂的黑發,蒼白的嘴唇……
這副任人宰割的模樣,非但沒有平息君寒月的怒火,反而像是火上澆油,讓她心中的暴虐與占有欲,燃燒得更加旺盛。
這個男人……
這個她曾經愛過,又恨之入骨的男人!
這個她費儘心機,不惜與熾熔雪那個瘋子大戰三天,才終於搶到手的“戰利品”!
他憑什麼?
他憑什麼能讓熾熔雪,做出如此瘋狂,如此不計後果,如此……羞辱她的事情?!
難道,在他心裡,熾熔雪那個瘋女人,就真的比自己更重要?
一個荒謬、嫉妒、而又讓她無法遏製的念頭,在君寒月的心中瘋狂滋生。
她捏著言權下巴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但就在這時。
轟——!!!
一股不屬於她的,卻同樣霸道絕倫的準帝氣息,在遙遠的南域邊境,衝天而起!
是熾熔雪!
她要跑!
君寒月的臉上,瞬間覆上了一層寒霜。
她鬆開言權,仿佛丟掉了一件無足輕重的垃圾。
“你最好給本帝,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
她留下一句冰冷到極點的警告,沒有再看言權一眼。
撕拉!
她赤手空拳,直接撕裂了身前的虛空,一步踏入那漆黑的空間裂縫之中。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冰牢內,重新恢複了死寂。
牆角的“瘋子”,緩緩地,放下了自己顫抖的雙手。
他低下頭,將臉重新埋入陰影之中。
那張剛剛還寫滿了恐懼與癡傻的臉上,此刻,隻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的,如同神隻俯瞰螻蟻般的平靜。
“成了。”
他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嘴角,控製不住地,瘋狂上揚!
【叮!檢測到宿主正在遭遇“病嬌的質問與禁錮”,判定為“強製愛”行為!】
【情債值+500!】
【當前情債值餘額:3500點。】
係統的提示音,姍姍來遲,卻也悅耳動聽。
但言權知道,這隻是開胃小菜。
真正的大餐,現在才剛剛開始!
……
北境與南域的交界處。
虛空破碎,愁雲慘淡。
煉獄魔尊熾熔雪,在一眾魔將的護衛下,正準備登上她的煉獄魔舟,撤回南域。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
與君寒月三天三夜的本源之戰,讓她消耗巨大,甚至傷及了道基。
她輸了。
雖然不甘,但她輸得起。
按照賭約,未來三個月,言權那個沒良心的東西,歸君寒月所有。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就湧起一股無名的怒火與……委屈。
然而,就在她的腳,即將踏上魔舟的瞬間——
撕拉!
前方的空間,被一股更加狂暴,更加冰冷的力量,硬生生撕開!
一道白衣勝雪,卻裹挾著滔天殺意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
是君寒月!
她去而複返!
“君寒月!你什麼意思?!”
熾熔雪身旁的南域魔將們,瞬間如臨大敵,紛紛祭出法寶,將她護在身後。
熾熔雪也是一愣,隨即,俏臉含煞,鳳目圓睜!
“輸不起嗎?想反悔?”她冷笑一聲,強行壓下體內翻湧的氣血,“本尊今天認栽!三個月後,我再來取回屬於我的東西!現在,給本尊……滾!”
“屬於你的東西?”
君寒月笑了。
那笑容,冰冷、殘酷,帶著濃濃的譏諷。
“熾熔雪,本帝還真是小瞧了你。”
“你演得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