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庭之內,爭吵後的餘溫尚未散儘。
但四位女帝的臉上,再無半分先前的嬌憨與醋意。
她們的目光,全都死死釘在那片巨大的光幕上,看著上麵成百上千個瘋狂閃爍的紅色光點,每一個光點,都像一根刺,紮在她們的宇宙裡,更紮在她們的心上。
這些卑賤的螻蟻,竟敢在她們男人的世界裡,引狼入室。
不可饒恕。
言權的臉色冷得像宇宙初開時的絕對零度。
他沒有看身邊的任何一人,隻是盯著光幕,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座殿堂。
“大掃除開始。”
四個字,如律令,如天憲。
熾熔雪第一個轉頭看向言權,那雙燃燒著白炎的眸子裡,是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和嗜血的興奮。
“哪個最礙眼?我先去燒了。”
言權抬手,指向光幕上,位於“舊南域”故地的一片星團。那裡,紅光最為密集,數十個光點連成了一片,組成了一支龐大的邪教艦隊,正在舉行最後的獻祭儀式。
“好。”
熾熔雪甚至沒有動。
她隻是站在神庭之中,站在言權的身側,目光穿透了無儘的空間,降臨在了那片星域。
下一秒。
那片星域的所有恒星,仿佛都聽到了神的旨意,瞬間暴動!
恒星的核心不再燃燒,而是化作了熾熔雪的眼睛。
一雙燃燒著純白劫火的眼睛,冷漠地注視著那支龐大的邪教艦隊。
艦隊中的叛徒們甚至來不及發出驚恐的尖叫。
他們沒有被火焰燒成灰燼,他們的戰艦也沒有爆炸。
而是……被抹除。
熾熔雪動用了她【劫滅之環】的權能。
她燒掉的,不是物質。
而是“存在”這個概念本身。
光幕上,那片密集的紅光,連帶著周圍的數十顆星球和整支艦隊,就像是被橡皮擦用力擦過一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比虛空還要虛無的絕對空白。
乾乾淨淨。
言權看著數據流中憑空消失的大段代碼,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這打掃得,未免也太乾淨了點。
“下一個。”
君寒月的聲音清冷如故。
言權指向另一個方向,那裡,一個狡猾的叛徒首領,一個精通時間法則的古老種族族長,在感知到危險的瞬間,已經啟動了種族的最高秘術,試圖跳躍到一萬年前的過去,以此躲避清算。
君寒月隻是抬起了她那隻戴著發簪的手。
纖纖玉指,對著光幕,淩空一點。
“定。”
一個字。
光幕上,那片星域的所有一切,瞬間靜止。
不是時間暫停。
而是那一段長達數萬年的時間線,連帶著裡麵所有的過去、現在與未來,被硬生生地從宇宙的長河中抽離出來,然後被凍結成了一塊晶瑩剔透的冰藍色琥珀。
那個叛徒族長保持著穿越時空的姿勢,臉上驚駭欲絕的表情被永遠定格。
他成了自己時間墳墓裡,唯一的展品。
君寒月收回手,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對永恒的偏執,如今成了囚禁敵人最完美的牢籠。
“小男人,看我的嘛。”
九尾妖皇嬌笑一聲,尾巴尖上的【虛妄之戒】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她的目標,是一個遍布上百個星係的龐大心靈教派,他們通過精神控製奴役了數萬億的生靈,想將這些生靈的信仰之力獻祭給門外的邪神。
“把他們變成你的舔狗,你喜不喜歡?”
她對著言權拋了個媚眼,神念已然發動。
光幕之上,那上百個星係中,所有正在狂熱祈禱的信徒,身體同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