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煙回過神來,趕緊低頭行禮,語氣緊張:“曲非煙見過教主,願教主文成武德,一統江湖。”
東方不敗淡淡掃了她一眼:“你是曲長老的孫女,卻不是我日月神教的人,不必行禮。”
接著,她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曲非煙低聲答道:“回教主,爺爺因神教事務繁忙,擔心仇家找上門,所以每次外出,非煙都會在外麵暫避。”
行走江湖,誰沒有幾個對頭?
更何況是日月神教中的長老。
幾十年風風雨雨,恐怕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樹敵幾何。
當年,曲非煙的父母就是在曲洋離家之後,被仇人找上門,落得慘死下場。
從此以後,曲洋出門總要把曲非煙帶在身邊,不敢讓她獨自留在家中,生怕唯一的孫女再遭不測。
聽曲非煙低聲述說這些往事,東方不敗原本冷峻的神情微微柔和了些許。
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手中的最後一個碗也已被洗淨擦乾,他緩緩放下,淡淡開口:“本座的身份,不得外泄。”
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曲非煙趕緊點頭答應:“非煙明白。”
見她應下,東方不敗這才轉身,負手離去。
裙擺輕揚,腳步不重,卻依舊透著一股不容靠近的氣勢。
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人,剛剛還在廚房裡洗碗。
等東方不敗走遠,曲非煙才悄悄吐出一口氣,抬手輕輕拍了拍胸口,臉上滿是驚魂未定的神情。
但沒過一會兒,她又忍不住露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原本隻是想找個地方躲幾個月,沒想到竟躲進了東方不敗的地盤。
那人是誰?東方不敗!
日月神教中誰人不懼?連曲洋那樣的長老見了他都戰戰兢兢。
更彆說她這種小人物了。
現在要和這樣一個人朝夕相處,她心裡彆提多忐忑。
一個字——“慌”。
若是在東方不敗沒發現自己之前,她還能逃。
可現在……她怕是剛踏出楚雲舟的門,就被追著殺了。
想到這裡,曲非煙的小臉皺成一團。
“這下,可真是跳進火坑了。”
……
過了好一會兒,曲非煙才整理好情緒,從廚房走了出來。
剛步入院子,就看見楚雲舟正從雜物房裡搬出一張躺椅,放在陽光正好的位置。
接著,他又搬來一張四四方方的木桌,放在躺椅旁。
將石桌上的茶壺、小爐子都一一放了上去。
曲非煙忍不住出聲:“公子,你在做什麼?”
楚雲舟邊忙邊懶洋洋地答:“吃飽了,曬曬太陽,準備睡一會兒。”
“午睡為什麼不去屋裡?”
“屋裡沒太陽。”
“屋裡沒太陽?”
她一臉不解,喃喃重複。
楚雲舟說完,曲非煙臉上仍帶著一絲懵懂,似乎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楚雲舟沒有繼續解釋,隻是抬手指了指雜物房的方向,說:“裡麵還有空著的躺椅,搬出來你就明白了。”
聽他這麼說,曲非煙半信半疑地望了一眼轉身回房的楚雲舟,遲疑片刻,還是照著做了,從雜物房裡拖出一張躺椅,擺在楚雲舟對麵。
就在她剛放好椅子的時候,忽然一陣寒意襲上脊背,像是被誰盯上了。
她下意識回頭,果然對上了東方不敗那雙冷淡的眼神。
那一眼讓她心頭一緊,趕緊轉身又跑回雜物房,再搬出一張躺椅,擺到東方不敗旁邊,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東方不敗微微頷首,像是認可了她的舉動,隨即收回視線,仿佛從未看過她一眼。
見狀,曲非煙才悄悄鬆了口氣。
也是這一刻,她突然理解了爺爺麵對東方不敗時的那種無力感。
弱小,無助,連大氣都不敢出。
等到她將三張椅子都擦乾淨,楚雲舟才慢悠悠地從房中走出。
他一手拎著一個巴掌大的香爐,另一隻手則握著一根約一尺六寸的香。
那香通體淡紫,細看卻又有玉的溫潤感,顯然不是尋常之物。
正是他之前從係統中抽到的“紫玉曼陀羅香”。
他將香點燃,隨意地躺回躺椅上。
青煙繚繞,陽光灑落,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慢慢放鬆下來。
眉眼微閉,臉上浮現出愜意的神情。
一旁的曲非煙與坐在石桌邊的東方不敗,都將楚雲舟這副模樣看在眼裡,露出些許疑惑。
不過,東方不敗很快察覺到異樣。
那根香燃燒時升起的煙,並沒有像平常那樣隨風飄散,而是如同水流一般,纏繞在楚雲舟身側,隨著他的呼吸緩緩進入鼻腔。
這樣的情形太過奇特,連曲非煙都注意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好奇心驅使下,紛紛靠近。
東方不敗身形一閃,已站在楚雲舟身邊,曲非煙也快步走到近前。
隻是她們都沒有注意到,楚雲舟藏在衣袖中的一隻手,正悄悄握著一把細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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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奇異的一幕發生了。
隨著她們靠近,原本隻圍繞楚雲舟的煙氣忽然改變了方向,像有了意識一般,開始向她們二人飄去。
另外兩縷香氣悄然飄向東方不敗與曲非煙。
轉瞬之間,兩人皆嗅到一股如蘭花般清幽的氣息。
香氣入鼻,二人皆覺身體似有微涼清風拂過,又仿佛有溫柔暖意在體內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