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水母陰姬此刻滿臉不耐,神水宮那位高挑的女弟子又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正這般僵持時,水母陰姬忽然皺眉開口:“不對,楚公子醫術這般了得,定能看出她身上的傷是我留下的。既是如此,遲些療傷與早些療傷,又有何分彆?”
念頭閃過,水母陰姬立刻起身,一把提起那名受傷的神水宮弟子,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片刻之後,院中一名神水宮弟子抿了抿唇,輕聲道:“我突然有些想回神水宮了。”
這話一出,其他人竟不自覺地點頭認同。
稍遠處,有人望向那位王姓弟子,問道:“王師姐,那金花婆婆怎麼辦?還要繼續審問嗎?”
王師姐微微苦笑:“審吧,但也彆讓她死了,指不定宮主什麼時候又記起她來了。”
說完,她心中輕歎一聲,隻覺得前路愈發難行。
而在另一處。
前院門口,水母陰姬身形一晃,已站在楚雲舟住所門前。她理了理衣衫,輕輕拉起銅環,敲了幾下。
後院之中,楚雲舟聽到敲門聲,神色微動。
他從宗師心境退出,放下手中的木雕與刻刀,緩步朝前門走去。
門開之時,他看到門外的水母陰姬,以及她身旁昏迷的神水宮弟子,不禁怔了一下。
“司徒姑娘?”
幾乎同一時間,水母陰姬看著眼前的楚雲舟,眼神一亮,心跳竟也快了幾分。
聽到他這般稱呼自己,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那一瞬間的柔美氣息,讓楚雲舟的目光在她臉上多停留了一瞬。
倒是她手中提著的那名神水宮弟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既然是相識之人,楚雲舟自然沒有攔她入門。
隻聽他說道:“司徒姑娘請進。”
水母陰姬點頭微笑回應:“多謝楚公子。”
一邊說著,她輕步跨過門檻。
一踏入這院子,她眼中便泛起笑意,仿佛連腳步都輕快了些。
“終於又進來了。”
而楚雲舟此時目光落在她提著的神水宮弟子身上,眉頭微微一挑。
見狀,水母陰姬解釋道:“這名弟子傷勢極重,經脈已斷數根,我這才冒然前來打擾。”
楚雲舟聞言,輕輕點頭,關上門後,引著她往內院走去。
看到這一幕,水母陰姬本能地將雙手背到身後,跟在楚雲舟身後準備一同進入院子。
一時之間,竟忘記了右手還抓著身旁神水宮弟子的手臂。
直到雙手背到背後,察覺到身邊有人晃動,她才猛地回過神來,急忙伸手重新抓住那名神水宮弟子的手臂,將她歪斜的身體扶穩。
楚雲舟所居的宅院門口,街道兩側,鐵劍門與青蛇幫的人見狀,紛紛如驚弓之鳥般四散逃開。
不遠處,一名移花宮弟子也悄然隱去身影。
與此同時,一間無人居住的屋內。
水母陰姬將那名神水宮弟子輕輕扶到床上躺好,楚雲舟坐在床邊,伸手搭在其手腕上,輕輕一探。
數息過後,楚雲舟眉頭微微一挑,似察覺異樣。
“嗯?這傷勢……”
心中一驚,楚雲舟指尖輕點,按在對方幾處穴位之上。
片刻後收回手,他神色略顯複雜地看向一旁的水母陰姬。
水母陰姬圓睜雙眼,緊盯著楚雲舟道:“傷勢重嗎?能治好嗎?”
楚雲舟點頭:“能治好,隻是這傷勢,倒是有些特彆,是司徒姑娘動的手?”
水母陰姬坦然回應:“大約一刻鐘前動的手。”
聽她親口承認,楚雲舟眼皮微跳。
顯然沒料到她竟如此直接,承認是自己出手所致。
但轉念一想,他又看向水母陰姬,眼神略帶深意。
幾息後,楚雲舟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床上的神水宮弟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