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這一夜，老劉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場漫長而又煎熬的噩夢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受刑。
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進警察局，而且僅僅隻是因為去做了個按摩，結果卻卷入這麼一場風波，這說出去，實在是可笑至極。
警局裡的燈光昏黃而刺眼，那種光線就像蒙了一層陳舊的紗，卻又帶著莫名的銳利，直直地刺進他的眼睛，讓他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愈發難受。
那冰冷的座椅和牆壁，仿佛是寒冬臘月裡的堅冰，寒意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他的骨髓，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又一個寒顫。
老劉這把老骨頭本就因為之前從奧城長途跋涉來到江州市的旅途勞頓，再加上按摩時被那砭石燙得後背受傷，一直隱隱作痛，此刻更是仿佛被無數隻螞蟻瘋狂地啃噬著，每挪動一下，都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疼得他齜牙咧嘴，真真切切地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這一整夜，警察不間斷地對老劉和餘快進行詢問，問題細致到了極點。
從他們踏入會所的具體時間，到進入會所後的行走路線，再到在每個房間裡具體都做了哪些事情，可謂事無巨細，一遍又一遍地反複盤問。
老劉強打著精神，努力想要理清思緒，回憶著每一個細節，可腦袋卻像是被一團濃厚的迷霧包裹住，又困又亂，那些記憶的片段在腦海裡雜亂無章地交織在一起，怎麼也理不順。
餘快同樣一臉疲憊，雙眼布滿了血絲，猶如乾涸的河床裡裂開的縫隙，回答問題時聲音都帶著一絲因極度疲勞而產生的沙啞，仿佛是一台老舊的機器發出的不堪重負的聲響。
經過警察細致入微的調查，他們調閱了會所內有限的監控錄像，那些模糊的畫麵裡記錄著老劉和餘快在會所內的部分行動軌跡。
同時，警察還對其他相關人員進行了逐一詢問，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
最終，種種證據證明了老劉和餘快確實隻是做了按摩，並沒有參與嫖娼等違法活動。
然而，按照相關規定，他們仍需要有人來警局將他們保釋出去。
老劉坐在警局那冰冷的椅子上，心裡還真是五味雜陳啊！
一方麵，他慶幸自己這次算是驚險地躲過了一劫，沒有因為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而深陷囹圄，要是真被誤判成參與了違法活動，那他這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但另一方麵，他又為該找誰來保釋他們而發愁。
他清楚得很，自己剛和薑遠從奧城來到江州市的外來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人際關係簡單得可憐，除了薑遠，他還真聯係不到其他能幫上忙的人了。
可他也知道，這件事要是讓薑遠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責罵。
餘快也在一旁唉聲歎氣，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
他不停地撓著頭，原本就淩亂的頭發此刻更是像個雜亂無章的鳥窩，幾縷頭發倔強地豎著，仿佛在訴說著主人此刻的心煩意亂。
“老劉，這可怎麼辦啊？咱怎麼跟薑總說這事呢？;
餘快一臉愁容地看著老劉，眼神裡滿是焦慮和無助。
這會知道後怕了，拉著自己去會所的時候，是怎麼和自己說的，什麼保證安全，狗屁，全是狗屁！
老劉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一下腦袋裡那如同亂麻般的思緒，說道：“還能怎麼辦，隻能硬著頭皮跟薑總說了。咱們也沒彆的辦法，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警察局裡吧。;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老劉掏出手機，看著薑遠的電話號碼，那一串數字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內心天人交戰，一方麵害怕薑遠的責罵，另一方麵又實在沒有彆的出路。
終於，他咬咬牙，像是下了某種重大的決心，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嘟嘟”的聲音仿佛重錘敲在他的心上，每一聲都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那種緊張的感覺就像是等待審判的犯人。
“喂？;
電話接通了，薑遠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一絲疑惑和因被吵醒而產生的困倦。
老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硬著頭皮把事情的經過簡略地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那短暫的沉默卻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讓老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隨後，傳來薑遠略帶憤怒的聲音：“你們倆可真是不讓我省心！行吧，我這就過來。;
說完便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老劉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心裡像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轉頭對餘快說：“薑總這就過來了，一會兒記住先認錯，彆整些有的沒的。咱們態度誠懇點，興許薑總還能消消氣。;
餘快像小雞啄米般地點頭，一臉懊悔的模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心裡那叫一個後悔啊，要是早知道昨晚這個會所會被臨檢，打死他也不會帶著老劉去啊！
這下可好，不僅把老劉折騰得夠嗆，自己也可能要麵臨嚴重的後果。
在等待薑遠的過程中，老劉感覺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
他心裡不斷想著見到薑遠後該怎麼解釋，該怎麼信誓旦旦地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他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組織著語言，希望能讓薑遠感受到他們的悔意。
而餘快則是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他滿心都是擔憂和恐懼。
他帶老劉出來找小姐這件事，要是讓薑遠知道了，想必今年的年終獎算是徹底泡湯了。
再說薑遠這邊，昨晚在楚欣然的謙讓下，最終薑遠睡到了蘭芷靜的房間裡。
都說小彆勝新婚，這一晚上都是在和蘭芷靜和蘭芷若探討人生真諦，直到淩晨四點才堪堪睡著。
這睡的正香呢，老劉就給自己打了這麼一個電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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