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柱說著就掏出了手機,手指哆哆嗦嗦地在屏幕上滑動,好不容易才撥通了縣長方齊山的電話。
此時的方齊山正因陸震天的事情而深陷困境,整個人心煩意亂地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辦公桌上雜亂無章地堆滿了文件,像是一座座小山丘,將方齊山圍在中間。
煙灰缸裡塞滿了煙頭,一縷縷繚繞的煙霧緩緩升騰,彌漫在整個辦公室,仿佛他此刻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在空氣中肆意纏繞。
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小舅子的來電,方齊山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內心一陣厭煩。
他本想裝作沒看到,任由電話鈴聲在那兒不停地響著,可一想到自己這小舅子那難纏的脾性,保不準會跑到他姐那裡添油加醋地告狀。
到時候,家裡肯定又得雞飛狗跳,鬨得不得安寧。
無奈之下,他咬了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狠狠掐滅了手中還在燃燒的煙頭,仿佛在掐滅內心的煩躁,隨後按下了接聽鍵。
“喂,有什麼屁趕緊放,我這忙著呢!;
方齊山的聲音裡滿是不耐煩,語氣就像寒冬裡的冷風,冷冽又急促,仿佛要將電話那頭的人直接凍住。
他此刻哪有心情聽小舅子廢話,陸震天的事已經像一塊巨石壓在他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電話那頭的吳大柱聽到姐夫這冰冷刺骨的語氣,心裡“咯噔”一下,猶如墜入冰窖。
但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退路,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姐夫,姐夫,那個老張要處理我,你想想辦法,把他那個衛生監督局的局長給撤了!;
吳大柱一口氣把話說完,聲音帶著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哭聲裡夾雜著恐懼與無助,就像一個溺水之人在拚命呼救。
方齊山一聽,心裡“嗡”的一聲,感覺頭瞬間又大了一圈,疼得仿佛要炸開。
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小舅子了,平時就愛狐假虎威,仗著自己是縣長的小舅子,在外麵到處惹是生非。
這個張局長居然要處理他,想必是他又給自己捅了什麼天大的簍子。
而且一個衛生監督局的局長是自己想撤就能撤的嘛?
方齊山在心裡暗自咒罵,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不成器的小舅子,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他咬咬牙,強忍著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火,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你給我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那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隨時可能爆發。
吳大柱趕忙把事情的經過,按照自己歪曲的說法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
末了,還帶著哭腔不忘強調:“姐夫,你可得信我啊,我真沒做錯什麼。我就是按照規定正常執法,他們卻不依不饒,非要整我。;
那語氣可憐巴巴的,仿佛自己真的是無辜受害者。
方齊山聽完,心裡暗暗叫苦不迭。
他心裡清楚,小舅子這事兒絕對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