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鄭焰起】水攻天罰:這堤壩你不敢決!_大秦風骨:王翦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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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鄭焰起】水攻天罰:這堤壩你不敢決!(1 / 2)

【1】

在這酷熱難耐的七月,毒辣的日頭高懸於天際,無情地炙烤著大地。洧水在這般熾熱的陽光下,泛著一層厚厚的白沫,宛如一條被曬得脫力的巨蟒。它懶洋洋地盤踞在韓魏交界的廣袤原野上,失去了往日奔騰的活力,隻是緩緩地流淌著,仿佛連流動都成了一種艱難的負擔。

洧水兩岸,高聳的夯土大堤曆經風雨和歲月的洗禮,此時更是在持續三個月的酷暑烘烤下,出現了蛛網般密密麻麻的裂痕。這些裂痕就像是歲月刻下的皺紋,訴說著堤壩曾經承受的滄桑。縫隙裡積著灰白的鹽堿,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遠遠望去,這堤壩如同垂死巨獸乾裂的皮膚,顯得那麼脆弱和不堪一擊。

就在北岸的堤頂之上,王翦勒馬而立。他身著玄色大氅,那大氅在灼熱的風中竟紋絲不動,仿佛被這酷熱的空氣凝固了一般。大氅的顏色深沉而莊重,彰顯著他的威嚴和沉穩。他身後,是黑壓壓的秦軍方陣,這些方陣沿著堤壩向遠方延伸,望不到儘頭。

士兵們身著鐵甲,在烈日的暴曬下,鐵甲蒸騰起扭曲的熱浪,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喘息。戈矛的寒光在熱浪中閃爍,如同無數銳利的眼睛,刺破蒸騰的地氣,彙成一片沉默的死亡之林。

每一根戈矛都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戰爭的殘酷。汗珠順著士兵們黝黑的臉頰滾落,那汗珠在滾燙的夯土上瞬間化作一縷白煙,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王翦騎在馬上,目光越過腳下渾濁緩慢的河水,堅定地投向東南方。在百裡之外,韓國最後的都城新鄭,如同巨獸巢穴般匍匐在同樣被曬蔫的平原儘頭。城頭上,韓字旌旗無精打采地耷拉著,失去了往日的威風,仿佛被這酷熱的天氣也消磨了士氣。

守軍的身影在垛口後影影綽綽,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他們似乎也在這炎熱的天氣中變得疲憊不堪。這座城,就像一顆嵌在秦國東出咽喉的毒釘,卡在秦國向外擴張的關鍵要道上,讓秦國如鯁在喉。

而項燕的楚軍鐵騎在更南方的睢陽虎視眈眈,他們如同饑餓的狼,眼睛裡閃爍著貪婪和凶狠的光芒,隻待秦軍在新鄭城下流儘鮮血,便會如餓狼般撲上來撕咬,將秦軍撕得粉碎。如果繼續耗下去,那無疑就是拿二十萬大秦兒郎的命去填這座孤城的無底洞,這是王翦所不願意看到的。

“上將軍,”副將蒙武的聲音帶著沙啞的焦渴,在這炎熱的天氣裡,每個人都被乾渴折磨著。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嘴唇上的乾皮被扯得生疼,他指向堤下緩慢流淌的洧水,急切地說道:“新鄭地勢低窪如釜底,洧水便是懸於其頂的滔天巨釜。隻需破開此堤……”他做了個決絕下劈的手勢,那手勢中帶著一股狠勁,仿佛已經看到了新鄭被水淹沒的場景,“釜破水傾,新鄭即成澤國!”

王翦沒有立刻回應。他坐在馬背上,視線緩緩掃過腳下這道由無數韓人先祖肩挑手扛、耗費數代心血築起的生命之堤。這道堤壩不僅僅是一道阻擋洪水的屏障,更是韓人先祖智慧和汗水的結晶。

堤壩內側,洧水渾濁的水麵離堤頂不過丈餘,表麵看似平靜,可在那平靜之下卻蘊藏著足以摧毀一切的狂暴力量。他仿佛能聽到堤壩深處,被烈日和乾渴逼到極限的夯土在發出細微的呻吟,那呻吟聲仿佛是無數韓人先祖的哀號,在訴說著他們的痛苦和無奈。

三個月前,當王翦力排眾議,頂著“天罰”的流言和朝堂洶湧的質疑,毅然決然地將二十萬大軍屯駐於此的時候,他就有著自己的謀劃。他並非是為了強攻新鄭,他在等待,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在等這洧水被上遊雨季的山洪喂飽,讓它積蓄起足夠強大的力量;等這大堤被烈日烤至最脆弱的臨界,讓它變得不堪一擊。他深知戰爭的殘酷和複雜,每一個決策都關係到無數人的生死存亡,所以他必須要等待最佳的時機,確保這場戰爭能夠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

“天時,”王翦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平穩,卻帶著金鐵摩擦的質感,清晰地穿透灼熱的空氣,傳入身後每一個屏息凝神的將領耳中,“地利。”他緩緩抽出腰間定秦劍。劍身古樸無華,唯有靠近劍格處兩個古老的秦篆“定秦”在烈日下反射出幽冷的光。劍尖下垂,鋒銳的劍鋒輕輕點在腳下乾裂的夯土堤麵上。

【2】

“掘。”

一個字,重若千鈞。

“諾!”蒙武眼中爆出精光,嘶聲怒吼。

“諾——!!!”二十萬秦軍爆發出山崩海嘯般的應和,聲浪震得堤壩上的塵土簌簌落下。

無數鐵鎬、鐵鍬高高揚起,帶著破風聲狠狠鑿向飽經風霜的堤壩。第一鎬落下,隻帶起一蓬乾燥的黃土。第二鎬、第三鎬……無數工具雨點般砸落。龜裂的夯土再也承受不住這集中而狂暴的力量,裂縫迅速擴大、蔓延、連接。大堤開始發出沉悶的呻吟,如同巨獸垂死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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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仿佛沉睡地底的洪荒巨獸終於掙斷了鎖鏈。一道巨大的裂口在北岸堤壩中部猛地撕開!積蓄了數月力量的洧水,瞬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渾濁的巨浪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咆哮著從裂口處噴湧而出!

起初隻是一股渾濁的激流,頃刻間便膨脹成數十丈寬的狂龍!巨浪翻滾著,跳躍著,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以摧枯拉朽之勢,沿著早已勘測好的低窪河道,向著東南方的新鄭,奔騰而去!

濁浪滔天,銀龍狂舞。洪水所過之處,低矮的丘陵被輕易抹平,茂密的樹林被連根拔起卷入漩渦,來不及逃散的韓人村落如同沙堡般瞬間消失。天地間隻剩下洪水震耳欲聾的咆哮和彌漫的水汽。王翦立於殘存的堤壩之上,玄色大氅在激蕩的水風中獵獵作響,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這條由他親手釋放的毀滅之龍,撲向它的獵物。

五日後,新鄭方向的天空依舊被渾濁的水汽籠罩。秦軍前鋒營寨已推進至新鄭以西二十裡一處未被洪水完全淹沒的高地。營中氣氛壓抑,預想中的捷報並未傳來。王翦端坐中軍大帳,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上粗糙的韓地地圖,發出篤篤的輕響。地圖上,代表新鄭的標記已被他用朱砂狠狠圈住。

帳簾被猛地撞開!一名渾身浴血的斥候踉蹌撲入,頭盔不知去向,臉上布滿泥濘和尚未乾涸的血跡,左臂軟軟垂下,顯然已斷。他撲倒在地,染血的牙齒咯咯打顫,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深入骨髓的恐懼:

“上將軍!新鄭…新鄭破了!洪水灌城,深逾三丈!守軍…守軍十不存一!”

帳中將領們緊繃的臉上剛露出一絲喜色,斥候接下來的話卻如同冰水澆頭:

“可…可洪水衝垮了…衝垮了太廟山!韓國…韓國宗廟…塌了!九鼎…九鼎儘數傾覆,陷於…陷於淤泥之中!”

“什麼?!”蒙武霍然起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宗廟!九鼎!那是社稷的象征,是周天子分封的禮器,是比王權更神聖的存在!毀宗廟,覆九鼎,這是比屠城滅國更甚百倍的滔天大罪!是足以激起天下共憤、讓大秦陷入不義泥潭的絕戶之計!

帳內死寂,落針可聞。隻有斥候粗重痛苦的喘息和帳外旌旗被風吹動的獵獵聲。所有將領的目光都驚恐地投向主位上的王翦。王翦敲擊地圖的手指,停在了新鄭那個血紅的圈上。他緩緩抬起頭,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那雙深陷的眼窩裡,仿佛有黑色的風暴在無聲地醞釀、旋轉。帳內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

鹹陽宮的怒火,比新鄭的洪水來得更快、更猛。

八百裡加急的玄色令箭帶著嬴政的滔天震怒,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劈入秦軍大營。傳旨中車府令麵如寒霜,聲音尖利刺耳,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冰錐:

“王翦!爾膽大包天!掘堤毀城尚屬兵爭,然衝毀韓國宗廟,傾覆天子九鼎,此乃逆天悖禮,人神共憤!天下洶洶,六國遺孽借機鼓噪,言我大秦暴虐無道,不配王天下!陛下有旨:即刻鎖拿王翦,押解回京,交廷尉府議罪!大軍暫由蒙武節製,不得擅動!”

“鏘!”中車府令身後兩名身高九尺、披掛金甲的郎衛同時踏前一步,腰間長劍出鞘半尺,寒光凜冽,直指王翦。冰冷的殺氣瞬間彌漫整個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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