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麟歸頻陽】讖緯血碑:這石頭會吃人!_大秦風骨:王翦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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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麟歸頻陽】讖緯血碑:這石頭會吃人!(1 / 2)

【1】

頻陽的雨,下得毫無征兆。

前一刻還是晴空萬裡,烈日灼烤著新翻的田壟,蒸騰起帶著土腥氣的熱浪。王翦拄著鋤頭,站在自家田埂上,眯眼看著遠處起伏的丘陵。汗水順著他溝壑縱橫的臉頰滑下,滴落在腳下被曬得滾燙的泥土裡,瞬間洇開一小片深色,又迅速消失。他粗布短褐的肩頭,早已被汗水浸透,緊貼著皮膚,勾勒出雖已年邁卻依舊寬厚堅實的肩背輪廓。這副模樣,任誰看了,也隻會覺得是個尋常老農,哪裡會想到,這便是曾率六十萬虎狼之師踏平六國、為大秦一統天下立下不世功勳的上將軍王翦?

“父親,歇歇吧。”長子王賁提著一隻粗陶水罐走來,看著父親被曬得通紅的脖頸,眼中帶著擔憂,“日頭太毒了。”

王翦沒回頭,目光依舊投向遠方那片屬於他的、廣袤得一眼望不到邊的田產。這片土地,是他用赫赫戰功換來的,更是他用“自汙”的智慧,從多疑的始皇帝嬴政手中“討”來的保命符。他索要田產,索要珍寶,索要一切能彰顯他“貪婪無度”的東西,就是要告訴那位坐在鹹陽宮至高寶座上的君王:看,我王翦所求不過如此,胸無大誌,隻想做個富家翁,絕無半點不臣之心。

“無妨。”王翦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久經沙場磨礪出的粗糲感,“這點日頭,比起當年在邯鄲城下頂著趙軍的滾油檑木攻城,算得了什麼?”他微微活動了一下筋骨,骨骼發出輕微的哢吧聲,那是多年征戰留下的印記。

王賁將水罐遞過去。王翦接過,仰頭灌了幾口清涼的井水,喉結滾動。水流順著他的嘴角溢出,滑過花白的胡須,滴落在胸膛上。他抬手抹了一把,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田邊那塊半人高的界碑。

那碑是前幾日才立下的,青石材質,打磨得還算平整,上麵刻著“王氏田界”四個秦篆大字,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標注著田畝數和方位。本是尋常之物。

可就在王翦目光掠過石碑的刹那——

“哢嚓!”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清晰無比的碎裂聲,毫無征兆地從石碑內部傳來!

王翦握著水罐的手猛地一頓。王賁也瞬間警覺,循聲望去。

隻見那青石界碑的表麵,一道細如發絲的裂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碑頂中央蜿蜒向下延伸!裂紋起初極細,但蔓延的速度卻快得驚人,如同一條蘇醒的毒蛇,扭曲著身軀,瞬間便爬滿了大半碑身!

“父親!”王賁低呼一聲,下意識地擋在王翦身前,手已按在了腰間——雖然歸隱,但身為武將的本能,讓他習慣性地佩著短劍。

王翦卻抬手按住了兒子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死死盯住那道不斷蔓延的裂紋,瞳孔深處閃過一絲凝重。這裂紋…來得太詭異了!青石堅硬,若非巨力撞擊或根基不穩,絕不可能自行開裂。可這碑立得極穩,周圍也無任何外力作用。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蔓延的裂紋縫隙中,竟緩緩滲出一種粘稠的、暗紅色的液體!那液體如同活物,順著裂紋的軌跡流淌、彙聚,速度不快,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黏滯感。空氣中,開始彌漫開一股若有若無的、極其甜膩又帶著鐵鏽味的腥氣!

“血?!”王賁失聲,臉色驟變。

王翦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不是血。血的腥氣不是這樣的。這味道…更邪異!

暗紅色的液體越滲越多,漸漸覆蓋了原本青灰色的碑麵。它們並非均勻流淌,而是仿佛受到某種無形力量的牽引,在碑麵上蜿蜒勾勒,漸漸形成……字跡!

那字跡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如同用飽蘸鮮血的巨筆,在青石上狠狠書寫!

“始——皇——帝——死——而——地——分!”

七個猙獰扭曲、仿佛還在蠕動滴血的秦篆大字,赫然呈現在王翦父子眼前!

轟隆!

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了剛才還晴空萬裡的天際,緊隨而來的炸雷如同天神的怒吼,震得大地都在顫抖!狂風毫無征兆地平地卷起,裹挾著沙塵和枯葉,呼嘯著撲向田間。剛才還灼人的烈日,瞬間被翻滾湧來的厚重鉛雲吞噬,天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沉下來,如同瞬間進入了黃昏!

【2】

“妖碑!這是妖碑!”附近田地裡勞作的佃戶和家仆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天變和石碑異象嚇壞了,有人失聲尖叫,有人跪倒在地,對著石碑連連磕頭,口中念念有詞,滿是驚恐。

“始皇死而地分…”王賁臉色煞白,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猛地看向父親,“父親!這是…這是詛咒!是誅心之言!若是傳到鹹陽…”

王賁的話沒說完,但王翦明白。這七個字,每一個都足以誅滅九族!“始皇死”——詛咒當今陛下!“而地分”——預言大秦帝國分崩離析!這不僅是詛咒,更是煽動!是赤裸裸的反叛宣言!這塊碑出現在他王翦的封地,出現在他王家的田界上!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王翦,這個剛剛功成身退的老將,有謀逆之心!至少,是有人要將這滔天的罪名,扣在他王翦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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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的猜忌,王翦比誰都清楚。當年滅楚之前,他索要田產自汙,才勉強打消了皇帝的疑慮。如今他歸隱頻陽,看似遠離朝堂,但那雙俯瞰天下的眼睛,何曾真正放鬆過對功勳老臣的監視?這塊突然出現的血字碑,就是一把淬了劇毒的匕首,直刺他王翦,更要通過他,去撼動大秦的根基!

狂風卷著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劈啪作響,很快連成一片雨幕。雨水衝刷在石碑上,將那暗紅色的字跡衝得更加刺眼,仿佛鮮血在淚淚流淌,順著碑身蜿蜒而下,滲入王翦腳下的土地。

“父親!必須立刻毀了它!”王賁急聲道,雨水順著他年輕剛毅的臉龐流淌,“我這就叫人把它砸碎,沉入渭水!”

“慢!”王翦一聲低喝,如同悶雷,壓過了風雨聲。他盯著那七個血字,眼神冰冷得如同萬年寒冰,方才那一瞬間的驚怒已被一種更深沉、更可怕的東西取代——那是曆經無數生死、看透人心鬼蜮後淬煉出的極致冷靜。

毀碑?砸碎?沉河?

那不正中下懷嗎?毀屍滅跡,豈不是坐實了心虛?這碑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焉知周圍沒有鹹陽宮的眼睛?此刻毀碑,明日恐怕就是黑冰台的鐵騎踏破他頻陽家門!

不能毀!不僅不能毀,還要…大張旗鼓!

一個念頭如同電光火石般在王翦腦中閃過。他猛地轉身,對著那些驚慌失措的佃戶和家仆,用儘全身力氣吼道,聲音穿透雨幕,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慌什麼!天降異象,警示人間!此乃上天對我王氏的警示!是老夫這些年…貪得無厭,索要田產過甚,惹得天怒人怨了!”

他這話一出,不僅王賁愣住了,連那些磕頭的佃戶也呆住了。

王翦不理他們,大步走到那血字碑前,任由冰冷的雨水澆透全身。他伸出手,竟直接用手掌去擦拭那碑上的“血字”!暗紅色的粘稠液體沾滿了他的手掌,那甜膩的鐵鏽腥味更加濃烈。

“看!”王翦將沾滿“血汙”的手掌高高舉起,對著所有人,臉上露出一種混雜著“懊悔”與“驚懼”的表情,演得惟妙惟肖,“此乃天罰之血!是上天在斥責我王翦貪心不足!斥責我王家占田太多!”

他猛地回頭,對王賁厲聲道:“賁兒!立刻派人!持我手令,去請頻陽縣令!還有,把附近三老、亭長、裡正,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給老夫請來!讓他們都來看看!看看這塊天降血碑!看看我王翦是如何遭了天譴!”

“父親?!”王賁完全懵了,不明白父親為何要自曝其短,將這天大的禍事宣揚出去?

“快去!”王翦眼神如刀,狠狠剜了兒子一眼,那目光中的決絕和深意讓王賁心頭一凜,不敢再多問,立刻轉身飛奔而去。

王翦站在雨中,站在那不斷流淌“血字”的石碑旁,如同一尊沉默的鐵像。雨水順著他花白的頭發、胡須不斷滴落。他心中冷笑:自汙?當年在鹹陽宮前索要田產是自汙,今日這“天降血碑斥其貪”,更是天賜的自汙良機!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王翦“遭了天譴”,是因為“貪”,而不是因為彆的!他要將這足以滅族的“詛咒石碑”,變成他王翦“貪鄙無度”的又一項鐵證!隻有這樣,才能將“謀逆”的嫌疑,死死按在“貪財”的泥潭裡!

很快,急促的馬蹄聲和嘈雜的人聲由遠及近。頻陽縣令帶著一幫屬吏,以及被王賁“請”來的當地三老、豪紳,全都頂著大雨,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到了田邊。當他們看到那塊在雨中依舊“流血”不止、刻著七個觸目驚心大字的石碑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煞白。

“王…王老將軍…這…這…”頻陽縣令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此刻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看著王翦沾滿“血汙”的手,又看看那妖異的石碑,腿肚子都在打顫。

“諸位都看到了?”王翦環視眾人,聲音沉痛,帶著深深的“自責”,“此乃天降警示!是上天在斥責我王翦!這些年,老夫仰仗陛下恩寵,所求田產、珍寶無度,實在是…貪心太甚!以致天怒人怨,降下此碑示警!老夫…愧對陛下,愧對天下啊!”說著,他竟還抬起沾滿“血汙”的手,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眾人麵麵相覷,驚疑不定。天降血碑詛咒皇帝?這分明是潑天大禍!可王老將軍卻一口咬定是上天斥責他貪心?這…這老將軍莫不是被嚇糊塗了?還是…另有用意?

“此等妖邪之物,留之必為大患!”王翦猛地提高了聲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縣令大人!勞煩你做個見證!今日,老夫便親手毀了這禍根!以儆效尤!”

不等縣令回答,王翦猛地轉身,對身後早已準備好的家將喝道:“取老夫的斷水劍來!”

一名家將立刻捧上一柄連鞘長劍。劍鞘古樸,正是伴隨王翦征戰半生,飲血無數的斷水劍!王翦握住劍柄,鏘啷一聲,長劍出鞘!冰冷的劍鋒在昏暗的雨幕中劃過一道淒厲的寒光,凜冽的殺氣瞬間彌漫開來,壓得周圍風雨都為之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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