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九原烽煙】高闕懸顱:這頭顱在說話!_大秦風骨:王翦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 曆史軍事 > 大秦風骨:王翦傳 > 第29章 【九原烽煙】高闕懸顱:這頭顱在說話!

第29章 【九原烽煙】高闕懸顱:這頭顱在說話!(1 / 2)

【一:胡楊樁上的新顱】

高闕塞的隘口宛如被天神盛怒之下劈開的一道猙獰傷口,兩側的百丈峭壁如同刀削斧劈一般,直直地插入鉛灰色的天穹之中,仿佛要將這片天地一分為二。裸露在外的岩層在經曆了千萬年的風蝕之後,呈現出一種令人心悸的皴裂紋路,猶如大地的肌膚被撕裂,露出了其下猙獰的骨骼。

強勁的朔風如同一頭發狂的巨獸,咆哮著席卷而來。它裹挾著砂礫和雪粒子,如同一群凶猛的黃蜂,狠狠地抽打在隘口中央那三根黝黑的胡楊木樁上。這些木樁早已被歲月侵蝕得麵目全非,但依然頑強地挺立在這狂風肆虐的隘口之中,仿佛是這片荒涼之地的守護者。

樁頂,三顆早已腐化成褐黑色的秦軍將尉首級,在狂風中機械地搖晃,下顎骨撞擊著粗糲的木質,發出空洞而規律的“哢噠”聲,如同為陣亡者敲擊的喪鐘。烏鴉的利爪深陷進空洞的眼窩,喙上殘留的暗紅碎肉被凍成冰渣,在慘淡的日色下泛著汙濁的光。

王賁勒馬停在隘口前,玄色大氅被風撕扯得獵獵作響,像垂死巨鳥掙紮的殘翼。他身後的玄甲鐵騎陣列死寂無聲,唯聞戰馬不安地打著響鼻,噴出的白氣瞬間凝成冰霧,掛在甲胄與鬃毛上。所有目光如同被鐵鏈鎖死,釘在第四根新立的木樁頂端——那裡,一顆須發戟張的頭顱正對著秦軍的方向。

皮肉已腐敗發黑,凝結的血汙覆蓋了半邊麵孔,但那雙眼睛卻詭異地圓睜著,瞳孔渾濁如蒙塵的琉璃,直勾勾“望”著南方故土的方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微張的、露出森白齒列的口腔內,一團暗黃色的皮質物隱約可見,邊緣滲出的墨跡如同蠕動的蛆蟲。

“是...是李信將軍!”屯長趙大的聲音帶著哭腔的顫抖,他認出了那尚未完全變形、卻已開始腐爛的下頜骨上一道熟悉的舊疤——去年河西血戰,李信為替他擋下匈奴千夫長的彎刀,硬生生用下頜骨卡住了致命一擊。趙大猛地滾鞍下馬,踉蹌著撲向木樁,嘶吼著要去摘下那顆飽受屈辱的頭顱,卻被王賁一聲雷霆般的暴喝釘在原地。

“列陣!”王賁的聲音比陰山最凜冽的寒風更冷硬。玄甲鐵騎瞬間呈扇形展開,強弩上弦的機括聲連成一片,冰冷的箭鏃寒光如林,直指隘口深處那片被風雪攪動的、彌漫著死亡氣息的昏黃。

王賁的目光卻如鷹隼般越過那顆新懸的頭顱,死死鎖在下方凍土上幾道新鮮的拖痕。血跡早已被新雪覆蓋大半,但拖痕儘頭,幾片零落的暗褐色羊皮碎片半掩在雪泥裡,邊緣切口整齊如刀裁,絕非自然撕裂或野獸啃噬所能為。

王賁翻身下馬,鑲鐵的靴底碾過凍得硬如生鐵的泥土,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他蹲下身,青銅匕首的尖鋒精準地挑起一片羊皮。碎片上,一道墨線蜿蜒如蛇,線旁標注著幾個扭曲如蟲爬的匈奴文字,字形粗獷而原始。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淬火的鐵錐,死死刺入李信頭顱微張的口腔——那團暗黃皮質物的邊緣,同樣蜿蜒著墨線的痕跡!寒意瞬間如毒蛇竄上脊椎。這不是虐屍泄憤的野蠻儀式!這顆頭顱,是匈奴精心準備的容器!是他們故意留給秦軍的“信匣”!王賁反手拔出腰間斷水劍,劍鋒撕裂寒風,直指隘口深處翻湧如獸群咆哮的風雪:“蒙恬!點五十銳士隨我入隘!其餘人等,弓弩上弦,死守隘口!飛鳥過,亦射之!”

【二:顱中輿圖】

隘口內的通道宛如一條蜿蜒曲折的蛇腸,迂回盤旋著。通道兩側的峭壁犬牙交錯,猶如巨獸的獠牙,緊緊地擠壓著這僅能容納兩匹馬並行的狹窄空間。

風在這個隘口中被無情地扭曲、壓縮,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尖嘯,仿佛怨鬼在深夜裡嗚咽。那聲音在峭壁間回蕩,讓人毛骨悚然。被卷起的雪沫和沙塵在空中飛舞,像一群被驚擾的蜂群,瘋狂地撲打在冰冷的岩石和冰冷的玄甲上,發出細碎而密集的沙沙聲,如同無數蟲豸在啃噬著這堅硬的表麵。

蒙恬高舉鬆脂火把緊隨王賁,跳躍的火光忽明忽暗,映亮岩壁上大片大片噴濺狀、早已凍結發黑如潑墨的血跡,以及無數刀劈斧鑿、箭痕累累的創傷印記。一具無頭的秦軍重甲屍體斜倚在狹窄的岩縫裡,鎧甲被粗暴剝去,赤裸的胸膛上,用燒紅的烙鐵烙著一個猙獰咆哮的狼頭圖騰,焦糊翻卷的皮肉間甚至能聞到蛋白質燒焦的惡臭。

“停!”王賁突然低喝,猛地蹲下身,火把幾乎貼到地麵。前方一處避風的岩凹裡,積雪被刻意掃開一片,露出下麵凍得如同黑鐵板的土地。土上,散亂地丟棄著幾塊被啃噬得乾乾淨淨、連骨髓都被吸吮殆儘的羊骨,骨縫裡還殘留著油脂凍結的白色痕跡。

旁邊,一小堆灰燼早已冰冷僵硬,但灰堆邊緣,幾片未燃儘的暗黃色皮子蜷曲著,邊緣同樣殘留著墨跡!王賁拾起一片最大的,對著火光仔細審視——墨線勾勒出連綿山巒的粗獷輪廓,一道彎曲的墨跡旁標注著匈奴文“弓盧水”即克魯倫河)。他的手猛然攥緊,堅硬的骨節因用力而發白,發出輕微的咯咯聲。果然!頭顱裡的東西被取走了一部分,又故意留下這些碎片,如同狡猾的獵犬在雪地上留下斷續的血跡,隻為引誘獵物踏入更深的死亡陷阱。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回到軍營中軍大帳,濃烈的血腥與腐臭混合著炭火的氣息撲麵而來。王賁徑直踏入,帳內炭火熊熊,卻驅不散那股從骨縫裡滲出的、源自那顆頭顱的陰寒。王翦早已端坐於粗糙的榆木案前,雪白須發在跳動的火光下如同冰雕,每一道皺紋都刻著鐵與血的冷硬。案上,李信那顆須發戟張、死不瞑目的頭顱靜靜擺放著,渾濁的瞳孔倒映著橘紅色的火焰,空洞而執拗,仿佛仍在無聲控訴著不公的命運。

“父親。”王賁單膝跪地,聲音因壓抑的憤怒而嘶啞,“隘口內有誘餌,頭顱...恐有詐。”

王翦不語,枯瘦如古鬆枝的手指緩緩撫過頭顱冰冷僵硬的皮膚,那觸感如同撫過一塊浸透死亡的石塊。指尖最終停留在微張的口腔邊緣,那裡,腐敗的軟組織已開始黏連。王翦眼神一凝,指尖發力,探入那團暗黃皮質物的邊緣,猛地一勾!

一塊約莫巴掌大小、邊緣被暴力撕扯得參差不齊的暗黃色羊皮被緩緩抽出,發出細微的、令人心悸的“沙沙”聲。帳內死寂,唯聞羊皮在火光下被小心展開的摩擦聲。粗糙的羊皮上,墨線如活物般遊走,勾勒出大漠、戈壁、蜿蜒如蛇的河流,最終彙聚於一片雄偉的山脈——狼居胥山肯特山)的位置被一個刺目欲滴的朱砂紅圈死死框住,圈內赫然用鐵畫銀鉤的秦篆標注著兩個驚心動魄的小字:單於庭!

“狼居胥山...單於庭?!”蒙恬倒吸一口冷氣,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顫。匈奴王庭,如同大漠中飄忽不定的海市蜃樓,秦軍耗費無數斥候性命、堆積如山的情報,始終無法精確定位其核心所在。如今,竟以如此慘烈、如此屈辱的方式呈現在眼前?!

狂喜的浪頭尚未湧起,王翦冰冷如西伯利亞寒流的聲音已當頭澆下:“地圖是真。但送圖之人,其心可誅。”他枯槁的手指指向羊皮邊緣那道被強行撕扯的裂口,“此圖,本應更大,信息更全。故意撕裂,是要逼我們按圖索驥,踏入他們預設的墳場。”他拿起案上驗屍用的銀質小刀,刀鋒薄如蟬翼,在火光下流淌著冷冽的光。

刀鋒精準地切入頭顱頂骨一道早已乾涸發黑、被軍醫縫合過的戰創痕跡。手腕沉穩如磐石,刀鋒遊走,顱骨被沉穩地撬開一條縫隙。一股混雜著濃烈血腥與腐敗腦髓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令人作嘔。王翦麵不改色,仿佛麵對的隻是一塊朽木。

他探手入顱腔,指尖在冰冷粘稠、如同爛泥的腦組織殘骸中仔細摸索。突然,他動作一頓,指腹觸到一絲異常的堅韌與光滑。緩緩抽出手——指間赫然夾著一張折疊得極薄、近乎透明的桑穰紙!紙色微黃,質地異常堅韌光滑,絕非匈奴蠻荒之地能有之物!

王翦將這張染著汙穢與腦漿的薄紙浸入蒙恬遞上的銅盆清水中。冰涼的雪水暈開汙漬,紙張如受驚的蟬翼般緩緩舒展。更驚人的是,隨著水分的浸潤,紙麵竟逐漸浮現出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暗紅色線條——那是另一幅陰刻輿圖!線條精妙地勾勒出陰山山脈的走向,秦軍屯糧的幾處秘密倉廩位置清晰在目,其中一處,正是十日前被匈奴輕騎如鬼魅般奇襲焚毀的“甲字三號倉”!

王翦的指尖帶著千鈞之力,點在圖上陰山一處毫不起眼的隘口標記旁,那裡,一個微小的墨點旁,用蠅頭小楷標注著三個足以讓所有人心膽俱裂的字:少府監。帳內落針可聞,連炭火爆裂聲都消失了。陰山核心布防圖!標著秦廷最高軍工機構“少府監”的絕密軍圖,竟出現在戰死將領的顱骨之中!寒意,比帳外席卷天地的朔風更刺骨百倍,瞬間凍結了帳內所有人的血液和心跳。

【三:紙間朱砂】

“少府監...”蒙恬的聲音乾澀得像砂紙在粗糲的岩石上摩擦,每一個音節都透著深入骨髓的驚駭,“專供宮廷詔令與頂級軍工圖譜的桑穰紙...非大匠與秩六百石以上官吏不得調用...怎會...怎會流落至此?!”他猛地想起什麼,手忙腳亂地從懷中貼身皮囊裡掏出一份折疊齊整的軍報——那是三日前從鹹陽發來的少府監呈報本月物料損耗的副本。


最新小说: 玄幻:簽到百年,我已成仙 逆轉乾坤:我即天道 隱龍醫聖 我在都市修了個野仙 災荒年撿回姐妹花,我糧肉滿倉! 鐵血煉鋒 渣男祭天法力無邊 修仙從掠奪詞條開始 打造修真機甲軍團 財有武:武者降財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