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太原驚雷】汾水謎船:這沉船有秦弩!_大秦風骨:王翦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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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太原驚雷】汾水謎船:這沉船有秦弩!(1 / 2)

【一:寒波突現古舟骸】

汾水的寒波卷著赭黃色的殘葉,拍打在岸邊半枯的蘆葦叢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像是有無數細手在摩挲綢緞。陳蒼勒住馬韁時,靴底還沾著霍太山的青黑岩灰——三日前王賁在天門隘口布防時,特意將他從工兵營調至斥候隊,帶著三百士卒沿汾水西岸巡查。"匈奴人慣於借水路繞後,介休密約裡那句"舟行載械,以濟騎兵",你得刻在心上。"將軍的叮囑還在耳畔回響,他下意識按住了腰間的銅劍。

"校尉,前方水麵不對勁!"前鋒斥候的呼喊穿透帶著水汽的風霧。陳蒼揮鞭趕去,胯下的烏騅馬踏著濕軟的河灘,蹄子濺起細碎的泥點。隻見汾水主航道中央的水麵泛起異樣的渾濁,幾截發黑的木茬像折斷的骨頭露出波麵,隨浪起伏時竟帶著規整的弧度。此時正值霜降後的枯水期,水位比往年低了三尺有餘,河底的鵝卵石都能看清,尋常暗礁絕不會有這般連綿的輪廓。

"拿測深錘來!"陳蒼翻身下馬,玄色披風掃過沾滿晨露的草葉。親兵麻利地遞來青銅錘,錘頭鑄著饕餮紋,麻繩纏著防滑的麻布。他將錘沉入水中,麻繩在指尖快速滑落,丈餘深時突然一沉——觸到硬物了。反複測量三次,水下物體的輪廓漸漸清晰:長約二十三丈合今五十餘米),寬近十丈,比軍中最大的運糧船還要寬出兩丈,分明是艘大船的殘骸。

"將軍有令,遇不明水域異動需細查。"陳蒼轉頭吩咐,聲音透過風傳得很遠,"李離,帶二十人駕漁船試探,用長杆標界;其餘人沿岸布防,弓弩上弦,箭矢蘸水!"負責工程督造的李離早已換了便於涉水的短打,聞言立刻招呼士卒推來三艘蒙著桐油布的漁船。這些船是前日從河津倉借來的,船底用木榫拚接,縫隙塞著麻布油灰,正是秦軍製式的偵查船。

漁船劃至殘骸上方,李離親自握著丈八長杆探入水中。"咚"的一聲悶響,長杆觸到硬物,他轉動杆身,帶動水下泥沙翻湧。突然,長杆一斜,一塊布滿銅鏽的船錨從泥中翻出,錨爪如獸牙般鋒利,上麵還纏著半截斷裂的麻繩——麻繩裡摻著細銅絲,是先秦貴族用的"組繩"。

"是艘古船!"李離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驚異,水花從他的袖口滴落,"船板用梓木打造,邊緣有榫卯接口,還用鐵箍加固,縫裡塞的是混合了石灰的麻布油灰,妥妥的春秋工藝!"陳蒼心頭一緊,他曾在鹹陽藏書閣見過《考工記》抄本,記載春秋戰船"大翼長十二丈,廣一丈六尺",可眼前這船竟比記載的大出近一倍。汾水雖曾是晉楚通航要道,但這般大的古船殘骸,連當地老船工都未曾聽聞。

"調絞車和木筏來!"陳蒼當即下令,"去附近村落征用民夫,就說秦軍征用,事後按秦律付糧!"半個時辰後,四具絞車在河岸架起,每具都用碗口粗的榆木做支架,纏著浸過桐油的麻繩。八十名士卒分成四組,喊著號子轉動絞車,粗壯的麻繩將沉船殘骸緩緩拽向岸邊。泥沙剝落處,船體的輪廓愈發清晰:十五個艙室由厚達三寸的隔艙板分隔,艉部還有兩個對稱的尖艙,正是春秋時期戰船"大翼"的典型形製,隻是艙室數量比常規戰船多了三倍。

更詭異的是船身的破損處:多處船板有焦黑的灼燒痕跡,邊緣卷著焦皮,像是被猛火炙烤過;船舷的青銅鉚釘還殘留著撞擊的凹痕,最深的達半寸,絕非觸礁能造成的損傷。"倒像是被敵軍火攻後鑿沉的。"李離蹲在船舷邊,用小刀刮去船板上的泥垢,"你看這缺口,邊緣很整齊,是用斧鉞劈砍的痕跡。"

"校尉,前艙有硬物!"一名潛水的士卒浮出水麵,抹了把臉上的泥水,手裡舉著個黑沉沉的物件。他腰間係著充氣囊——那是工兵營特製的豬脬氣囊,能讓人在水中待上半個時辰。陳蒼接過物件,入手冰涼沉重,竟是半截青銅弩機,弩牙雖已鏽蝕成青綠色,上麵刻著的細密紋路卻仍可辨認。他心中猛地一沉:春秋戰船裡怎會有秦弩部件?秦弩的形製是商鞅變法後才定型的,比這船晚了近三百年。

待前艙泥沙清理大半,所有人都倒吸了涼氣。艙底用木板墊高,整齊碼放著二十餘具完整的弩機,旁邊散落著數百支箭鏃,箭頭朝下插在特製的木槽裡。那些箭鏃皆是三棱錐型,沉甸甸的銅質泛著冷光,比尋常箭鏃重近三倍,與六國常見的薄刃箭鏃截然不同。李離拿起一具完整的弩臂,指尖撫過青銅箍加固的痕跡,瞳孔驟縮:"校尉你看,這弩臂加長到六尺合今一米四),弩弓用桑木和牛角複合製成,長度足有一丈五,是去年才在驪山匠作監投產的改良重弩!"

他頓了頓,掰動生鏽的弩牙演示:"這種蹶張弩需腳踏弩臂、雙手拉弦,要用全身力氣才能上弦,但射程能到六百步合今八百餘米),三百步外能穿透兩層皮甲!"陳蒼的目光落在弩機側麵的刻字上,他抽出腰間的匕首,輕輕刮去鏽跡。借著正午的日光,那行篆文愈發清晰:"廿六年,驪山監造,工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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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正是始皇帝統一六國那年,可這艘沉船分明是春秋遺物,怎麼會裝著新製的秦弩?他突然想起介休截獲的密約,那卷用朱砂寫在絲帛上的密信裡,除了"舟行載械"四字,還有"汾津藏甲,待時而發"的字句。後背瞬間滲出冷汗,順著脊椎往下淌——這絕非簡單的古船殘骸,而是藏著驚天秘密的兵器庫。

【二:弩機刻字牽驪山】

暮色降臨時,沉船已完全拖上岸,斜斜地躺在河灘上,像一頭擱淺的黑色巨獸。王賁帶著李墨星夜從霍太山趕來,三十餘騎踏破暮色,火把將船體照得通紅,連船板的紋理都清晰可見。李墨剛跳下馬,就直奔前艙,蹲在弩機旁,用細毛刷蘸著清水,小心翼翼地清理刻字縫隙,眉頭越皺越緊。

"將軍,這刻字格式是典型的"物勒工名"製度。"他直起身,指尖沾著銅鏽,"按秦律《工律》規定,兵器需刻上工匠名、監造官、督造機構,缺一不可。"驪山監造"說明出自驪山匠作監,"工丙"是工匠名,但少了監工的職級和全名,不合規製。"王賁嗯了一聲,他當年隨父親王翦出征時,見過無數秦軍兵器,確如李墨所說,刻字從未有過疏漏。

"監工的名字在這裡!"陳蒼突然喊道,指著一具弩機的尾端。那裡刻著極小的字跡,需借著強光才能看清。李墨立刻取來銅製放大鏡——那是西域進貢的物件,能將字跡放大三倍,"監造,中車府丞趙成。"

王賁的手指猛地攥緊腰間的劍柄,力道大得指節發白:"趙成?趙高的義子!去年陛下將他派去驪山督造兵器,任的正是中車府丞,怎會出現在這裡?"他想起三個月前鹹陽傳來的風聲,趙高借著整頓兵器庫的由頭,把自己的親信全安插進了驪山匠作監,當時他隻當是宦官爭權,如今看來絕非偶然。

李墨突然起身,快步走向沉船的貨艙。艙內除了弩具,還堆著些腐朽的麻布和陶罐,麻布上印著模糊的"軍器監"字樣,陶罐底則印著"河津倉"的戳記。"河津倉是汾水沿岸最大的秦軍糧倉,兼管兵器存儲。"李墨的聲音帶著寒意,"去年冬月曾上報失竊過一批兵器,數量正好是五百具弩機、一萬支箭鏃,當時說是被燕趙殘部劫走,如今看來......"

"是監守自盜!"陳蒼接口道,他曾參與過河津倉的防衛部署,"趙成借著督造之便,把新製的改良秦弩偷運出來,藏在這艘古船裡。可他們為何要藏在春秋沉船上?直接埋在河岸豈不是更方便?"

王賁走到船舷邊,用劍柄敲擊著厚重的船板。木材雖已發黑,質地卻仍堅硬,發出"咚咚"的悶響。"這船不是自然沉沒的。"他指著船底的破損處,那裡有個不規則的大洞,"你看這裂痕是利器劈砍所致,邊緣還有鑿子的痕跡,船內的灼燒痕跡集中在前艙,分明是先遭火攻,再被人鑿沉,特意做成戰損的模樣來掩人耳目。"

李離突然想起什麼,快步走向船尾,手裡拿著個青銅鑿子:"將軍,這裡有塊鬆動的船板!"眾人圍過去,隻見船尾的隔艙板與船身的連接處有撬動的痕跡,李離用鑿子輕輕一撬,整塊船板便翻了下來,下麵藏著個巴掌大的青銅匣子,上麵還掛著小巧的銅鎖。

陳蒼一劍劈開銅鎖,打開匣子,裡麵是一卷用黃絹包裹的竹簡。李墨展開竹簡,火把的光芒在竹簡上跳動,照亮了上麵密密麻麻的篆字:"廿六年冬,弩五百具,箭萬支,鐵鏃三千,監造趙成,協理張偃、李祿、王戊......"他念到一半突然停住,手指劃過竹簡末尾,"這裡還有一行小字:"待發,令由中車府出,驗符為憑"。中車府正是趙高掌管的官署!"

王賁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像天邊的烏雲。趙高通過義子控製驪山匠作監,偷運兵器藏於汾水古船,背後定有陰謀。介休的燕太子丹舊部、蒙山的昌平君舊部、匈奴的騎兵,再加上趙高在鹹陽的勢力,這些線索如蛛網般交織,仿佛一張無形的網正悄然收緊,要將大秦的根基纏碎。

"李墨,帶十名文書清查船內遺物,任何有字的物件都不能放過!"王賁厲聲下令,"陳蒼,帶兩百人封鎖汾水沿岸十裡,嚴禁任何人靠近,尤其是船工和漁民!趙成和這些匠作監官吏的行蹤,立刻派人追查,用快馬報給鹹陽的李斯丞相!"

就在此時,一名負責清理船板的士卒捧著塊斷裂的船板跑來,臉色發白:"將軍,李墨先生,這塊船板的年輪好奇怪,中間有一圈特彆寬,像是被人特意做了記號!"李墨接過船板,借著燭光仔細查看,瞳孔突然收縮——那圈異常的年輪比周圍寬出近一倍,顏色也更深,絕非自然形成。

【三:年輪暗合帝王辰】

月光透過雲層,灑在那塊特殊的船板上,泛著冷幽幽的光。李墨取來一把青銅卡尺——這是他從禦史府借來的測量工具,上麵刻著精確的刻度,小心翼翼地測量著年輪的間距,口中輕聲計數:"一、二......三十七,這圈最寬的是第三十八圈,間距足有二分合今六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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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圈年輪,有什麼古怪?"陳蒼湊過來,他是行伍出身,對這些草木之事一竅不通。旁邊的李離也撓了撓頭,他雖懂造船,卻從沒留意過年輪的門道。

李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走向其他船板,逐一查看。半個時辰後,他抱著三塊船板回到眾人麵前,臉色凝重得像結了冰:"這艘船的船板都取自同一片林子裡的圓柏,樹齡都是三十九歲。最關鍵的是,所有船板的第三十八圈年輪都格外寬大,說明那一年雨水充沛,氣候異常,樹木生長速度遠超往常。"

王賁心中一動,他想起陛下曾讓欽天監整理過天下的農時檔案:"你是說,這圈年輪能對應到具體年份?"

"正是。"李墨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卷絹帛,那是他隨身攜帶的農時記錄抄本,"我曾在禦史府見過各地上報的《歲計》,秦王政二十八年公元前221年)汾水流域暴雨連綿,從三月到八月足足下了一百二十天雨,草木生長格外旺盛,與這圈寬年輪恰好對應。樹木每年長一圈年輪,倒推回去,這棵樹是在昭王四十八年公元前259年)栽種的。"

昭王四十八年——這五個字像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王賁的呼吸驟然停滯。他清楚地記得,陛下嬴政正是在昭王四十八年的正月出生於邯鄲,那是秦趙長平之戰後的第二年,陛下的父親子楚還在趙國為質。

陳蒼也反應過來,驚得後退半步,差點踢到身後的木樁:"難道這船板是特意挑選的,年輪剛好暗合陛下生辰?可這樹是三十九年前進的苗,造船的人怎麼知道後來會有陛下出生?"

李墨撫摸著船板上的年輪,指腹劃過那圈異常的紋路,緩緩道:"圓柏在先秦被視為"社樹",象征天命與社稷,《禮記》中就有"夏後氏以鬆,殷人以柏,周人以栗"的記載。這船用三十九歲的圓柏打造,第三十八圈年輪對應陛下出生那年)異常寬大,絕非巧合。"他頓了頓,語氣愈發沉重,"造這艘船的人,要麼是在借年輪暗示"天命在秦"——陛下出生那年草木豐茂,是祥瑞之兆;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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