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網深處,那串不斷跳動的綠色代碼如同毒蛇吐信,將一則特殊訂單推送到全球數百個加密終端上。
屏幕背後,是蟄伏在紐約地下室的前特種部隊狙擊手、藏身東京暗巷的忍者後裔、潛伏在裡約貧民窟的毒梟雇傭軍……。
這些來自全球各地的殺手,此刻都像饑餓到極致的鯊魚,死死盯著屏幕上的目標信息中國苗疆,阿讚林,賞金五千萬美金”。他們常年掛在暗網接單,隻要係統提示音響起,便會第一時間撲上來爭搶,生怕晚一秒就錯失肥肉。
“這群瘋子,連底線都沒有。”井上盯著平板電腦上不斷刷新的競標記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屏幕裡,有人留言“三天內讓那降頭師消失”,有人附上自己曾暗殺非洲某國高官的視頻作為“資曆證明”,更有甚者直接甩出偷渡路線圖,炫耀自己能避開所有邊境檢查。
野比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井上君,你看這熱度,用不了多久,整個苗疆都會被這些殺手圍得水泄不通。”
他頓了頓,語氣裡滿是狠戾,“這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隻要錢給夠,彆說是一個降頭師,就算是小國家的國王,他們也敢在宴會上動手。”
“可降頭師身邊有不少苗寨村民護衛,……”井上仍有些顧慮。
“顧慮?”野比嗤笑一聲,點開一條殺手的留言,“你看看這個‘幽靈’,上個月在巴黎,直接讓一輛失控的油罐車衝進了目標的車隊,
連帶著六個保鏢一起炸成了灰燼。阿讚林就算帶著保鏢又如何?
下一個路口,可能是失控的大貨車,可能是摻了劇毒的山泉水,甚至可能是村民遞過去的一根煙。
這些殺手的手段,比降頭術還讓人防不勝防。”
話音剛落,野比按下了“確認雇傭”按鈕,屏幕瞬間彈出“訂單已生效,殺手將以最快速度抵達目標區域”的提示。
他隨手將平板電腦塞進黑色公文包,拍了拍井上的肩膀:“好了,殺手的事情搞定了。
他們會用集裝箱偷渡、偽裝成遊客、甚至跟著走私車隊混進中國,絕對不會大搖大擺地過海關。
等他們解決了阿讚林,我們再帶著法器上山,把那些沒了主心骨的苗寨村民魂魄全勾走到時候,苗寨的黃金,還不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井上點點頭,兩人沿著陡峭的山路往下走,夜色將他們的身影完全吞沒,隻留下鞋底摩擦石子的沙沙聲,像極了死神的腳步聲。
而此刻的苗疆深處,阿讚林正坐在竹樓裡,手持銅鈴,為一位生病的老人做法祈福。
銅鈴清脆的響聲在山間回蕩,卻沒能驅散即將籠罩過來的陰霾。
遠在太平洋彼岸的貨輪上,一個裹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正擦拭著狙擊槍。
雲南邊境的叢林裡,幾個背著背包的人正用暗號對接全球各地的殺手,正以各種隱秘的方式,朝著苗疆聚攏而來。
一場針對阿讚林的獵殺,即將拉開序幕。
阿讚林坐在竹樓的竹椅上,指尖捏著的佛珠不知何時已被汗浸濕。
他望著窗外飄灑的細雨,心口那股隱隱的不安像藤蔓般瘋長不是降頭術反噬的刺痛,也不是蠱蟲異動的預警,而是一種源自暗處的、讓人脊背發涼的違和感,像有無數雙眼睛正透過密林縫隙,死死盯著整個苗寨。
他起身走到竹窗邊,銅鈴在風中輕輕搖晃,卻驅不散那股縈繞心頭的陰霾。
與此同時,苗寨祠堂大門口的空地上,血腥味與蠱蟲蠕動的窸窣聲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
幾天前被村民下了“噬骨蠱”的井田一行人,此刻橫七豎八地綁在十字架上,原本揚言能扛過七天的他們,連三天都沒撐到。
他們的皮肉下像是藏著無數條活物,蠱蟲在皮膚下遊走,撐得皮肉凸起一道道扭曲的紋路,偶爾還會從嘴角、鼻孔裡鑽出半截,又猛地縮回去,留下令人頭皮發麻的濕痕。
“能撐三天,算他們命硬了。”
圍觀的村民裡有人低聲議論,目光落在最外側的一具屍體上那是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忍者,據說前一天就疼得在地上打滾,指甲摳進泥地裡,硬生生抓出幾道血痕,最後雙眼圓睜,嘴裡咬碎了自己的舌頭,活活疼死。
沒人可憐他,畢竟這“噬骨蠱”的折磨,是從骨頭縫裡往外疼,蠱蟲分泌的毒素會放大十倍疼痛神經,就算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忍者,也扛不住這種鑽心刻骨的痛苦。
這些天,王貴川每天都讓王大寶推著輪椅來空地。
他枯瘦的手始終按在腿上的鬼頭刀上,刀鞘上的銅環被摩挲得發亮,像是急著要飲血。
今天的王貴川格外不同,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透著紅潤,身上穿了件洗得發白卻疊得整整齊齊的軍裝那是他小心翼翼保存了幾十年的寶貝,左臂的臂章上,“八路軍”三個字雖有些褪色,卻依舊醒目。
胸口彆著的一枚一等功勳章,在細雨中閃著微光,那是他年輕時在戰場上拿命換來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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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快扶我起來!”王貴川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格外有力。
王大寶趕緊繞到輪椅後麵,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王貴川隻有一隻腳,另一隻早在幾十年前的抗倭戰場上,被鬼子的炮彈炸沒了。
他站穩後,伸手撫上鬼頭刀的刀柄,粗糙的指腹劃過刀身上的紋路,渾濁的眼睛裡突然湧出淚水,順著眼角的皺紋往下淌。
周圍的村民漸漸圍了過來,沒人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
空地上的井田一行人已經沒了氣息,臉色青紫,嘴唇扭曲,顯然是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的。
王貴川深吸一口氣,嘴裡開始喃喃自語,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隊長、連長、二狗子、趙三、馬四……兄弟們,你們等我,等我砍下這些小鬼子的狗腦子,就去你們墓碑前祭拜。
你們一定要等我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卻又越來越堅定:“當年多少兄弟死在這些小鬼子手上,有的被刺刀挑開肚子,有的被活活燒死,有的連全屍都沒留下……今天,我王貴川,親自給你們報仇!”
話音落下時,八十多歲的老人眼裡突然爆發出老虎般的威懾力,那是沉澱了幾十年的恨意,是刻在骨子裡的家國仇。
旁邊的村民遞來一碗白酒,王貴川伸手接過,手腕一揚,先喝了一口,剩下的全都噴在鬼頭刀上酒液順著刀刃往下流,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雙手握刀,手臂青筋暴起,猛地揚起,再狠狠落下!
“唰!”
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井田的腦袋瞬間滾落在地,血從脖頸的斷口處噴湧而出,濺在旁邊的草地上。
王貴川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又像是被點燃了鬥誌,他越砍越興奮,每一刀下去都又快又準,哪裡還像個八十多歲的老人?
鬼頭刀起落間,一顆顆頭顱接連落地,沉悶的響聲伴隨著鮮血飛濺,卻沒有一個村民覺得殘忍當年,這些鬼子就是這樣砍死他們的兄弟姐妹、父母家人的,今天的場麵,不過是血債血償。
“哈哈哈哈!兄弟們,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給你們報仇!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