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失敗了
一群醫生護士神情凝重,腳步沉重地推著娜塔莎的屍體緩緩走出手術室。
那具被白布覆蓋的身軀,仿佛承載著整個世界的重量,壓得周圍的空氣都沉甸甸的。
阿讚林原本一直死死盯著手術室的門,像是在與那扇緊閉的門進行一場無聲的對峙。
當門“嘩啦”一下打開的瞬間,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猛地從座椅上“蹭”地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瞬間定格在眼前這殘酷的一幕上,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下子懵住了。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嘴裡下意識地喃喃自語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聲音輕得如同囈語,卻又飽含著無儘的難以置信與痛苦。
他的雙眼瞪得極大,瞳孔因極度的震驚與悲痛而微微放大,仿佛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看穿,試圖找出這隻是一場噩夢的證據。
突然,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雙手瘋狂地抓向自己的腦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緊接著,他開始朝著旁邊的牆壁“哐哐哐”地撞去,那撞擊聲沉悶而刺耳,一下又一下,仿佛撞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每一次撞擊,都像是他在對命運發出憤怒的控訴。
幾個護士見狀,急忙衝上前去,七手八腳地攔住阿讚林。
她們的臉上滿是同情與不忍,其中一位護士輕聲說道:“先生,我們已經儘力了。
請節哀。”然而,這些話語此刻對阿讚林來說,仿佛隻是遙遠的噪音,根本無法傳入他那被痛苦填滿的內心。
阿讚林雙眼通紅,痛苦地看著被白布覆蓋的娜塔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女孩,如同一束耀眼的光,毫無預兆地突然闖進了他原本黑暗、孤寂的生活。
她的活潑、她的熱情、她對他毫無保留的愛意,都像是一把把鑰匙,逐漸打開了他那扇緊閉已久的心門。
可這才過了多久啊,一切都還曆曆在目,她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她的溫暖仿佛還殘留在指尖。
然而現在,她卻以這樣殘忍的方式突然離開,隻留下他獨自麵對這無儘的黑暗與痛苦。
阿讚林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悲痛,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那聲音,如同受傷野獸的嘶吼,充滿了絕望與悲慟。
眼淚不受控製地從他的眼眶中奔湧而出,順著臉頰肆意流淌。
這個曾經冷漠無情,在降頭術的世界裡曆經無數生死,早已將內心包裹得堅如鐵石的降頭師,此刻也因娜塔莎的離去,徹底崩潰,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阿讚林那如同決堤洪水般的悲痛,在無儘的宣泄中漸漸耗儘了他的力氣。
他的哭聲逐漸變小,最終隻剩下斷斷續續的抽噎。
此刻的他,渾身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倒在牆角。
他就這樣目光呆滯地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神空洞,仿佛靈魂也隨著娜塔莎的離去而消散了。
護士們輕輕推動著載著娜塔莎屍體的推車,緩緩朝著一個房間走去。
阿讚林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猛地一揪,不知哪來的力氣,他掙紮著站起身,踉蹌地追了上去,嘴裡急切地呼喊著:“醫生,醫生。
我能不能陪陪她?”聲音中帶著無儘的哀求,仿佛這是他此刻唯一的寄托。
醫生轉過頭,看著阿讚林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阿讚林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賜,腳步虛浮地走進房間。他呆呆地走到床邊,緩緩坐在椅子上,眼神始終未曾從娜塔莎的身上移開。
他顫抖著伸出一隻手,仿佛害怕驚擾到她,又仿佛生怕她會突然消失,輕輕而又緊緊地拉著娜塔莎那早就已經冰涼的手。
他凝視著娜塔莎那毫無血色、蒼白如紙的臉頰,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腦海中如同放映著一部老舊的電影,那可愛女孩的一幕幕過往,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們相識的那天,她像一道陽光,突然照進了他黑暗的世界;她第一次對他露出燦爛笑容時,那靈動的眼眸仿佛藏著星辰;還有她為他精心挑選衣服時,那專注而又深情的眼神……
雖然才僅僅認識了幾天時間,可這一切,在阿讚林的心中卻感覺像是經曆了漫長的一生。
阿讚林這一生,在降頭術的世界裡摸爬滾打,見過太多的生死,那些血腥與死亡,早已讓他的內心變得麻木而冰冷。
然而,這一次,當死亡如此殘酷地降臨在自己身邊,當那個愛他如生命的女孩,就這樣永遠地閉上了雙眼,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銳利的匕首狠狠刺痛,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的眼淚再次不受控製地流下來,大顆大顆地砸在兩人相握的手上。
此刻的他,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千言萬語堵在心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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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降頭師,在這個充滿神秘與危險的世界裡,感情隻會成為他的弱點。
可直到今天,直到娜塔莎離去的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並非沒有感情,隻是那些珍貴的情感,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如同深埋在黑暗中的種子,直到娜塔莎的出現,才讓它破土而出,綻放出絢爛而又脆弱的花朵。
而如今,這朵剛剛盛開的花,卻被無情地摧毀,隻留下他獨自麵對這滿心的瘡痍與無儘的痛苦。
阿讚林原本空洞絕望的眼神,刹那間被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填滿。
他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仿佛要噴出火來,那目光中透露出的恨意足以讓世間萬物都為之膽寒。
“那個該死的老東西!”他咬牙切齒地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悲憤與決絕,“是你害死了她!”
他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緊緊握拳,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眼前的空氣都捏碎。“我要報仇!”這幾個字從他的牙縫中擠出,如同來自地獄的詛咒。
“我要用最厲害的降頭術折磨你,讓你在無儘的絕望中痛苦地死去!
就算你死了,我也絕不放過你的魂魄,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遠在痛苦的深淵中掙紮!”
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迸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