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幾個店員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縮在牆角，雙手死死捂住嘴，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渾身抖得像風中的鵪鶉，眼裡滿是恐懼，仿佛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走了！”烏鴉哥拎著兩個沉甸甸的黃金袋子跑過來，其中一個“咚”地丟給阿讚林，袋子裡的金條碰撞著發出沉悶的響聲，“條子快到了！”
阿讚林接住袋子，轉身就往特警車跑。
烏鴉哥已經鑽進駕駛座，引擎早就預熱好，發出低沉的咆哮。
阿讚林跳上後座，“砰”地關上後門，還沒坐穩，就看見烏鴉哥猛地踩下油門——特警車的輪胎在地麵上劇烈摩擦，冒出陣陣白煙，車身像離弦之箭般向前竄去，差點把阿讚林甩飛。
“給他們留個紀念！”阿讚林說著，飛快地拉開兩枚手榴彈的拉環，在手裡數著數，趁著特警車轉彎的瞬間，從後窗狠狠丟了出去。
手榴彈在空中劃過兩道弧線，精準地落回已經一片狼藉的金店裡。
不過兩秒鐘，“砰！砰！”兩聲巨響接連炸響，火焰裹挾著衝擊波從金店門窗噴湧而出，玻璃碎片和磚石瓦塊像暴雨般飛濺。
店裡來不及逃跑的店員被氣浪掀飛，破片嵌進身體，慘叫聲、哭喊聲混在爆炸聲中，轉瞬又被火焰吞噬。
剛才還珠光寶氣的金店，瞬間變成一片燃燒的廢墟，濃煙滾滾，直衝天際。
特警車早已衝出老遠，後視鏡裡，金店的火光越來越大，映紅了半邊天。
烏鴉哥拍著方向盤大笑：“這趟夠本了！這些金子夠咱快活好幾年！”
阿讚林靠在後座，擦了擦臉上的血漬，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這才剛開始，讓東京再熱鬨點。”
烏鴉哥緊握著方向盤，雙眼死死盯著前方的路況，特警車在狹窄的巷弄裡靈活穿梭，引擎的轟鳴與輪胎摩擦地麵的尖嘯交織在一起。
“嗚哇——嗚哇——”身後的警笛聲越來越近，密集得像催命符，透過車窗縫隙鑽進耳朵，讓人頭皮發麻。
“看後視鏡！”阿讚林低喝一聲。
兩人同時瞥向車內後視鏡，隻見七八輛警車正發瘋似的追來，紅藍警燈在巷子裡閃得人眼暈，最前麵的警車幾乎要貼到特警車的車尾，車頭上的警員正舉著槍對著特警車開槍，嘶吼聲隱約可聞。
阿讚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左手猛地搖下後窗玻璃，一股混雜著硝煙味的風灌了進來。“給這幫跟屁蟲來點小禮物。”
他說著，右手從背包裡抓出一把手榴彈，手指飛快地扯掉保險栓，拉環“叮鈴”一聲掉在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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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身將手伸出窗外，手腕一揚，一顆手榴彈帶著弧線飛向後方。
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不到半分鐘，十幾個手榴彈像下冰雹似的被丟了出去。
特警車仍在高速前進，那些手榴彈落地後滾了幾圈，便接二連三地炸開。
“砰！砰！砰！”
一連串劇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巷子裡瞬間被火光和濃煙填滿。
最前麵的警車被手榴彈直接命中引擎蓋，“轟”的一聲炸開，零件和玻璃碎片像噴泉般四濺，車身瞬間被火焰吞噬。
緊隨其後的警車躲閃不及，被爆炸的氣浪掀得側翻，堵住了整個巷口。
更後麵的警車刹車不及，“哐當！哐當！”接二連三地撞在一起，形成連環追尾。
油箱被撞漏的警車很快被火焰點燃，又引發新一輪爆炸，“轟隆——”一聲巨響，整輛車被炸開，殘骸堵住了狹窄的巷道，徹底斷絕了追兵的路。
巷子裡，受傷的警察在火海中哀嚎，燒焦的輪胎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警笛聲被爆炸聲淹沒，隻剩下一片混亂的火光。
特警車早已衝出巷口，阿讚林和烏鴉哥從後視鏡裡看到這一幕，同時爆發出大笑。
“這波夠他們清理到天黑！”烏鴉哥拍著方向盤，腳下再次給油，特警車加速衝上主路。
“走，風緊扯呼！”阿讚林靠回座椅，隨手將空了的手榴彈袋丟在一邊，“這下至少能讓他們消停半小時，足夠我們換個地方‘熱鬨’了。”
特警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城市的車流中，隻留下身後那條被爆炸和火焰吞噬的小巷，以及警視廳無線電裡傳來的、語無倫次的呼救聲。
指揮室內，熒光屏上的紅點在東京地圖上瘋狂移動，代表特警車的標記像一道鬼魅的紅線，甩得追擊警力越來越遠。
小田村正攥著對講機，指節捏得發白，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對著麥克風嘶吼：“防暴隊！防暴隊到哪裡了？！”
對講機裡隻有滋滋的電流聲，夾雜著遠處模糊的爆炸聲。
他狠狠將對講機砸在桌麵上，玻璃桌麵被震得嗡嗡作響，旁邊的警員嚇得大氣不敢出，連呼吸都放輕了。
“鬆下君！你們防暴隊到底到了哪裡？！”小田村正再次抓起備用對講機，聲音因憤怒而劈叉，“這麼久了，連個消息都傳不回來，你們是在夢遊嗎？！”
終於，對講機裡傳來防暴隊負責人井邊鬆下喘著粗氣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慌亂：“部、部長……我們遇到麻煩了！
剛才正全力追擊暴徒的車，沒想到他們突然從車窗丟出十幾個手榴彈……前麵的警車被炸得稀巴爛，弟兄們正在搶救傷員，那輛車……已經跑沒影了！”
“什麼？！”小田村正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對著對講機破口大罵，“八嘎！八嘎牙路！
你們都是廢物嗎？！”
他一把將桌上的文件掃到地上，紙張散落一地：“鬆下君！你是豬嗎？！
現在是管傷員的時候嗎？！追！給我去追啊！”
“可是部長，現場……”
“閉嘴！”小田村正的怒吼幾乎要震碎對講機，“誰讓你們管那些警車的？
！抓不到暴徒，再多傷員有個屁用！現在！立刻！馬上組織人手去追！
就算把東京翻過來，也要把那兩個混蛋揪出來！”
他喘著粗氣，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聽著！要是抓不到人，你！
還有你手下的所有防暴隊員！通通給我切腹自儘！彆臟了警視廳的地！”
“是……是！部長！我們立刻追擊！”井邊鬆下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被罵得魂飛魄散。
小田村正一把摔了對講機，胸膛劇烈起伏，指著屏幕上那個越來越遠的紅點，對著滿屋的警員咆哮：“一群蠢貨！
全都是蠢貨！連兩個暴徒都抓不住，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指揮室裡鴉雀無聲，隻有牆上時鐘的滴答聲，像在為這場注定混亂的追捕，敲打著倒計時的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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